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沫沫躲過相府的侍衛，來到綾染的房間，見綾染房裡還有一位女婢。趁女婢轉身的功夫，在綾染面前劃了劃。

綾染抬頭看見沫沫朝著自己揮著手。

「喬喬姐姐，你出去吧，我想睡覺了！」說著綾染站起來就往床邊走。

「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不過作為小姐，您真的不能隨心所欲！」喬喬說道。

「喬喬姐姐，我真的困了，你出去出去，去和我娘親說去！」綾染邊說邊推這喬喬往外走。「小姐，您不要推奴婢，奴婢是要保護小姐的。奴婢不能出去！」喬喬想雙手推搡著綾染的雙手，想要停下來。

「哎呀，喬喬姐姐，我真的很困很困了，求求你，好喬喬姐姐，你出去吧！」綾染趁她稍不注意的空擋，猛的把她推出了門外，然後關好門，上好門鎖。終於不用聽她說話了。

沫沫走了出來，將一封沒拆的密涵遞給綾染，小聲道：「小主子，你這個女婢，很是放肆呀！」

綾染看了一眼沫沫，然後點了點頭道：「贊同，我也覺得，可是我娘親覺得她很好。」

「那沫沫幫不了了！」沫沫雙手一攤，繼續道；「如果一般女婢，我就替你打她一頓。」

「哈哈，沫沫一直都很厲害！」綾染拆開了信涵，把信抽了出來。心裡念叨著沫沫一直都很厲害，一直都是。

「小主子，我最近天天吃佳兒做的糕點，可好吃了。」沫沫說著舔了舔嘴唇，很是回味的模樣。

「那你下次出來給我帶點啊！」話說是很久沒有吃到佳兒做的糕點了，確實很想吃。

「那還要再等半個月，太妃帶著公主外出祈福去了，佳兒同行。還好我多吃了一些，可以挺到佳兒回來。」沫沫見綾染背過身去不理會她，好奇道：「小主子，你別不理我呀！」

「我怕我看見你，會想起糕點。」綾染獨愛吃佳兒做的糕點，不說也罷，說起來真的很想吃。沫沫還在一邊說這些話。是不能看她。

「那我走過來給小主看。」說著就轉到了綾染面前。

「不看。」綾染又轉了回來。然後就這樣一來一回嬉笑玩耍了一會。

「嗯，可以，我去見這個阿裡布。確定蘭月公主和親就可以了！」綾染把回信遞給沫沫。沫沫拿著信離開。

阿裡布是長風部落王的長子。過來和親，接公主。蘭月畢竟也是聖上的妹妹，他多有不忍，希望綾染可以出面為蘭月說幾句祝福的話說給阿裡布聽。國師說的祝福的話一般都深得信任的。提起蘭月。

「長公主密謀造反，以下犯上，雖為朕胞姐，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刻打入天裡獄，明日午時處斬！」

「國師大人，我是聖上胞姐，我為聖上做的那些事，我知道我難逃一死，我不過是為了母妃，綾兒，聖上不是以前你牽著坐在龍椅的聖上了。綾兒，你好自為之。」

那時，如果聽了蘭月的話，現下可能是另一番光景。綾染苦笑，好像想遲了一些。那時綾染常誇蘭月識大義，才思聰惠。如今離開京城，對她可能是最好的選擇，對不起蘭月，你還這麼小，就讓你離開自己一直愛護的母妃。可是蘭月，你母妃也是為了你弟弟，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接到自己要去和親的聖旨時，蘭月真在用午食，接過聖旨，蘭月的第一反應就去找母妃。隨即便起身去太后宮中見母妃。她不害怕出嫁，她害怕以後不能照顧母妃了。

