5 再探洛府

　　丹藥世家不同于武道世家，他們可以隨意跳出自己的勢力範圍，去其他地方開枝散葉，而且絕不會有人拒絕，相反還會被當地的勢力奉為上賓，優待有加，蕭家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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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洛家在甯陽一脈幾乎斷絕，如果再把蕭家牽扯進來，這兩大丹藥世家若同時開罪下來，恐怕松風郡郡主都要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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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豈會不知其中道理，但身為捕快，有線索卻不能調查，又讓他深感無奈，只得在心中暗歎一聲，默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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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鴻陽心中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他疑惑，但忍住了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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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盜緝凶本是捕頭職責所在，為何顧長東卻讓他們去找洛青瑤的下落，而不是讓去搜集線索，難道他們這些司職多年的捕頭比不上那群陣仗出身的黑甲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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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心中思緒萬千出了城主府，府門外方謙等人早已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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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謙一見鴻陽緩緩而來，心中怨氣陡升：「鴻陽，城主大人限期三日，你卻在這裡浪費時間。若是誤了差事，你一人受罰無妨，可別連累了眾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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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對方謙的責難嗤之以鼻，都懶得多看一眼。走到眾人近前，雙臂環抱胸前，來回踱了幾步好似自言自語道：「洛青瑤，一十八歲，洛家獨女，歸元境二階。而殺手有幾人尚未可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若想殺洛青瑤，易如反掌。而今洛青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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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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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謙打斷了鴻陽：「你說這些，我們都知道，不用你再重複，時間有限，還不趕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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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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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轉頭怒喝，盯著方謙，目光淩厲懾人：「不願意聽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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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謙嘴唇哆嗦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一張臉又漲成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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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嘿嘿一笑，歪頭瞅著天空挪揄道：「記得有一次跟城主大人出城打獵，轉了好久沒有獵物，最後幸虧聽到草叢裡有只野雞在叫，否則就空手而歸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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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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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謙怒不可遏，啪的一聲，將刀柄按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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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現在咱們毫無頭緒，而鴻捕頭一向心思縝密，且聽聽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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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忠皺著眉頭，在一旁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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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冷冷瞥了一眼方謙繼續說道：「根據驗屍結果，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如此推算，凶案當發生在亥末子初之時。那個時候，進出甯陽之人寥寥無幾。倘若洛青瑤獨自離開甯陽，必被守城城衛所見，而從我詢問的結果來看，四門城衛都沒有見過洛青瑤。也就是說洛青瑤沒有獨自出城，而且近期也沒見洛青瑤出過甯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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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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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等人點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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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接著說道：「我們來假設一下洛青瑤的下落，一、被殺手擄走。以殺手的實力，帶走洛青瑤而又不被人察覺，輕而易舉。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毫無辦法。不過，從殺手行事手段來看，他似乎沒有這個理由。二、洛青瑤並沒有離開洛府，而是藏在洛府中的某處。躲過了這次劫難。但眾人都被瞬殺她又為何能獨生？這讓人十分費解。三、被毀屍滅跡。這點我覺得也不可能，如果毀屍滅跡，為何單單是洛青瑤？所以，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最大，當然也只是可能，你們誰願意和我再仔細的搜一遍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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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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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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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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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耿忠、龔良紛紛響應，只有方謙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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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道：「不用這麼多人，我這也只是假設而已，或許洛青瑤逃出了洛府也為未可知，不如這樣，韓捕頭、耿捕頭你二人跟我辛苦一趟。龔捕頭你可以以洛府為中心，向四周查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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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沒有異議，當下各帶人手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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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府很大，亭臺樓閣遍佈，花園廊橋隨處可見，各種房屋更是有百間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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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先帶人搜了洛青瑤的繡樓閨房，結果一無所獲。不過，從現場的情形來看，洛青瑤當晚似乎並沒在房中。因為從爐中灰燼來判斷是普通的木炭。根據經驗，這種大家閨秀房中，為了迅速提高室溫才會用這種木炭，在小姐回房之前便會換成一種特製的香炭，也就是說當時洛青瑤還沒回來，而是在其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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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鴻陽等人又搜了住所、書房、府庫、茶室、客廳等處，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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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捕頭最後在洛府中一處池塘前回合，由於天氣寒冷，池塘早已封凍，冰面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積雪。韓青嘬著牙花道：「娘的，就差拆房了，這洛家小姐到底藏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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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忠沉吟了一陣：「沒准真的被殺手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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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對此不屑一顧：「殺手那麼高的修為，想劫色也犯不上搞這麼大動靜吧，悄悄弄走洛青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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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耿忠把目光投向了鴻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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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此刻也沒有了什麼好主意，因為搜查的絕對仔細，床下、櫃裡、梁上、地板，而且各處都親手敲打，以防漏掉密室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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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三人冥思苦想之時，忽然有名手下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三位頭兒，城主大人有令，讓咱們馬上撤離洛府，黑甲軍將會接管這裡，並將洛府封禁，在郡主大人定奪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入，違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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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把眼睛一瞪：「城主大人什麼意思？！急吼吼的讓我們找洛青瑤，又不讓我們到這去那，黑甲軍是他媽打仗用的，這種剝繭抽絲大海撈針的細活，他們幹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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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忠忍不住捅了捅韓青的腰眼：「算了，城主這樣決定自有他的道理。再說黑甲軍只不過是看護現場而已，我們這些當差的奉命行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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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脖子一梗：「我說的不是這裡，尋找殺手線索也本該是咱們爺們的事，我看城主大人今天有些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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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陽抬眼看了看韓青，對韓青的意見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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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忠揮了揮手對手下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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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走後，耿忠壓低聲音道：「韓捕頭，這樣其實對咱們也有好處，萬一有什麼事，咱們都推給黑甲軍好了。再說，那殺手修為深不可測，就算找到了線索，咱們能怎麼辦？弄不好就得把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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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青聞言吞了口口水，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