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凡俗

第五章凡俗

「哈哈,張道友今日就多謝你的美酒,今後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來找哥哥。」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一隻手扶著張玄得肩膀,一邊醉醺醺的說道。

這個修士自然是九智宗管理洞府的修士,張玄一出關之後自然是邀請他到哪翠嶺居喝酒,不過不知道是這老頭許久不曾喝酒還是喜歡喝酒的感覺,竟然不用真力驅除酒意,以至於喝的酩酊大醉,站都是站不起來,跟那凡乎俗子一般,因此張玄不得不送他到回去,然後張玄才離開。

半月之後,大禹王朝青州,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行走在街道之上,看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青州城,心中也不由得感慨道。

「若是我也如我父親那般,資質奇差,或許此刻也如同這城中的眾人一般,來來往往的為這生計所發愁,只有偶爾清閒的時候才能夠想像一下關於祖先的那個傳說。」

對於凡人來說,修行者距離他們太遠了,但凡是修行者出現,都被尊稱為仙人,可是他們那裡知道,即使有一些修行者出現,也最多是一些練氣級別的修行者,到了築基之後,已經沒有人再願意到這凡俗之中了,兩者之間差距太遠了,根本是不可能存在任何的交叉。

張玄此番再到凡俗之中,也是為了解決了最後的凡俗恩怨,斬斷一切恩怨,以達到靜心修行的效果。

張玄在凡俗之間還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乃是張玄得母親與前任丈夫所生的兒子,可惜前任丈夫是個短命鬼,再一次外出的時候遇到匪徒被殺,所以後來才會改嫁張玄得父親,這才有了張玄。

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比張玄大十歲,雖然是不同的父親,但是因為母親從小便是教導他們和睦相處的緣故,他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當初張玄得父親病故之後,而她的母親也是體弱無法賺錢補貼家用,張玄那個時候也不曾修行,全家所有的重擔都是那個哥哥在承擔,掙錢養活了他們母子,若非如此,恐怕張玄年幼的張玄也是餓死街頭,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只是自己的母親去世之後,張玄也踏上了修行世界,心性發生了一些變化,因此也就獨自離開闖蕩修行世界。

到現在築基成功之後,冥冥之中似乎也明白,想要繼續的修行前進,這凡俗之間的恩怨必須是要解決。

張玄十來歲離家,到現在已經是快二十年了,他也是快接近三十,而他的那位哥哥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歲月不饒人,世俗凡人只有百十年的壽命,張玄即使築基成功也不過多百年,如果不能夠結丹成功,兩百年之後也只有遺憾的消失於這個時間,只是不知道他的子孫之後還有沒有一位能夠恢復昔日祖先的榮光。

青州外三十裡有一個小鎮,來往青州的客商也喜歡在這裡歇息一下,慢慢的這裡也逐漸變得繁華起來了,鎮上的百姓也是做一些小生意,日子也是逐漸富裕起來。

鎮上的東北角,三間大瓦房比周圍的都要房子都要大上一些,這房子的主人乃是一個張晉男子所蓋,十多年之前那叫張晉的男子一所所有來到這裡,憑著一雙手,起早貪黑硬生生的在幾年之內蓋起了房子,而且還娶到了鎮上北邊王老頭的女兒,當年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要知道那王老頭的女兒在這鎮子裡可是第一美人,不知道惹得多少青年愛慕,竟然讓這個外鄉人搶走了。

不過村民淳樸,而這張晉的能幹也是有目共睹,嘴上雖然是說著張晉得了便宜,鎮上的一枝花怎麼就看上這個矬子了,但是心理卻是服氣。、這張晉不僅不是矬子,而且生的一副好面孔,陽剛而又健壯,不然怎麼得到鎮上第一美人的芳心。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張晉與夫人也生了一個女兒,那女兒也深得她母親的遺傳,雖然才十四五歲,但一看也是一個美人胚子。

鎮上的的人家都有著心思,找天好好的請張晉好好的喝頓酒,讓自家的混小子和這個姑娘的婚事給說下來,少不得又是一門風光的事情。

可惜這些村民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一門禍事便是降臨,張家蓋有三間大瓦房,精明的張家夫人又嫌他住不完,因此就騰出一間來開了一個茶館,共來往的客人歇歇腳,喝喝茶,一年下來也能夠掙些錢,幾年下來就夠女兒的嫁妝了。

可是這一天來了幾個差人到張家的茶館喝茶,張家本來是為了節約就沒有請夥計,平時端茶上水也是張家自家的人,這天張家女兒正好有空,就幫著母親一起打理茶館,誰想讓這幾個差人給發現了。

