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古域

赤水江波濤洶湧，奔流不息，江中一道漂浮的人影時隱時現。

此時的秦羽已經陷入昏迷，但是卻不知何時，他從小垂掛胸前的那顆古樸的橢圓形珠子，卻散發出了乳白色的朦朦毫光……

漸漸的，白色光暈擴散到秦羽全身，當整個身體被這乳白色的光芒籠罩之時，他的身體竟是突然從原地消失！

……

昏睡中，秦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什麼也沒有，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沒有觸覺，更沒有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光芒劃破黑暗，就像黎明破曉時的那道光線，瞬間就融入了他的身體，他感覺周圍不再是黑暗了，世界的輪廓開始顯現，有高山，有河流，有花草樹木，有茫茫群山，更有遼闊的大海。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畫面，時而穿梭于群山環抱間，時而徜徉于波濤洶湧的大海，時而鑽入地底十萬八千里，時而飛入雲霄九重天。就在他要衝破天空，探向更廣闊的天地時，白光一閃，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劈向自己！

看著越來越近的閃電，他卻伸出了手想去抓住它，觸碰的一瞬間，秦羽陡然間一個寒顫，回到了現實，準確的說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現實，因為他躺在一棵巨樹下！

這是一顆奇異的巨樹，高數百丈都不止，秦羽在它面前如同一隻螞蟻，然而，讓秦羽最驚奇的卻並不是它的高度，而是它的樹冠！

它那無比巨大的樹冠根本一眼望不到邊！上面繚繞著千奇百怪形狀不一的混沌氣流，就如同這個空間一樣，充斥著一種混沌的狀態，迷蒙一片，霧氣蒸騰。

此時秦羽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不是被洛威打入赤水河中，怎麼會來到這裡？

出於好奇，他開始將手伸過去摸到巨樹樹幹外微微泛著的柔和白光，摸到白光的同時，他的手更是直接穿過微微白光，撫摸到了巨樹那凹凸不平的灰色樹幹！

「嗯？」

幾乎是他碰到樹幹的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什麼人？」

秦羽心中一驚，警惕的環顧四周，四周靜悄悄的，完全沒有回應。此時他心中有些發慌，剛想把手抽回去，這道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小子，別看了，本座在這混沌菩提樹裡面，你看不到的！」

「不過，本座倒是有些好奇，你小子的家族究竟是什麼樣的勢力，竟然讓一個還未踏足武道的毛頭小子拿著如此珍貴的混沌菩提子來到菩提古域！這等手筆，難道僅僅是為了借助菩提古域這混沌之氣為你打通最後一處穴竅？真是敗家啊！」

樹中那古老低沉的聲音貌似在回答，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不過秦羽心思細膩，多少也聽出來了一些東西，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這顆神秘古珠，帶他來到了這裡，打通穴竅？他不禁心思一轉，內氣運轉起來，不知不覺間，內氣已經運行一個周天！

天靈穴已通！所有穴竅均已全部打通！

他，已經踏入通玄境！

秦羽心中狂喜，三年來的堅持，竟是不抵南柯一夢，讓他忍不住仰天長嘯！

「小輩，你高興什麼？你這最後一處穴竅不通，乃是你本身體質的原因，本座至少有數十種方法為你打通穴竅，只是可惜了這混沌菩提子啊！」

「此乃菩提古域信物，相傳遠古時代，混沌菩提感悟無上大道，問鼎至高，化身為道，與紫衫龍木、不死妙樹並稱為世間三大神木。作為回饋，降下九顆混沌菩提子於世間，若有人能得到這混沌菩提子，便能夠到這菩提古域參悟規則，享受七日造化。」

樹中那道聲音繼續說道：「你看到樹枝之上那些五彩繽紛千奇百怪的氣流沒？那都是規則，是天地大道！來到菩提古域參悟，在還未領悟規則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何況你連武道都還未曾踏入！如此暴殄天物，真是讓老夫痛心疾首！」

「當然，唯一讓本座有些欣慰之處便是你這體質還算不錯，自己抬頭看看吧！」

自從打通全部穴竅之後，秦羽感覺他的五感六識達到了一個新的地步，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清晰，他抬頭一看，發現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黑一白兩團氣流相互交織，如同兩條黑白小魚在互相追逐！

「這是……」秦羽有些發懵。

「混沌菩提，乃是道的化身，任何道則在它面前均無所遁形，你頭頂的那一黑一白兩條小魚便是你身體道則的顯化，一黑一白乃一陰一陽，你的體質在我們那個時代被稱為陰陽聖體，屬於感知強大、悟性超絕的體質。所以，我說還不錯。」

「這……就還不錯？」

秦羽一臉茫然，感知強大，悟性超絕還不夠厲害？

「哼！本座如何會騙你，遠古十大逆天體質，每一種體質的出現，都能讓天地變色，乾坤逆轉，你雖然堪堪能夠排到末流，但也足以自傲了！……咦？」

說話之間，就在秦羽頭頂那兩條陰陽小魚消失的刹那，菩提古樹的數冠之中，忽然降下一個巨大的光球，向著秦羽頭頂滾滾而來……

在下降的過程中，光球不斷變小，到達秦羽頭頂之時，已經變得如同銀丸般大小，「嗖」的一下便鑽入了秦羽的腦海之中！

「它……它竟然連萬年菩提心都捨得給你！」

樹中傳來一道驚呼聲。

「哈哈，我明白了！陰陽聖體，身與道合，與混沌菩提這大道之樹最是契合，寶物贈有緣之人，不可強求，不可強求啊！哈哈……」

樹中那道聲音竟是發出癲狂的笑聲，回蕩整個菩提古域之中，然而這笑聲之中又竟是透露出無盡的落寞。

笑聲過後，良久，樹中並未傳來任何聲音，一切都歸於寂靜。

……

半晌之後，那道聲音終於是再度悠悠傳來……

「當年我來到這菩提古域，七日參悟，修為已登臨絕巔。只是，我的法卻仍未功成，這讓我不免起了貪念，想要強取萬年菩提心，卻不料反被菩提神樹拘禁數萬年之久！數萬年啊！數萬年過去，我肉身早已毀滅，若不是在這混沌菩提樹之中，就連這縷殘魂也早已灰飛煙滅。」

「一切有因便有果，你既是菩提神樹選中之人，那麼本座也送你一場造化！」

轟！

突然間，秦羽的腦海如遭重擊，宛如重錘擊中靈魂，讓他險些昏迷。

強忍著近乎暈厥的感覺，秦羽凝神內視，蒼茫混沌的魂海深處，出現了一團團血色霧氣，一個個古怪的符文也是慢慢從氣霧中顯現，雖然他看不懂，但不知為什麼，這些符文的意思卻是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