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春是天空的耳朵 chapter4、轉學A校

清晨霧氣朦朧，空氣中懸浮著可愛的水珠，撲到臉上格外涼爽。飛鳥落在古老的石牆上，望著早起農忙的人們，螞蟻會路過濕漉漉的石井，爬向幹死的蟲子，然後把它們打包帶回家。這些都是詩卡這些年美好的陪伴……

詩卡在二叔的陪同下翻越重重山林來到了山的另一邊。第一次來到縣城，看到路燈整齊的排列像書本上的文字。第一次看到這裡的建築可以高的像家鄉的山林。第一次看到各種各樣的車可以比家鄉的牛羊跑的還快。第一次聽到城裡人講話有點像去家鄉教語文課的耶老師。第一次走上平坦的像家裡那張用了幾十年的石桌的路。

這種感覺有點驚奇又有點陌生，一切的新鮮讓詩卡的心情不斷起伏，像一個擲在碗裡的篩子，一切的陌生讓詩卡有些許的恐懼，像漆黑的夜裡夢見了夜裡一片漆黑。

詩卡在一路遐想中來到了A校。詩卡的三叔在這裡教學，二叔領著他找到了他的三叔詩旺維。在二叔三叔的陪同下辦了入學手續，領到了一張飯卡，把東西放入宿舍後，三叔就去忙他的事情了，詩卡和二叔來到餐廳吃飯。

二叔操著一嘴正宗的方言：卡兒啊，你看這學校大的，我還怕迷路呢！你看人家這吃飯的地方，家裡真沒法比，以後你就可以在這裡過了。在這裡不要不捨得吃，咱家不缺錢。你三叔在這裡教書，有啥事就找他，他不給你辦就告訴我，我收拾他……

詩卡一邊聽著二叔的嘮叨一邊吃著面。

詩卡：二叔，我知道了。你快吃點吧，面都在碗裡這麼久了，都不好吃了。

二叔憨笑著：嗯嗯，呵呵，好嘞好嘞……

他們在B餐廳吃飯也不貴，這裡的餐廳有兩個，一個A餐廳比較貴一般來自縣城的孩子都在那裡吃飯，B餐廳比較便宜，農村孩子都能吃得起。

吃完飯二叔非要陪著詩卡在學校轉轉。詩卡和二叔在學校走了兩圈就匆匆的回去了，家裡的果園離不開他的管理。

詩卡送走二叔，回到了宿舍。

「嘿，你好，我叫黑澤。」一個操著一城市口音的少年微笑著問候詩卡。

詩卡：我叫詩卡，你是縣城人吧？

黑澤：嗯，你是山村來的吧，我聽你說話帶點方言，山裡一定很好玩吧！

黑澤從包裡拿出一張很大的海報往自己睡的床鋪上的牆壁上粘貼。海報上畫的是個外國人，詩卡盯著看了很久還是不認識。

詩卡：哦，我們那裡有很多山很多樹林，我很喜歡在我的家鄉生活，也習慣了那裡的生活。

黑澤：真好，我要是能生活在那裡就好了，可惜沒爬過大山，沒見過你說的那種大樹林。

詩卡：你在縣城不好嗎？

黑澤：自由，你懂嗎？在山裡的孩子像天空中自由飛翔的老鷹，在城裡生活的孩子就是籠中鳥，可憐！所以你覺得好嗎！

詩卡覺得在哪裡生活只要用一顆真誠的信去體會，那裡總會有好的一面。雖然這樣想，但是他卻沒有反駁什麼。

黑澤：詩卡，你今年多大了？

詩卡：16。

黑澤：呵呵，比我小一歲，我17，以後我們就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學在一起，也就是兄弟了。