「咦,你說這個小姑娘怎麼樣。」忽然一個差人對自己的幾個同夥說道。

「劉老二,你還有心情關心女人,還是想想怎麼交差吧,我們這趟公事給刺史大人辦砸了,回去少不得挨上一頓板子,哎,真他媽的晦氣。」另一個差人不悅的說的,聽他的語氣,他似乎是幾人的頭一般。

「頭,我說就是與這件公事有關,我們這件公事辦砸了,但是能夠辦好另外一件事情,說不定挨不了板子,反而能夠得到獎賞。」那個名為劉老二的差人陰笑道。

「什麼事情快說,這裡都是我們幾個兄弟,有什麼事情說不得的。」那個帶頭的差人立刻板著臉說道,平時這劉老二花花腸子最多,說不定還真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嘿嘿,其實這事也沒有隱秘之處,只是我們這位刺史大人喜歡少女,特別是那種十四五歲的花季少女更是喜歡,如果我們能夠拿回去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回去說不定不會挨上板子反而能夠得到獎勵呢!」

說道這裡,那劉老二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同時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茶樓之中張家的女兒,其他三人也是順著他的目光看看向了張家女兒。

就是這個鎮子了,張玄看著眼前這個不大的鎮子,心中也是思緒萬千,雖然修行之人對於親情不怎麼的看中,甚至有的修行之人對於自己的弟子筆對自己的兒子還好,不過若是自己的兒子能夠修行,而且天賦不錯,那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各人的天賦機遇不同,修行之路也不是想上就能夠上的,比如張家祖先乃是元嬰大修士,什麼樣子的寶物弄不到,可是他的後輩資質太差,終究是不能夠築基成功,這就是很多的修行者並不把親情看的很重,當然也是有例外的。

多年不見的哥哥,張玄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打聽到了,他原本是到了原先他小時候住的地方,可是那裡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幾番周折之後才打聽到了哥哥來到了青州。

鎮上東北角,三間大瓦房,幾乎是一走進鎮子裡面,神識就查探完整個鎮子了,不過隨即也是閃過一絲的疑惑。

「造孽啊!造孽啊!張家平時也是助人為樂,今日怎麼就攤上了這等禍事了。」

此時張家的三間瓦房已經是站滿了人,一個老婆子在張家的院子之中,不停的替張家抱怨道,其他眾人也不無這樣的想到,心裡也是不平,但是今日那幾個差人離開的時候還亮明瞭身份,他們就是青州府中的差人,在這青州地界之上,青州府刺史大人比皇帝老子還要大三分,誰又敢找那些人的麻煩,張家這次只能夠算是倒楣了,只是可惜了一個多好的姑娘。那些還想著為自己兒子說親的人無不遺憾的想到。

「大夫,大夫,張晉兄弟怎麼樣了。」這時候人群之中也是一陣躁動,一個老者走出來了,幾個男子迎上去關切的問道。

「哎,造孽啊!你們多多幫幫張家娘子準備後事吧,那些孽畜下手是在太狠了,老夫也僅能夠幫助他吊一口氣罷了,但是終究沒有幾日好活了。」

那個老者搖頭道,雖然他的醫術在這裡十裡八鄉乃是一流,可終究是無力回天,那張晉整個人都被打得不成人樣,雖然是用了幾服猛藥,但也僅僅是迴光返照罷了,幾天一過,這口氣就沒有了。

其他人一聽這話,心中都是不忍,看向那屋子滿是同情,可這些人又沒有起死回生的醫術,更沒有勇猛無敵的武力,沖進那青州府之中,殺了那些造孽的畜生,只得默默的低頭默哀。

這時候一個白色道袍的男子走進院中,看著院內沉默的眾人,眼中有一絲的疑惑,但也沒理睬他們,直接向內屋走去。

眾人自然也是發現了張玄,但是此刻誰也是不想打破沉默,都沒有說話,可是看著張玄直接向內屋走去,那張晉傷重正在內屋,又沒有幾日好活,自然是不許張玄進入打擾。

「這位朋友,今日這茶館出了一些事情,朋友想要喝茶來日再來吧。」終於有一位男子忍不住,站起來說道,這個男子平時與張晉最好,這個時候站出來也是理所應當,剛開始看到張玄進來,也只當做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進來喝茶的罷了。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是來找張晉的。」張玄微笑著平靜的看著這個男子回答道。

