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計，棋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蘇姨娘在房間中打砸東西，她好不容易將掌家的權利牢牢的抓在手心，可沐婉兮那賤人居然讓她交一些出來，不甘心啊，不甘心。

「娘，沐婉兮那般侮辱我們，我們不能饒了她！」沐雪柔陰狠的吼道，「她今日讓我沒臉，我要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沐婉兮那賤人！」蘇姨娘將一個花瓶砸在地上，隨即又把枕頭扔在地上，當成沐婉兮跳來跳去的踩。

沐雪柔看著自家身懷六甲的娘親這般俐落的動作，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家姨娘竟然這般不在意腹中的孩子。

「姨娘，小心肚子。」郭嬤嬤見蘇姨娘跳來跳去，趕緊的拉住提醒她，就算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也不能露出破綻。

蘇姨娘一愣，頓時收斂了，整了整衣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她絕對不會讓秦月雅生下兒子，兒子只能她生！秦月雅，你要是安份點，我還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的，可惜，你太不安份了，還有你那該死的女兒！

「姨娘，女兒咽不下這口氣，你都不知道沐婉兮有多囂張！」沐雪柔見蘇姨娘冷靜下來，趕緊的開口，「她竟然敢聯合秦國公府的人辱駡我是下賤的東西，娘，你一定要為我出了這口惡氣。」

「別急，她蹦躂不了多久了，原本沒打算要她的命的，既然她要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蘇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兒，你先回去，放心，等過了沐婉兮及笄的日子，她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折辱她都可以。」

「謝謝姨娘，我就知道姨娘不會讓我吃虧的。」沐雪柔激動的開口，隨即帶著人離去。

郭嬤嬤見蘇姨娘總算冷靜下來了，趕緊的叫小丫頭進來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順便給蘇姨娘泡一杯參茶。

「姨娘，不是老奴說你，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這般動作，若是落入有心人眼中，只怕又要惹來麻煩了。」郭嬤嬤語重心長的開口，雖然那藥物沒有人查探得出來，可不代表真的就沒有人查探不出來。

「嬤嬤，我只是生氣，那小賤蹄子竟然敢奪我的權，她以為她是誰！」蘇姨娘氣得面色鐵青，沐婉兮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她對她從來都是很溫和的，最近怎麼完全變了樣子，是誰，是誰在她面前去說了什麼？

「姨娘，她再怎麼蹦躂，也不過是個女子，總要嫁出去的，她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後就要說親，最多兩年就要嫁出去，更何況，我們不是有計劃嗎？」郭嬤嬤給蘇姨娘順氣。

「我只是生氣，秦月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有了，若是讓她生了兒子，哪裡還有我們母女的活路！」

「姨娘，你魔障了！」郭嬤嬤緩緩的開口，伸手按著蘇姨娘的肚子，「你如今不也懷著嗎？」

「可我這是個假肚子啊，不過是用藥懷的個假肚子，等到生產的時候，就露餡了！」蘇姨娘咬牙暗恨。

「姨娘，誰知道你這是假肚子？」郭嬤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到時候生產的時候，安排我們的人，我們說生的什麼就是什麼！」

蘇姨娘眼睛一亮，頓時明白郭嬤嬤的意思了：「嬤嬤，我明白了，只是，秦月雅肚子裡也有一個，若是她也生下兒子，我就算生了個兒子也無法撼動她的地位啊！」

「姨娘你又犯傻了。」郭嬤嬤拍著蘇姨娘的手，「大小姐的及笄禮不是要到了嗎？」

「嬤嬤？」

「秦月雅的院子防備很森嚴，我們安插不進去人，吃食也是他們自己小廚房準備，想要動她，很難，但是姨娘莫要忘了，她也是有弱點的。」郭嬤嬤狠毒的說道。

「你是說沐婉兮？」

「姨娘聰明，夫人她就算懷上了，可誰能確定這孩子生得下來，誰又能確定這孩子能長大？而在相府，若是說，有誰是她的弱點，非大小姐莫屬，反正算計一個是算計，算計兩個也是算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郭嬤嬤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要我借沐婉兮及笄禮殺了夫人？」

「錯了，姨娘。」郭嬤嬤笑得高深莫測，「是大小姐克死了生母跟未出生的小少爺。」

蘇姨娘聽了得意的笑了：「嬤嬤，多虧你在我身邊，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姨娘你是當局者迷，夫人活著一天，二小姐就永遠是庶女，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就算為了二小姐，咱們也不能心慈手軟！」