她是老皇帝第一個女兒。雖然是女兒家，但因為是第一位公主，父皇為她大擺宴席。群臣道賀。在深宮裡，妃子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她因為是第一個公主成了眾矢之的。幾年前有一位貴人想要謀害母妃，給自己喂放了藥的粥。母妃聰惠，拿過粥全喝了。隨後母妃大病了一場。好了之後，母妃說話的聲音便沙啞了一些。一直如此。她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愛她。母妃是自己母妃，她也愛她的母妃，她不怕出嫁，她怕照顧不到母妃。

在去母妃宮的回廊道上，遇見了母妃身邊的女婢華容。

「華容姐姐。」蘭月喊她，她停了下來。蘭月跑了過去，在華容面前直接跪了下來，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公主，快起來！」華容聽見公主喊自己，剛回頭就見公主跪在自己面前，淚眼婆娑的，華容連忙扶住了她。

「華容姐姐，你去和母妃說，蘭月不怕和親，蘭月害怕不能照顧母妃。蘭月想留在母妃身邊報告母妃的養育與救命之恩。求你了，華容姐姐。」蘭月哭的傷心，看的華容的心也跟著心疼起來，「公主，好公主，快起來，奴婢去和太后說，您快起來！」

蘭月聽了華容的話，點了點頭，在華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蘭月在高樓下等待華容回話，華容去與太后說這件事。

高樓之上，絲竹之聲十分悅耳。婉惜太后躺在軟塌之上。微閉著眼，似乎對這樂聲很是滿意。

華容走到婉惜身邊，輕聲道：「太后，公主來找您了。」

「都要出嫁了，來做什麼，嫁妝都是國庫出，找我也加不了嫁妝。」出個嫁還要來找我，這種女兒還有什麼用？

「公主說不想嫁，想留在您身邊報答您的養育和救命之恩。」華容原話轉述了蘭月公主所說的話。

「搬出本宮也不行，回了去，就說我身體不適，到她出嫁都不能見她了，讓她也不用來了。」太后朝奏樂的人揮了揮手，絲竹之聲再次響起。

「太后，奴婢覺得。」

「覺得什麼？回了去，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這麼不懂我，回了去。」婉惜坐了起來，手拍在了方桌上。

華容見太后生氣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退了出去。

蘭月在門外等待，見華容姐姐出來了，連忙上前。華容拉著她走了好一段路，看兩邊沒人，才停下來，對蘭月說：「公主，你還是回去吧。」

「怎麼？母妃曾拿命救我，怎麼不會不見我，我自己去。」蘭月說著轉身就要去找母妃。

華容拉住蘭月道：「我的好公主，我和您實話說吧，當年不是那位貴人要害你，是你母妃為了爭寵陷害那位陳貴人的。」

蘭月聽了這話突然愣住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還有，您出嫁，是王爺決定的，您明白嗎？」蘭月拉著已經完全呆掉的蘭月，蘭月沒有一絲反應。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自己去問母妃。」蘭月轉身就跑。華容忙跟著追上，拉住了蘭月的手，跪了下來道：「公主，您不信可以去問陳貴人，如果您去問太后，陳貴人就活不了了。」

蘭月停了下來，回頭問道「您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手段向來雷霆，您如果去問太后，翻出以前的舊賬，太后不能有污點，陳貴人必死啊！」華容見蘭月稍有動容的模樣繼續道「公主，你好好想想，那碗粥是太后端給陳貴人的啊！」

「你別說了，別說了！」蘭月捂著雙耳不願意聽華容說話，朝著太后宮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華容在原地跪著，自言自語道「公主，離開這裡吧，哪裡都比這裡好啊！」

蘭月跑跑跑，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覺得自己跑不動了停了下來。一抬頭，榮華宮。宮中沒有子嗣的先帝的妃子的住處。陳貴人就住在這裡。

