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瞎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因為藥物的緣故，他甚至連那個女人的摸樣都沒有看清，只隱約知道她好像有拼命的反抗過，害怕的呼叫爸媽，可是，似乎，她一直沒有哭泣……

他很好奇，她出現在他房間，睡在他床上，卻抗拒著他的觸碰，是為什麼？

雖然是因為藥物的緣故才會碰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床上的女人，可後來的記憶中他分明很享受，像是饑渴了很久，不知疲倦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的身體讓他感到滿足。

這也是唯一一個想要尋找她的理由。只是這樣的理由，瞟了眼滿臉八卦好奇的季拓宇，他是怎麼都不會想要告訴他……

「你這種沉悶的性格，女人怎麼受得了。」受不了墨緋翼的沉默，季拓宇忍不住的出聲抱怨。

墨緋翼斜眸瞟他，眸中流光暗沉，只一言，：「你不是女人。」

反擊得季拓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藍可卿再醒來是在程叔的家裡。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這是藍勝於夫婦為了感謝程叔在他家幫襯十幾年買來送給他的房子，房子不是很大，牆壁有些陳舊，好在是獨門獨戶，還有一個院子，在A市這個寸金寸土的地方，能有這樣一席之地，對於程叔而言，已是萬分感激。

程叔說：「老爺的公司因為運轉不靈垮了。」

程叔說：「家裡已經沒有錢了，全都用來添補公司虧欠了。」

程叔說：「景秀花園被火燒得太嚴重，沒辦法住人了。」

「……」

程叔說了很多，在這其間，藍可卿一句話也沒說。

她只是兩眼發愣的看著眼前，久久的失神，臉色蒼白。

「小姐……」程叔心痛的望著藍可卿，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安慰她，因為從知道消息到現在，她始終都沒有哭過，而這樣的小姐，更令他心痛。

程叔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的滄容，令藍可卿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

「程叔，我沒事。」藍可卿啞著嗓子出聲，臉上是一抹比哭還悲愴的笑顏。

看著這樣的藍可卿，程叔更心痛了。

之後誰都沒有再說話，很長一段時間過去，藍可卿才再次開口，「程叔，我想出去走走。」

南家和藍家是世交，藍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南家不可能不知道。藍可卿一直在等，等他來找她，可他沒有來，所以她只能去找他。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很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傾訴的。

藍可卿來到了南頎偉的公寓。

大門微掩。

她想要踏進去的心情，在聽到從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時消失。

「聽說，藍家出事了。」女人的聲線婉轉，透著些許嫵媚。

藍可卿猜不出她是誰。

「早就出事了，只是沒想到會因為一場大火連人都沒了。」男人的聲線明朗，甚至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道熟悉的聲音，藍可卿就算不猜，也知道他是誰。

「頎偉，你家和南家不是世交嗎？怎麼你好像一點都不為南家的遭遇難過？」

「難過？笑話，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難過！你還不明白我嗎。」

藍可卿雙手緊握成拳，她怎麼都想不到，這麼殘忍的話，竟然是從南頎偉口中說出的，那個她喜歡了18年的男人，原來，只是一個渣。

真眼瞎！

藍可卿在心中吐糟著自己。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知道，南家出事，你也就可以不再繼續忍受那小丫頭的糾纏了，說實話，那丫頭長得還可以，你怎麼就沒有動心呢？」

「好了，別說她了！」男人有些煩躁的打斷女人的問話，聲線曖昧道：「現在，我們來繼續昨晚未熄滅的火。」

藍可卿只聽見一陣衣服布料的摩擦聲，她推門大步的走近屋內，女人尖悅的叫聲和男人的低吼聲此起彼落，令她有了短暫報復的快感。

南頎偉一把抓過床單遮蓋住兩人赤裸的身體，看著藍可卿，臉色尷尬，「你怎麼會來？」

鋪滿一地的衣服顯現出兩人的猴急辦事效率。

「我來找你。」藍可卿甜美的笑著，仿佛沒看見被單下赤裸的女人，眼裡只容下了他。

「你還來幹什麼？哭喪嗎？」被藍可卿看到的尷尬，被徹底的無視，令女人眼底升起了怒意，心想著反正都看到了，索性不再遮掩了，她邪笑著拉開被單任由兩人的肌膚暴露在藍可卿面前，手指輕輕撩撥著南頎偉的身體，挑釁的看著藍可卿：「看清楚了，他可是我的男人。」

「找我做什麼。」南頎偉一把抓住女人作惡的手，口氣不善的問向藍可卿，臉上那點因為藍可卿突然出現的尷尬不見了，神情坦然的出乎藍可卿的意料之外，像極了久征情場的浪子，早已司空見慣，半點不見藍可卿最初喜歡的摸樣，乾淨的氣質。

呸，真髒！

撕掉了那層虛假的偽裝，他給她感覺只有兩個字，渣和髒。藍可卿默默在心中吐糟，臉上卻始終掛著笑，甜美的不帶絲毫危害，「我來找你。」她說：「我來找你，本來是想告訴你，做事之前別忘記帶套，可是現在……」藍可卿瞟了瞟南頎偉看著他身邊的女人，意味深長道：「你們做完之後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別不小心染上什麼病才好。」

她的意思是，你們兩人都很髒！

藍可卿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始終掛著沒有一絲危害的甜美的笑。

南頎偉的臉綠了！

女人的臉青了！

真好看，藍可卿想，像極了癩蛤蟆。

她相當識趣的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趕她走的時候，自己先走了。

關上房間前，藍可卿還笑得一臉甜美，看著南頎偉說：「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真抱歉，糾纏了你這麼久。可是也怪你自己啊，你若告訴了我不喜歡我的糾纏，說不定我早就放棄了。」

意思是，這種糾纏也是你犯賤自找的！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