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養小鬼·瑞華高中（4）

我蹲在花圃後邊的臭水溝邊上，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用得著躲得的這麼徹底嗎？

「陰菲，你要跟我保證，我跟你說的話，絕對不要告訴第三個人。」易晴雨嚴肅的看著我。

「好。」我捏著鼻子阻擋從水溝裡沖上來的惡臭，皺著眉點了點頭。

「事情還要從七年前的一個晚自習說起……」易晴雨刻意的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腔調開始說起七年前發生的校花董曉雨自殺事件。

在七年前的一個晚自習上，董曉雨上課上到半途中，突然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尖叫著往窗戶跑去，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跳樓自殺了。

而後每年在董曉雨自殺的那日，她墜樓身亡的地方都會出現七束代表祭奠亡靈的白菊花，今年白菊花沒在出現，所有人都以為董曉雨離開了瑞華高中，卻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現在她死的地方發現了校醫劉文華的屍體。

我追問道，「董曉雨為什麼會自殺，你知道嗎？」

「要是知道的話，董曉雨的怨恨也不會持續這麼多年了。」易晴雨可惜的輕歎了一聲，「董曉雨跟我們一樣也是特長班的學生，當年被保送進了世界頂尖的舞蹈學院，原本她應該有個美好的未來，沒想到……」

聞言，我沉默了，腦海裡回想起軒轅爵說的那番話，董曉雨有一個這麼好的未來，周建國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選擇了這麼激烈的方式結束生命？

周建國？對了！那個死掉的劉文華肯定也是被鬼氣纏身的人，我佯裝八卦的問道，「你對那個死掉的校醫印象怎麼樣？」

「印象嘛？」易晴雨正開口，上課鈴聲響了，「糟了！上課了！」

扯著我狂奔，跑進了一棟兩層的灰色建築裡面，一進門便是滿前的鏡子和橫在鏡子邊上的訓練杆，穿著訓練服的少女們體態挺拔的站著，一張張青澀稚嫩的臉龐，滿是對未來的希望和對兩個遲到同學的同情。

易晴雨緊張極了，李佳在瑞華高中是出了名的嚴厲老師，學生們私底下都叫她李莫愁！

我很詫異她的出現，不知道她現在心態有沒有好一點？視線移了移，落在她的後背上，鬼氣似乎比之前冒出來的要少了些。

「剛才你老公威力大發，殺退了不少鬼氣，撞到她體內的根源了，現在自然就消退不少。」軒轅爵吊兒郎當的解釋了一下。

結了陰婚兩天，對我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聽到他自稱我老公還覺得很彆扭，雖然他很帥，可帥的沒邊沒譜的，說話也是東一句西一句，一點不著調。

「還愣著幹嘛！站到隊伍裡去！」林佳手裡的教棍在木棍上噠噠的敲了兩下，呵斥道。

我還愣著神就被易晴雨拉進了的隊伍裡，緊挨著她站在了一排。

壓腿、開韌帶、踢腿、下腰……對於一個宅了二十年的資深宅女，簡直就是要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命啊！特別我的耳邊還有某人各種的挑三揀四！

「……娘子，你的腿還要再開一點。」

「老婆，你的腰太硬了，軟一點才能更方便咱們未來的幸福生活……」

「……笨丫頭，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不會！」

……

眼看著他越說越少兒不宜了，我做深呼吸都壓不住爆發情緒了，咬牙切齒的警告，「軒轅爵！」

大概是我的警告起了作用，軒轅爵沒出聲了。

我剛松了口氣，旁邊傳來驚慌的尖叫聲……

轉過身，只見類兩隻手臂從右邊第一個窗戶裡像拉長的橡皮泥一樣伸進來，塗抹著血紅指甲油的女人手，掐住了林佳的脖子，狠狠的將她往落地的鏡子上砸！

林佳的頭被砸破了，血沾染在鏡面上，顯得格外刺眼。

情急之下，我用力的抓住易晴雨，快速說道，「快，打開教師後門，讓同學們先離開這裡！」

說完，我從兜裡抽出兩張定鬼符，夾在兩指中間，微閉上眼，嘴裡念叨著控咒，猛地睜開眼，大喝一聲，「起！」

定鬼符從我的指尖飛出去，即將要貼上那雙鬼醫的女人手！

鬼氣橫空而出，擋下了兩張定鬼符！

于此同時，易晴雨已經打開了教師的後門，同學們逃出了一大半，還有一小部分的同學顯然被嚇壞了，癱在地上，走動走不動道了。

沒辦法，現在只能硬上了，不能讓它傷害到那些無辜的人！我一咬牙，從包裡抽出桃木劍，拿出弑鬼符插在了劍尖，緊抿嘴唇，奔向右邊的第一扇窗戶！

舉劍，劈下！

那白皙的不像話的手臂，突然裂開一個口子，從裡面簌的伸出另外一隻塗抹血紅指甲油的女人手，抓住了桃木劍，鬼氣趁機緊貼著地面朝我襲來！

我緊握桃木劍的手，往右一擰，那女人手就燃起了火焰！

隨著一聲女人慘烈的尖叫聲，女人手縮回去了，整個兩手臂往後邊避開了！

我拿著重獲自由的桃木劍，往下一揮！揮散了到我腿腳的鬼氣！我的舉動顯然激怒了女鬼，她甩下昏過去的林佳，兩隻手扭轉向我襲來！

塗抹血紅指甲油的手指迅速的腐爛，變成濕地沼澤裡裹上惡臭泥漿的枝椏一般，我聞到了一股夾雜著泥土味的惡臭，枝椏在不斷的長出，很快就形成一個蜘蛛網般長滿尖刺的牢籠，從我的頭頂鋪下！

軒轅爵！你死哪去了！

我暗罵了一句，轉身要逃卻被倒在地上的同學絆倒了，「多管閒事！我……要……你……死！」女鬼的聲音從我後腦勺打進來，腦袋裡嗡的一聲巨響。

有那麼一兩秒鐘的空白，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拖著昏迷的同學想逃，女鬼諷刺的笑聲尾隨其後，似乎在嘲笑我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顧得上其他人。

陰影籠罩了我的全身，我知道它就在我頭頂上，我一狠心，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溢出的血抹在桃木劍上，回身，一劍掃過！

一道刺目的浮動著符咒和奔跑妖狐的白光，慕的擴大，籠住了它手指化成的牢籠。

哢的一聲！牢籠碎裂成晶體散落在了地上。

教室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我聽見從角落裡傳來一聲驚呼，轉頭看過去，是易晴雨躲在了放練功墊的後邊，驚懼又後怕的看著我。

我看她很害怕的樣子，沖她笑了笑，招招手，「過來，幫忙把她帶出去。」我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同學。

易晴雨畏畏縮縮了一會兒，才從練功墊後邊走出來，把倒地的同學往外拖，過程中連跟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我也懶得安撫小姑娘的心情，走到林佳的身旁，正要蹲下查看她的情況時，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