蘭月推門走了進去。每一位妃子一間屋子。他們都打扮的很是漂亮。蘭月來了他們都一齊看著蘭月，蘭月不敢往裡面進了，可是又想找到陳貴人，問個清楚。

「請問，陳貴人住處在那。」蘭月怯生生的問道。

「哎呦，這不是公主嗎？陳貴人在那邊的屋子。」其中一位打扮豔麗的女子站出來幫蘭月指樂樂地方。

「謝謝娘娘！」蘭月一行禮，朝女子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屋內很是簡單，一套桌椅，一張床，一張書桌。屋內一位崴腳的女子一走一頓的走了出來。女子妝都沒有上，穿著的也很簡單，出來看見蘭月，似乎不認識蘭月，多看了一會，突然道「蘭月公主？」

「是我，陳姨娘！」蘭月走了進來，在陳貴人面前停了下來。

陳貴人坐了下來，道：「你還沒被你母妃害死，真是命大。」

「您說什麼，您這話什麼意思。」蘭月在陳貴人旁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身子略向前傾深怕聽漏了陳貴人說的任何一個字。

「這宮裡，先帝的女人都是可憐人。先帝只愛一個人，薑惜。剩下所有的妃子都是有像薑惜的地方。姜惜被皇后害死了，皇后被你母妃害死了。對你不知道，那時候你還沒出身，你母妃就是用肚子裡的你害的皇后，還讓先帝深深的愧疚，所以你出生的時候才大擺宴席。接受群臣祝賀。說起我，我為了得到先帝寵愛，去學了惜妃生前最拿手的古月琴。」陳貴人看了蘭月一眼，見她認真的聽自己說話，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學成了，婉惜會惜妃的舞，容惜有惜妃的貌，我會惜妃的藝，先帝真的寵我了。一時，我恩寵不斷。那時你小小的，就會喊母妃，父皇。那一日，你母妃突然讓我喂你喝粥，還把粥遞了過來，我只要應下，我轉了個身，喂你，就一口你立馬覺得不舒服，抓起胸口來了。就在這時你母妃拿過我手裡的碗將粥喝了下去，然後誣陷我謀害皇家子嗣。還真在我宮裡搜出了藥，我這條腿就是你母妃打瘸的，我的手筋也是你母妃讓人挑的，我再也彈不了琴了，我得不了寵了，我想辯解，卻連什麼事我都說不清。」

母妃是貴族，貴族兒女生下來只有利益，哪有親情？送自己去和親的是胞弟，害自己的是母妃。

陳貴人見蘭月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推了推她道：「你要出嫁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孩子離開這裡吧！沒有哪裡比這裡髒了。恐怖的不是鬼神，是人心呀！」

蘭月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幾日後，蘭月見到了阿裡布，他個子很高，身材很壯碩，他們的衣服與黎朝的不同，不是雲袖寬袍，而是窄袖緊衣，顯得格外有精神。因為長風部落多熱天的原因，他們的皮膚多是小麥色。若是仔細看阿裡布也是十分英俊的，蘭月偷偷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趁他不注意再偷看一眼。如此反復樂此不疲。

蘭月坐在馬車裡，等待出發，突然聽到阿裡布的聲音。

「見過國師大人！」

國師，不是還沒有新國師嗎，怎麼突然又有國師了？

「恩，替我向部落問好。」這個女聲蘭月有些熟悉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聽聲音，年紀似乎不大。

「謝國師，長風一定會越來越好。」阿裡布回道。

「蘭月公主嫁與長風部落，定會為部落帶去福音。」女子停頓了一會繼續道「不早了，王子儘快上路吧！」

「告辭！」

「告辭，一路必然安定。」

「謝國師吉言。」

一陣微風刮過，掀動了馬車的窗簾，蘭月轉頭也看見了對面一輛馬車同樣被掀動了窗簾，車裡的人正好也看了過來，怪不得她覺得那女聲那麼熟悉，原來是那日攔下她打蘭香的小女娃，她一身紅衣，額間有清晰可見的十瓣蓮花鈿。她朝自己輕輕一點頭，馬車動了起來，一瞬間又看不見她了，只剩下窗簾在飄動。原來她就是國師嗎？國師綾染，綾染江山。綾染祝你平安。

