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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三人就被押著送到了城牆邊緣,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大的木制器械,上面有一個滾筒,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繩子。幾個士兵從器械上扛下一個籃子,這個籃子很大站上十個人都沒問題,只是看起來十分的老舊,加上半個多月的雨季,上面的木板都被泡在水裡,三人看著這個籃子腿都有些哆嗦,城牆距離下面少說也有三四十丈,這要是摔下去還不成肉泥啊。
帳房笑著對一位士兵道:「這位軍爺,這個籃子泡了這麼多天的雨水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那位士兵臉上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道:「我好像記得上次這籃子底板好像降到一半的時候斷了,上面站著的幾個人死的老慘了」
廚子雙腿一緊,覺得他們被成將軍給坑了,可眼下也沒了辦法,身後面幾個拿著槍,槍尖還抵著他們的後背呢,要是說一句不上去怕是一槍就給戳出一個大洞來。
一個士兵將籃子一側的木板給放了下來,木板摔到地上最上邊的一塊直接斷裂開來,帳房更是一臉哭相的看著眼前的那些士兵,為首的士兵帶著一抹戲謔之意開口道:「你們哥幾個趕緊上路吧,這雨也不小,就不用我們用傢伙請你們了吧?」
夥計一副要死了的表情,眼睛裡還泛著些淚花,像極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受了驚嚇後一副要哭的樣子,看著三人的慘樣,這些士兵紛紛的大笑起來,被「扒一層」坑的越慘他們越開心。「扒一層」是熟悉成將軍的人給他起的外號,別管是誰求到他頭上,最少都是扒一層身家才給辦事,有些更慘,小命都給扒沒了。當下就有一個士兵道:「你們算不錯了,這次成將軍心情好,讓你們坐籃子下去,上一次一家人直接被扔下去了,這籃子做工還算不錯,只要不是太倒楣就能安穩的下去,趕緊站裡面去,爺的衣服都濕了」
三人聞言紛紛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好像排練好了一樣,然後齊刷刷的進了籃子裡,看的周圍的士兵一愣一愣的,剛才不還不敢上麼,怎麼這一下這麼整齊的上去了,一個士兵搖了搖頭,上前將籃子一側放下的板子內扣回去,搗鼓了一會,三人就看見籃子的四個角分別綁上了一根繩子,繩子很粗,大概有七八歲孩子手臂那麼粗,看上去還挺結實的。不一會士兵們就架起了一根巨木伸向城牆外,巨木在架子上固定著,看起來像一根釣魚用的魚竿,只是巨木伸出去的那一頭被掏出一個繩子粗細的凹槽,架子內滾筒上的繩子被穿入凹槽內,然後巨木忽然調轉方向,落在了籃子上方,然後架子上的士兵就開始將巨木上落下的繩子和籃子四個角的繩子綁子在了一起。
架子上的士兵將繩子綁好之後大喊一聲:「起!」
架子下方的十多個士兵就開始搖動滾筒內伸出的把手,籃子就被這麼晃晃悠悠的吊了起來,當快要被吊到半空中的時候下邊的士兵停止了轉動滾筒,而是另一隊人轉動巨木,籃子搖晃了一會就被伸出了城牆外。蹲在籃子的裡的三人也緩緩的站了起來,扶著籃子的邊緣向下看去,只是還下著濛濛的細雨,下面一片朦朧之感,看不清楚。
站在架子上的士兵又一聲:「放!」
下方的眾人便喊了口號開始轉動滾筒,籃子也跟著被慢慢的往下放,站在籃子裡的三人此刻變得相當的悠閒,三人盤膝坐在了籃子裡,帳房開口道:「放心,我看過了,這籃子不會出什麼問題,繩子也很結實,至於那個升降架也還不錯,看的出來這群人經常用著,這扒一層是真的心黑,不過還好,我們沒被扔下來」
夥計開口道:「這不是廢話麼,之前的那些人肯定沒滿足扒一層的胃口,他要價兩萬兩,我們多給了近一倍,要是還填不滿,我有把握把他給宰了,看他那樣子不知道多久沒練過武了,整個人都鬆鬆垮垮的,看起來壯實,其實就是個紙糊的」
廚子悠悠的道:「這人要是把這些銀票用出去怕是要倒楣了,上面的暗押可是在京都裡備了號的,希望他銀子多暫時用不著吧!」
夥計帶著一抹戲謔之意道:「就他,估計明天就要去附近的大鎮子上花上一比,這人喜歡逛青樓,這麼多年了一直就沒變過」
帳房覺得無趣,開口道:「哎呀,講這些幹嘛,反正我們也不回來了,到了下面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三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說話,不多久籃子震動了一下變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三人利索的翻出了籃子,站在了濕滑的草地上,沒有管身後的籃子,任憑城牆上的人怎麼叫喊都沒有回答,只是想著草原深處奔去。