「找張晉,今日張晉兄弟不方面見客,改日再來吧!」那個男子聽說張玄是找張晉的,臉上立馬有些戒備的說道。

「這個張晉會見我的,若是不方便,見到我了之後肯定也是方便了。」張玄依然是平靜的說道,並沒有這個男子的語氣改變有所變化,最重要的是剛剛張玄用神識發現張晉似乎是有些不妙,若是自己再耽誤幾個時辰,或許那就真的是不妙了。

「你……」

那個男子見到張玄非但不止步,更加的火冒三丈了,甚至懷疑這個人與青州府的那些狗腿子是一夥的,可是想要再說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說不出話來了,其他人也發現了異常,但是當想要動作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站不起來了。

張玄走到內屋門口,只見他並沒有用手推門自己就打開了,然後張玄走進去,也不見他關門,門就自己關上了。

屋外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全都眼睛睜的大大的,嘴巴已經是合不攏了。

「神仙「

「撞鬼了「

兩個念頭不停的在眾人的心中回蕩著。

張玄走進屋內,一個男子正在昏迷的躺在床上,這個男子與張玄有三分神似,雖然兩人不是同一個父親但是都繼承母親的俊美。

在這個男子的旁邊,一個婦人哭花了臉,顯得是十分的傷心欲絕,丈夫被打傷,女兒被搶走,這叫一個女人怎麼承受。

這個婦人聽到門開了,但是並沒有抬頭,原本是以為那個鄰居過來安慰她的,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只想好好的哭一場,宣洩一些自己內心的痛苦。

但是許久之後都聽不到聲響,婦人才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夫妻兩。

「你是……」婦人還想問張玄的來歷,可是張玄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讓開吧!」

張玄的話仿佛有著一股特殊的魔力,那個婦人本來是不想讓開的,可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讓開了。

「大哥,玄弟來晚了,讓你受苦了。」張玄不由自主的半蹲下來,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了,這些年為了修行,張玄一直是刻意淡薄了自己心裡的親情,可是此刻他才是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修行雖然是講究清心寡欲,但是故意強迫自己忘記親情,這何嘗不是一種進入魔障的表現。

這一哭徹底的洗淨的自己內心的陰霾,道心更加的明淨了,原本彷徨的心徹底的堅定了,心境瞬間提升了許多,這看起來對於實力沒有明顯提升,但是對於以後的修行道路有著莫大的提升。

許久之後,張玄才止住了淚水,看著自己大哥的如此慘樣,心中一股殺意湧起,暗自歎道。

「我已經踏入築基境界,本不想再插手這凡間之事,可惜的是竟然是惹到我的頭上,那也就別怪我心恒手辣了。」

修行者雖然看著風輕雲淡,飄渺出塵的樣子,可是殺性卻是比誰都重,殺人奪寶沒有人心軟,屠宗滅派莫不心狠,誰就說修行者在世俗中永遠是衣服救苦救難活神仙的樣子,當他們化身魔頭的時候卻是無比的恐怖。

這也是修行世界有一天不成習俗的約定,禁止修行者過多踏入世俗,因為修行者力量強大,又不遵守世俗律法,一旦發起狂來,對於世俗就是一場災難。

既然決定要殺,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醫治好自己大哥身上的傷。這麼重的傷對於那郎中來說是素手無策,可是對於張玄這等修行者來說,只要不是立刻斷氣就能夠救回來。

一顆靈丹給張晉服下,同時激發真力為他梳理藥理,不過是短短的一會兒,張晉身上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身體表面已經是完好如初了,但是張晉依然是沒有醒過來。

張玄也是有些無奈,雖然他已經是成為了築基修士,在這些凡俗世人眼中無異于神仙,可也不是萬能的,張玄這番被打已經是傷到了精氣,張玄的靈丹可以立馬幫助張晉恢復外傷,可是對於這玄妙的精氣神,他自己也沒有弄明白,更無從為他恢復,只能夠靠張晉自己。

不過好在這外傷恢復了,精氣自然也就慢慢的開始恢復了,而且因為吸收了一顆靈丹的藥力,這一顆靈丹對於修行的人來說並不珍貴,但是其中的藥力足以堪比世俗的靈芝上百株,這些藥力全部都沉澱在張晉的身體之中,時常改造他的身體,雖然不能夠讓他成為一個修行者,不過今日損耗的那些精氣卻是能夠不會來,甚至能夠長命百歲。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一直沉睡的張晉終於是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出現他眼前不是他最深愛的妻子和女兒,而是那個早已經是消失得悄無聲息的玄弟。

「玄弟,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張晉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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