車內的綾染，輕聲道：「蘭月，一路保重。」

馬車很快就出了關，蘭月早上因為緊張多喝一些水，現在很想方便，又不好意思說，只好讓車夫停車，與他們的一個侍女說，誰知道侍女直接說給阿裡布聽了。

阿裡布走過來，問「你想方便？」

一看是阿裡布，蘭月立馬擺手「不想，不想。」順道還往裡坐了坐。

本以為聽了自己的話，阿裡布會走開的。誰知道他突然上來，一把將蘭月扛過肩頭，往路邊的草叢中走去。在一處野草茂盛處，放她下來，替她踩好一片空地，說：「你方便吧！我保護你！」說完就轉了過去。

蘭月真的憋不住了，哪裡還管什麼男女有別，立馬脫衣解決。待蘭月站起來整理衣物時，阿裡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長風不比黎朝，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很歡喜！」蘭月笑道。

蘭月走後兩月快要迎來了新年，這一天家家歡慶，在京城更是大開國庫三日，任何人都可以去領取十文錢，討個喜氣。綾染看著千翎送來用紅繩穿起來的十文錢。問道：「你排隊排了多久？」

「沒呀，我喊府裡人一起去排隊的！」千翎順手拿起一塊綾染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吐了吐舌，不好吃。

「然後你府裡誰排隊排到就給你？」綾染接著問道。

「對呀，只要一串就夠了，我爹說，有一串就可以了！」千翎回道。

「那你府裡人從隊伍中撤出來，豈不是很壯觀！」綾染道。

「嗯，哪些發文錢的嚇一跳，這有啥好嚇人的，有一天我看我爹在城外，吾」千翎似乎意識到什麼，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綾染覺得哪裡不對，她想聽千翎說完，但也不願太操之過急。她突然不敢繼續說下去，看來宮老將軍不許她說了。

「對了，千翎，佳兒應該隨公主回來了，我們進宮吃糕點吧！」綾染提議道。

「好呀，我有權杖可以隨意出入的。」說著就拿出了那個純金打造的方形權杖。

這可是先帝為了獎勵宮將軍在邊關出身入死獨一份的恩賜呀。宮將軍愛女真不是假的，真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是眼前這人不知道。

「那我們走吧！」

說走就走，兩人坐著馬車，張楓駕馬。進了宮。順道叫了沫沫，一起去了蘭香的宮中。兩個練武碰到一起就是話多，特別是千翎這個就會一招半式遇見練武奇才的沫沫。千翎一路有說不完的話。綾染已經不願意聽她說什麼了，只想著怎麼還沒到呀。

蘭香接了消息，早早就在門口等待了，她回來一個多月了，無聊的很，綾染能進宮真的太好了。

遠遠的就看見綾染，蘭香就跑了過去，「綾兒，你能來太好了！」蘭香拉著綾染跳了起來，轉頭看見千翎，笑道：「宮小姐，你也來了呀！」

「公主好，叫我千翎就好！」千翎行了禮。

「佳兒已經做好糕點了，快一起來吃吧！」

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在蘭香公主的宮裡嬉笑，吃糕點的過了一下午。

張楓提前回去了。千翎坐的綾染的馬車，沫沫駕車。

「千翎我送你回去吧，上次姨來看我，我都不知道，正好借這個機會去拜謝一下！」綾染說道。

「嗯嗯，可以呀！」千翎哪裡顧得上綾染，沫沫給了一本劍法給她，她正努力的看，一手還在比劃著。

真是一個武癡，好想和她說，你要看那個沒用，因為你用的兵器是一杆長槍啊！宮家有女兒初長成，穿一身軍裝，手握一把長槍，騎一匹駿馬，英姿颯爽，神勇無敵。

馬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了下來，千翎自己跳了下來。沫沫綾染下了馬車，沫沫在綾染耳邊道：「小主子，這些家丁身手都不錯。」