詩卡：嗯嗯……

詩卡很不自信的回答道。

黑澤：你從山村來的，這裡有很多好玩的，你還沒玩過，以後就讓我帶你玩。你會打籃球不？

詩卡：不會！

黑澤：乒乓球呢？

詩卡：不會！

黑澤：檯球？

詩卡：不會！

……

黑澤：那你喜歡玩什麼？

詩卡愣了半天：我們山裡的學校沒有這些。

黑澤：哦，也是呀！

詩卡：我在山裡爬山，到樹上摘果子吃，炒山藥吃，放羊，抓野雞，到小溪裡捉蝦，晚上看山裡的星星……

黑澤瞪大圓圓的眼睛驚奇的看著詩卡：哇，這太好玩了，這些事情我都沒幹過，你真幸運，好羡慕。有機會一定到你們山裡去玩一次。可惜我老媽不一定讓我去，悲哀了！

兩個人正聊的興起，突然被宿舍外的吵罵聲打亂。

詩卡：外面怎麼了？

黑澤：有戲看了，走！出去看看。

他們跑出來的時候，宿舍外面已經圍了很多人。好像有人在打架，而且沒人敢上前去勸說。

其中一個少年的左手臂被劃了一個深深的傷口，血不斷的往外溢出，少年的頭髮很長，蓋住了眉目，其他三個少年躺在地上好像也受傷了。站在一旁的學生都在竊竊地議論著……

站在那的那個少年叫達陌，剛剛達陌不小心把現在被他打倒在地的三個少年中一個撞倒了，然後就打了起來。三打一，倒下的竟然是三個，對方竟然還用上了刀子。

這個站在那裡留著血，表情依然自若的少年讓詩卡產生一種莫名的敬佩之情。

達陌：滾……

三個躺在地上的少年嚇得站起身溜走了。達陌拎著受傷的胳膊消失在了人群中。

詩卡好想上去扶著他，可是他還是憂鬱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連行為都是陌生的。黑澤拉著詩卡回到了宿舍。

黑澤：像這種事情，我們最好不要管。在學校打架是經常的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詩卡要是有人動你，我一定第一個沖上去。

詩卡：嗯。

詩卡還沉浸在剛才的場景裡。想著那個異樣的少年達陌。這讓他想起了老爸的教導：男子漢不能做軟蛋，不能讓人看不起。而二叔又教導自己：在外邊要和人好好處，別人找事，能忍就忍了，吃點虧沒啥。都是長輩的話，說的讓詩卡的心裡矛盾了起來。

其實詩卡也不知道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像達陌那樣也不是沒有可能。

詩卡三叔為詩卡找了一個四人間的宿舍，這樣條件會好一點，錢都是三叔給付的。三叔人很溫和，對這個和自己很少見面的侄子也算是關懷體貼。

宿舍兩張床，上下鋪，一張桌子，還有個陽臺，陽臺對面是女生宿舍。詩卡睡在一張床的上鋪，黑澤睡在詩卡下鋪。黑澤說自己恐高，睡在上鋪害怕掉下來。

黑澤躺在床上打開答錄機播放著音樂《無盡空虛》。

為何在這裡

疲倦象半醉

曾在這空間

跟你相擁抱

只有唏噓的追憶

無言落寞地落淚

誰在這晚裡放縱與她溫馨

無盡空虛

似把刀鋒靜靜穿過心窩

WOO

期待的愛

怎麼一生總不可碰到

WOO

仍然在這裡

無力象半醉

誰令我的心

此際多冰冷

只有唏噓的追憶

無言落寞地落淚

誰在這晚裡放縱與她溫馨

無盡空虛

似把刀鋒靜靜穿過心窩

WOO

期待的愛

怎麼一生總不可碰到

WOO

無盡空虛

似把刀鋒靜靜穿過心窩

WOO

期待的愛

怎麼一生總不可碰到

無盡空虛

似把刀鋒靜靜穿過心窩

期待的愛

怎麼一生總不可碰到

WOO

詩卡慢慢的躺下安靜地聽著這首陌生的歌曲，詩卡感覺音樂是個很奇妙的餓東西，可以讓它放進回憶裡、心情裡、眼睛裡甚至睡夢裡。

山村的孩子很少會有機會聽到音樂，除了早上學校播放的廣播裡偶爾會傳出幾首。每當這個時詩卡總會拿出一個本子很吃力的記下歌裡唱出的歌詞。以後的日子一遍一遍地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