城牆上那喊的嗓子冒煙的士兵重重的拍了一下巨木,開口道:「把籃子吊上來,希望那幾個小畜生遇上狼群,也省的被那些放牧的人給宰了」
三人快速的在草原上穿行著,雨開始大了,不少地方都聚起了小的水窪,三人全身也都濕透了,大約跑了一個多時辰,他們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搭好的帳篷,臉上都露出了喜色,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向著帳篷快速的奔去。
夥計的輕功最好,將廚子和帳房遠遠的甩在了身後,來到了白色的大帳篷前掀開厚重的簾子就走了進去,裡面的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臉上有些黑,頭上紮著上百根細小的辮子,穿著天蒙國特有的服飾,看見夥計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起身笑著道:「許小陽你來的可真快,我喊來的人搭好帳篷剛走你們就來了,來來來快點坐下,我這裡剛熱了一壺奶茶趕緊喝點暖暖身子」
男子口中的許小陽正是夥計的真名
許小陽也面露喜色的道:「布吉大哥看起來也越來越精神了」
被許陽稱作布吉的男子從爐子上取下一個小壺,往一個牛角杯子裡倒了一杯顏色偏黃的奶茶,遞到了許小陽的手裡道:「要不是你們當日出手相救,我早就被周國的捕快們給抓住了」
話剛說完,廚子和帳房兩人也都掀開簾子,走進帳篷內甩了甩頭上的水,看見布吉也是一臉的高興。
最先開口的是帳房,「布吉大哥你可真準時,我們害怕來早了要淋一晚上的雨呢!」
布吉聞言也是笑著回答道:「我上個月收到了留給你們的菩鷹來的信,算著日子來的,這兩天雨比較小,趁著天氣好點才趕來的,過兩天又是大雨啊!不過唐寶你又胖了啊,看了最近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啊!」
廚子聞言一副你說的太對了的表情道:「他最近每天一隻燒雞,晚上還要弄些吃的,要不是我們幫他分擔了不少,他現在就要成球了」
布吉看著廚子開口道:「陳飛你們真的打算去藍域國?」
陳飛聞言道:「是啊,總是想著出去看看,我們兄弟幾個也做好了不會周國的打算」
布吉歎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藍域國那邊有多亂,不比周國,你走在大街上都會有人拿著刀子搶你的東西」
許小陽笑著道:「那也要問問我的拳頭到底給不給了」
布吉聞言哈哈笑著,他知道許小陽的功夫很好,他們三個都有自保的能力,當下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指著帳篷內的一角道:「那邊有給你們準備的衣服,趕緊換上吧」
三人也沒有顧忌,拿起衣服就穿了起來,圍著帳篷中間的爐子就坐了下來,帳篷是搭在一層不高的木制平臺上,不然雨水早就倒灌到了帳篷裡了,此刻地上鋪著毯子,頭上吊著幾個燈籠,比起外面的大雨,此刻裡面顯得十分的溫馨,陳飛打了個哈欠,嘴裡含糊不清的道:「這幾天都沒睡好覺,跑了那麼久我先睡一會」
布吉聞言道:「睡吧,這幾天估計還是大雨,想走也走不了,待在這裡就好」
唐寶則是問著有沒有吃的,布吉起身給他拿了一個大的烤羊腿,看著唐寶和許小陽兩人用小刀快速的割著肉,一口羊肉一口奶茶的大口吃著。他覺得眼前的真三個小兄弟真的不簡單,小小年紀就有著不弱於他的功夫,現在更是要離開周國去藍域國遊歷,他到現在也沒去過藍域過,只去過一次周國,差點還被捕給砍死,還好遇到了同在京都的許小陽三兄弟,一路帶著他躲著藏著離開了京都,一路上他們四人也彼此的瞭解,布吉覺得這三個人是很值得交的朋友,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硬拉著他們走了一個月來到了靠近邊境的地方,那裡有著幾個他的同伴,取了一隻小小的菩鷹給許小陽他們,告訴他們要是有困難就寫信給他們,只要綁在菩鷹的腿上就可以,菩鷹能夠找到他,這也有了一個月前許小陽他們制定好計畫後就給布吉寫了信。布吉對周國的文化很瞭解,也經常跟著商隊到周國做生意,只是上次忍不住,去了一趟京都,想去看看京都的繁華熱鬧,結果被當做了天蒙國的探子,被一路追捕,遇到許小陽三人後才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