「第一副將都能被派來保護千翎，家丁自然也差不到哪裡。」提起張楓，真是可惜了，一個大將啊。還是雙十年華，大好的年紀。

「小主子小心，若是有什麼不對，沫沫有辦法助您脫身。」沫沫在府中四處觀察，看哪裡更容易脫身。

宮天和夫人陳玲坐在前堂，見千翎和綾染走進來。宮天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跪下。」

千翎撅了撅嘴，跪在了地上。

「我與你怎麼說的？」宮天嚴厲的問道。

「天黑前要回家！」千翎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將士們都回來就不見你，去院子裡紮馬步去！」

「是！」千翎站起來往外走，綾染連忙上前，拉住千翎，對宮天，陳鈴行禮道：「見過宮伯伯宮伯母，小女王綾染，這次是綾染的錯忘了時辰，才叫千翎回來晚了。」

「我就瞧的眼熟，原來是王小姐，王小姐身子可都好了？」陳鈴問道。

「謝謝宮伯伯，宮伯母相助，綾兒恢復的很好。這次千翎的事，是綾染不對，還望宮伯伯宮伯母開恩，饒了千翎這次吧。」綾染跪了下來。沫沫跟在後面跪了下來。

「還不去！」宮天不多理會，直接讓千翎去院子。

「宮伯伯！」綾染抬高了聲音，千翎扶住淩染的肩頭道「綾染不用求情了，我自己的錯，沒事，我闖禍那會一天最少紮三回！」千翎傻傻的笑了出來。

宮天看女兒傻傻的模樣，心中多有不忍，可還是說：「還不快去。」

千翎走了出去。

沫沫扶綾染站了起來。

「王小姐，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她爹只是在教她要自律，沒事的，快回去吧！」陳玲見都不說話，趕緊說一句打個圓場。

「那，小女告退，改日必帶謝禮正式登門拜謝。」綾染輕輕一行禮，離開了將軍府。

馬車裡，綾染對駕車的沫沫道「我如果沒有猜錯，那院子裡布蓋著的，應該是兵器！」

「可要我們去探究一番？」沫沫問。

「不用，將軍府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他是要做什麼的。「有一天我看我爹在城外。」千翎的話，人多，城外，難道宮伯伯他？「沫沫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

陳玲起身看看院子裡，又坐回來。

「玲，沒事的，別擔心！」在嬌妻面前，宮天沒了剛剛的嚴厲，眼裡也滿是寵溺。

「天哥，綾兒畢竟是千兒的好友，你對她也稍微客氣一些。」剛剛夫君對那孩子確實不太友好。

「那孩子不簡單，她身後的女婢雖然一句話沒說，可能看出來是個練家子的，而且小小年紀武功不低。那綾兒，黎朝的小姑娘帶額帶的大概只有她一個吧！」宮天提醒陳玲道。

「你說那個女婢，練家子我倒是瞧出來了，你說綾兒，我那次去看她，都昏迷了那額帶都不曾拿下，確實有些古怪。」夫君一提醒，真覺得有些不對。

「會是什麼呢？」宮天疑惑道。

「花鈿，十瓣蓮的花鈿。如果不是受傷遮醜，便是那花鈿。」陳玲仔細一想他家與國師淵緣，很有可能。

「千兒這認識的都是什麼人？不知道心裡打什麼算盤。」若是真如玲所說，這個綾兒一切都可能是有動機的。

「你呀，天天如此，那綾兒真愛護我們千兒，我能看不出來，我們再看看吧，再說年後你不是又要去邊關了嗎？到時候不放心，你就帶千兒走。你將千兒當男兒養，是我不對，不能為宮家生一個男兒。」宮天伸手捂住了陳玲的嘴道「我不是說了，這是不許再說，還有什麼納妾也不許再說，玲我們這麼不容易才在一起，這種話不許你再說了！」陳玲是為了救他，在天寒地凍的沼澤泡了幾個時辰。傷了命理才會如此，自己若再怪他，還算男人，還算夫君嗎？

陳玲點了點頭，朝宮天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