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養小鬼·瑞華高中（6）

「有。」易晴雨微愣，忙點頭道，「看大門的張大爺喜歡喝酒，每次都會喝的醉醺醺的，趁著他喝醉的時候，逃出去不會被發現的。」

「謝謝，你先回宿舍吧。」我說完轉身往大門走去。

「誒，等等！我也要去！」易晴雨拉住了我的胳膊，央求道。

我皺了眉頭，果斷搖頭拒絕，「太危險了，我不能帶你去，你還是先回宿舍，事情解決之後，我回來再告訴你。」

「不是！」易晴雨攔住了我的去路，「學校裡面到處都是監視器，你這樣，還沒走到大門就會被周建國發現的！我知道有一條小路，能避開所有的監視器！」

她提及周建國的語氣，實在不像是一個學生提及副校長，既沒有敬畏害怕又不是討厭反叛，我冷聲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易晴雨愣了一下，亮晶晶的大眼睛黯淡下來，堅定的看著我，輕聲道，「先走吧，邊走邊說。」

看她的樣子，我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她的確有事情在隱瞞我。

在月光下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監視器向著學校門口移動。

「董曉雨是我鄰居家的大姐姐，小時候我們的關係很好，後來因為爸媽工作的原因搬家了。」易晴雨失落道，「等我回到安海市，才知道曉雨姐姐自殺身亡了，在我們的秘密基地裡，我發現了一本日記……」

「什麼日記？」

「一本寫滿了她被一些人逼迫的幾乎絕望的日記。」

巡視的保安路過，她拉著我的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裡，動作順手麻利，一看就是經常翹課的人。

她的眼睛在夜裡發亮，緊緊的盯著保安的身影，等他們拿著手電筒走遠之後，我們才從草叢裡走出來。

「一些人？」我低聲重複了一邊，想到了周建國、校醫劉文華以及死掉的林佳……

「一共有六個人。」易晴雨一眼洞察了我的腦海裡想的東西，隨即佩服道，「我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潛入瑞華高中這麼長時間，才確定了周建國一人而已，校醫也是在他死了之後，我才知道……你剛來了半天，就比我這麼長時間收穫到的線索更多了。」

害死董曉雨的人身上都冒著鬼氣，要是我不能看見鬼氣，估計我也沒法這麼快知道吧。

我默然，又問道，「你說一共有六個人，是董曉雨的日記上寫的嗎？」

「恩，曉雨姐姐好像很害怕，寫日記用的都是代號，寫的也很隱晦，除了能確定人數之外，其他什麼線索都沒有。」易晴雨皺起了眉頭，「惡魔、十三子、敗類、釘子、駱駝、沙華……」

她一個一個的分析著，「惡魔是指的周建國，他是這六個人的領頭人，也是曉雨姐姐最害怕的人，至於其他的能跟代號對上的人，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光憑藉一個代號的確很難下手。」我心思活絡了一下，看她，「之前我問你，你對那個死去校醫劉文華的印象怎麼樣？你還沒說呢。」

既然董曉雨用代號去代表一個人，那就說明這個人身上有某一種東西跟代號極為符合。

易晴雨想了想答道，「說是校醫，其他他很少會呆在學校的醫務室，我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一兩次，很瘦，很高，長得挺斯文的，但總給我一種變態的感覺，我身邊的同學也跟我感覺差不多，都說就算生病了也不想去醫務室！」

「變態？」我沉吟了片刻，轉而看她，「董曉雨的日記在什麼地方？」

「我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易晴雨戒備的看著我，「我不會給你日記的，你要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還挺謹慎的嘛，我扯了扯嘴角。

「小菲，你該向著小姑娘學習學習，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小心被人給拐跑了！老公我會傷心死的。」軒轅爵揶揄道。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繼續道，「除了代號，難道她就沒寫什麼特徵之類的東西？」

易晴雨啊的叫了一聲，激動的看著我，「劉文華就是敗類！曉雨姐姐形容敗類用了很多‘白色’的字眼，白色不就是代表醫院的顏色嗎？」

「……」我笑了笑沒答話。

「那林老師就是十三子，因為林老師是瑞華高中第十三個進入伯克利大學的保送生。」易晴雨顯得很興奮，小臉一會兒了然，一會兒又很疑惑，「那釘子是紫色、駱駝是黑色、沙華是紅色……有什麼行業是紫色的呢？」

聽著她一個人嘀嘀咕咕，我則從旁仔細的觀察著，看她興奮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度假前來尋寶藏的孩子，讓我有些反感。

軒轅爵提醒了一聲，「大門到了。」

「恩。」我收回視線，靠近門衛室，老遠就能聽見醉漢打呼的聲音，探頭看了一眼，一個頭髮花白老頭正爬在桌子上，背有點駝，從他背上駝起的地方飄散出幾縷鬼氣。

我揉了揉眼睛，貼近仔細再看一眼，的確是鬼氣！但相比于周建國和林佳身上的鬼氣而言，他身上的鬼氣很少，並不會危及生命，只是會對身體產生點影響。

他翻了個身子，在他的腳下蹲著一個小鬼，臉色青白，眼神卻並不邪惡，他的小手裡揪著一條手臂粗的鬼氣。

原來是這樣，是這個小鬼壓住了鬼氣，這看門老頭才能活這麼長時間，要是沒小鬼的幫忙，以老頭的年紀只怕早就死了。

小鬼只抬頭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頭。

我伸手嘗試著推了推窗戶，窗戶是活動的，心裡一喜，打開要翻身進去！

「你幹什麼！」易晴雨緊張的聲音都變調了，拽住我，不讓我翻窗。

「我看到點東西，要進去確認一下。」我回頭冷漠的盯了她一眼，她似乎被我的眼神嚇到了，訕訕的鬆開手，說了句在大門外等，就離開了。

軒轅爵冷笑了一聲，「小菲，那丫頭不老實，她知道這看門老頭跟董曉雨的死有關！」

「我知道。」我並不意外的答道，翻身俐落的進了門衛室。

看我突然闖進來，小鬼有點緊張，大多數的鬼都是怕人的，它們害怕人身上的陽氣。

我蹲下身子，雙手抱著膝蓋，露出一個很友好的笑容，「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被董曉雨的鬼氣纏上嗎？」

「你能看見我？」小鬼驚訝，然後很急切的求道，「姐姐，你救救爺爺吧，他不是有意要隱瞞的，他是為了給我治病才收下那筆錢的。」

「你別急，慢慢說。」小鬼死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說話有些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