蘇姨娘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底冷光乍現：「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這邊蘇姨娘算計著怎麼害死沐夫人跟沐婉兮，這邊沐婉兮卻是在想辦法培養自己的心腹，如今她身邊的四個大丫鬟，除了青竹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好東西，她總覺得人手不夠用，她需要自己的心腹。

「青竹，我們院子的人的賣身契在哪裡？」沐婉兮想了想，認真的問道。

「小姐，在夫人手中。」青竹就是沐夫人派給沐婉兮的。

沐婉兮點了點頭：「你去我娘哪裡，將我院子裡所有人的賣身契拿過來，就告訴我娘，我自有主張，讓她不比憂心，好好的養胎。」

「是，小姐。」

沐夫人得知青竹的來意，有些意外，不過卻什麼都沒有問：「林嬤嬤，去將大小姐院子裡人的賣身契拿來。」

「是，夫人。」林嬤嬤拿出一個盒子，挑出一些人，遞給青竹，「這是大小姐院子裡所有人的賣身契，青竹，你可要收好了。」

「嬤嬤請放心，青竹知道了。」青竹將賣身契揣進懷裡，行了禮準備離開，沐夫人卻有些不放心，「青竹。」

「夫人，可有什麼吩咐？」青竹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小姐最近在做什麼？」沐夫人關切的問道。

「小姐在家刺繡，離及笄的日子快了，小姐的繡屏還沒有繡好。」青竹如實回答。

沐夫人歎息一聲，她對沐丞相已經沒有了情意，如今懷上孩子，只是一個意外，但是她也會保護好這個孩子，若是是個男孩，這個孩子將會是兮兒的依靠，所以她不能大意。

「夫人，小姐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姐了。」青竹笑著開口，隨即行禮離去，她家小姐的變化，她看在眼中，她相信她家小姐不會任人欺負。

霓裳閣，錦娘將查到的消息遞給男子：「主子，你要的消息。」

男子仔細的翻看了一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你確信你查到的這個人是沐婉兮？」

錦娘微微一笑：「是的，主子，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沐婉兮不但是一個傻白姑娘，還蠢得無藥可救。」

「你信？」男子挑眉。

「自然是不信的，若是那樣的女子真的傻白蠢到無藥可就，怎麼可能會來找我。」錦娘給男子添了一杯新茶，「不過，我們查到的消息跟她現在的狀況差不多。」

「所以呢？」

「她是一個適合的女子，身後有秦國公府，手握兵權。」錦娘端起茶，抿了一口，「不過，是不是配得上，還有待考究。」

「本王不需要靠女人。」男子重重的放下茶杯，「靠女人上位，那只能說明男人太無能。」

錦娘看了主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主子，沐小姐的及笄禮在初七。」

「五天后？」

「是的，五天后，而五天后必定是一場好戲，丞相府的關係太複雜，丞相夫人是秦國公府的大小姐，二姨娘是蘇貴妃的妹妹，四姨娘是戶部尚書的庶妹。」錦娘撿了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目光看向對面的華貴男子。

男子撿了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國公府不會允許沐丞相有平妻。」

「可蘇貴妃需要一個丞相夫人的妹妹。」錦娘再下一子，「以及一個相府的繼承人。」

「雖說枕邊風厲害，可沐丞相終究需要靠秦家，若是沒有國公府這些年的扶持，他根本就坐不上首相的位置。」白子堵住黑子的路。

黑子左沖右突都找不到可以突出的道路，不過卻走了一步險棋：「這般，就只能釜底抽薪了！」

男子冷笑一聲，一枚棋子放下：「不要小看小兵的力量，有時候，殺死元帥的就是這麼一個小兵！」

一子落，黑子已經無路可走，錦娘放下手中的棋子，頗為糾結的皺眉：「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輸，真是沒意思，主子也不讓讓人家。」

「棋場如戰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豈能讓。」男子將棋路打亂，「這盤棋的唯一出路在沐婉兮，只是不知道沐婉兮能不能走出這個局！」

「依屬下看，只怕沐姑娘已經入局。」錦娘頗為惋惜，可惜了，這麼個靈透的女子，終究是鬥不過權勢。

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錦娘，入局，那可不一定，那個看似單蠢的小丫頭說不定也是棋手，躲在所有人背後的棋手，蟄居待出，一出必定是一擊斃命！

「錦娘，沐婉兮及笄禮上替本王送上一份禮物。」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