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婚之夜

儘管許天心不斷地給自己暗示，要試著去接受季雲橋。可是當他靠近她時，她的腦海裡便會自然而然地浮現出季雲橋和田藝珍在辦公室激。吻的情形。一種噁心感便不受控制地翻滾而來。

天心只是幹嘔，實際上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

「陳江，車子開慢一點兒。」

許天心要解釋時，季雲橋對陳江發號施令。於是許天心找了這個下臺階說：「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跑車，頭暈。」

季雲橋拿了一支水遞給了許天心，並且細心地替許天心擰開蓋子，讓她漱口。

這麼一鬧天心和季雲橋倆個人倒是隔開了距離，天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陳江把車子停在了麒麟公館，宋醫生已經在一旁待命了。陳江和宋醫生小心翼翼地扶季雲橋下去。

「傷口怎麼還在出血？」

宋醫生攤開手掌一看，一手的血。

「季少，要不去醫院吧。」

陳江不敢大意。許天心回頭一看，季雲橋坐的位置，車坐椅上也已沾上了血。那個高度不正是剛才在車上許天心害怕抱緊季雲橋腰身的位置嗎？

明明碰到了他的傷口，這男人怎麼不吱聲？

許天心有些過意不去，眼裡不禁流露出關切。

「不就是流點血嗎？有什麼好一驚一乍的？」

陳江被季雲橋訓得退到一邊不吱聲了。剛想扶他去換藥，季雲橋扭頭過來對天心說：「女主人，還愣著做什麼？回家吧。」

「先生好，太太好！」

家傭們魚貫出來，站在門口歡迎她這個女主人。

天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跟著季雲橋進去。

偌大的別墅，大紅的喜字貼在落地門窗上，客廳的綠植上掛著紅色的小燈籠，家裡的傭人也穿著紅色的上衣，茶几上放著花生紅棗桂圓，即使是小的擺盤上也放了一張精緻的喜字。天心細細地打量著這些佈置，不由得鼻頭發酸，如果說比華麗山莊的結婚典禮是在做秀，那這個屋子裡每個應景的佈置都在提醒她，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

宋醫生和陳江張羅著給季雲橋雲換藥，方管家上前說：「太太，先生讓您早點休息，不必等他。」

天心還真是累得精疲力盡。方管家是一個行動利索的中年婦女，她領著天心上樓。

「太太，這是您和先生的房間。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請您直接知會我們。」

「謝謝，以後直接叫我天心吧。」

方管家松了一口氣，笑得十分燦爛：「先生平時稱呼我方嬸，太太……天心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方嬸吧。」

天心被方嬸的笑感染，久日的陰霾似乎消散一點，笑著點了點頭。

方嬸十分有分寸感地把空間留給了天心。

看著臥室裡大紅的被褥，天心有些發怔。她就這樣把自己嫁了？曾經天心以為她的新婚之夜是和徐維寧在愛琴海躺在可以看星星的房子裡度過，沒想到……

這時天心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天心秀眉微擰地接起來，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天心，是我，麗嬸。聽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麗嬸祝你和姑爺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許天心心裡潮潮的，麗嬸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親近的人了。可是她都沒有能力把麗嬸留在身邊。

「麗嬸，你在哪兒？你怎麼知道我結婚了？過幾天要變天了，你那兒有藥油嗎？」

麗嬸膝蓋不太好，每次變天都會膝蓋隱隱痛，要擦特製的藥油。

「天心，謝謝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你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

麗嬸說完，悶哼一聲。

天心很是擔心她：「麗嬸，你怎麼了？是不是腿又不舒服？」

「沒事，痛痛就過去了。」

「那怎麼行？麗嬸，你那沒有藥油是不是？你把地址給我，我現在給你送過來。」

麗嬸連忙拒絕：「那可使不得，天心，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你和姑爺要好好的啊。老爺太太在地下就巴望著你幸福呢。」

「那好，你把地址給我，我明天把藥油給你送去。」

麗嬸這才把她的地址給天心。臨掛電話時，天心又聽到麗嬸的哼哼聲，她每次腿痛都疼得哼哼唧唧的。

許天心等不了明天，她必須馬上給麗嬸送過去。從麒麟公館到麗嬸那兒開車也就二十來分鐘。

許天心出了房間，沒看到一個人，她本來想著去和季雲橋說一聲的，心想著他現在在處理傷口，她很快就會回來，便沒去找季去橋，下樓取了車，直奔麗嬸所在的地方。

許天心在中途給麗嬸買了幾盒的藥油，麗嬸在榕悅別墅區，許天心想著麗嬸找到一個好主顧，她心安了一些。她按麗嬸提供的地址按了門鈴，過了一會兒，門打開後，許天心卻瞪大了眼睛：「是你？」

徐維寧伸手拉住轉身要走的許天心：「天心，既然來了，我們談談。」

「麗嬸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徐維甯，你竟然利用麗嬸把我騙出來。你簡直……」

徐維寧苦笑：「麗嬸被你二叔趕出來，無處可去，我讓她幫我看這處房子，我怎麼利用她了？天心，我知道在伯父的事情上，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有苦衷的。難道我們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一點兒也不清楚嗎？」

許天心甩開徐維寧的手，雙手抱臂與他對峙：「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覺得我們倆個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讓開，我去看看麗嬸。」

徐維寧十分配合讓天心進了別墅。

「麗嬸，麗嬸。」

天心喊了幾聲，都不見麗嬸出來，天心看到茶几上那一瓶麗嬸經常用的藥油，怒火中燒，她猛地回頭瞪著徐維寧：「還說不是你讓麗嬸把我騙出來的。徐維寧，你卑鄙！」

「你把我手機號拉黑，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讓你出來。天心，我這是在幫你。難道你希望回去面對季雲橋那個浪蕩子？」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天心想要奪門出來，卻發現大門是密碼鎖，她壓根出不去。

「徐維寧，你知道你在幹嗎？你放我出去。」

徐維寧慢慢朝天心走來，在天心跟前站定，什麼也沒有說，伸手將天心攬進懷裡。

「天心，我好想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別的男人據為已有，看著季雲橋吻你，我簡直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