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2/coverbig.jpg?v=fe51ba30410af40bd88e18c844a93c8f)
因王羽的緣故,兩位少女也不禦劍飛行,三人相伴步行趕路。正行間,忽然南方天際升起一道光芒,在天空中化成一朵晶瑩的蓮花。
馮婉兒驚喜地說:「傳訊蓮花符,一定是師傅來接我們了!」
一盞茶的功夫,天空中有一金兩白三道劍光疾馳而至,一個盤旋,落在三人面前。
那道金光是一位中年人,身材魁梧,方面長髯,雙目精光四射,很是威嚴。他名叫馮岱,是南海派掌門馮朴的師兄,道行精湛,輩分極高。
他身後跟著兩個青年,都是一襲白衣,文士打扮,一個斜背著寶劍,一個搖著玉摺扇,看來氣勢不凡。
只不過兩人的眼睛,不時悄悄溜向沈玲瓏和婉兒,眼光裡充滿了愛慕。
南海派是儒門一脈,講究上下尊卑,尤其是馮岱,尤其重禮法。沈玲瓏、婉兒見是他親自前來,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行禮問安。
馮岱微微點頭,令她們起來。他早已看到王羽,冷電一般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見毫無靈氣波動,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便不再理會,神色頗為冷淡。
他開口說道:「玲瓏,婉兒,我正帶著你兩個師兄,追捕一頭作惡的螭妖,卻接到你們的求救靈符,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沒事吧?」
「當然有事啦!師伯,我和師姐差點見不到您老人家呢……」
婉兒口快,滔滔不絕地把遇險經過講述了一遍。
馮岱吃了一驚,連珠炮般問道:「婉兒,你說追殺你們的妖人,名叫蕭顯志?是玄靈教的那個紫炎神君?蕭空月的四子?」
婉兒和沈玲瓏齊齊點頭,馮岱眉頭緊皺,說道:「這件事麻煩了!玄靈教如今風頭正盛,蕭空月此人最是護短,他兒子死於非命,只怕不會善罷干休。好在這件事沒人知道,今後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切不可洩露。」
眾人答應了,沈玲瓏便說道:「師伯,這位王羽公子人品高潔,有志於拜入咱們南海派,修真求道,還請師伯成全,收入門內,帶他一同回山。」
馮岱沉吟片刻,打量著王羽,淡淡地說道:「修仙一途,講究靈根為基,也不是什麼人都有仙緣的,王義士既然與玲瓏她們有援手之義,可否讓我檢查一番?」
見王羽點頭,馮岱伸出手掌,輕輕搭在了他的脈門,一團柔和的真炁輸了進去,沈玲瓏、婉兒等人屏息靜氣,緊張地看著。
片刻之後,馮岱鬆開手,態度更冷淡了三分,說道:「王義士骨骼清奇雄壯,只是體內百脈皆無,是罕見的天絕靈脈,與修道無緣。」
天絕靈脈?那是什麼意思?王羽一時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玲瓏、婉兒卻都知道,人乃百靈之長,天生有九竅百脈,對無處不在的天地靈氣,有九竅靈敏可以感知吸收,又有百脈通順可以容納運轉,即是所謂靈根,對修真極為重要。
而天絕靈脈,就是體內沒有百脈之分,混沌一片,無法容納天地靈氣,這樣的體質可說是修真黑洞,怎麼苦修都沒有用的。
兩女齊聲問道:「什麼?王羽是天絕靈脈之體?師伯,您不會看錯了吧?」
馮岱面色不悅,說道:「簡直胡鬧,如此大事,我怎麼會看錯?王義士身姿英偉,雖無法修道,在俗世也會有一番作為,你們兩個小女子就不要擔心了。」
他淡淡地說道:「咱們還要去追捕螭龍,極其兇險,王義士不便同行,就此別過。龍士,你多取金銀酬謝義士。」
不待二女說話,袍袖一拂,一道粗大的金光裹住玲瓏和婉兒,騰空而去。
兩個青年陳龍士、歐陽評是馮岱的弟子,見玲瓏二女和王羽神態親密,心裡早就妒火中燒,此時聽了師傅吩咐,頓時心裡生出些計較來。
歐陽評玉扇一合,笑嘻嘻地說道:「陳師兄,這裡就交給你了,可要好好酬謝王羽呀。」說完,略一拱手,便緊跟著馮岱去了。
陳龍士會意,冷哼了一聲,王羽這個爛泥一樣的賤民,居然也敢和高貴聖潔的南海派第一美女玲瓏師妹有說有笑,舉止親密,簡直是褻瀆了自己的夢中女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眾人去的遠了,他馬上將臉孔一板,說道:「王羽,你一介凡夫,有什麼本事能從金丹修士手裡救人?必是我兩個師妹天真,被你使障眼法騙了!」
說到這裡,他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盯著王羽,警告道:
「你這等伎倆,騙得了她們,可瞞不過我!這次算你走運,本公子大人大量,放你一馬。喏,這袋裡有黃金百兩,足夠你在俗世做個富家翁了。記住仙凡有別,以後如果還敢來糾纏,小心你的狗命!」
說完手一揚,啪地一聲,將一個沉重的錢袋子拋在王羽腳下,袋子口敞開,露出裡面金光燦燦的元寶來,有兩錠還滾了出來,掉在地上。
按陳龍士的想法,這個賤民哪裡見過這樣多的金元寶,必然惡狗撲食一樣地撲上來,一邊往懷裡揣一邊千恩萬謝。
陳龍士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準備好好欣賞欣賞這個叫王羽的賤民的醜態。
臥槽泥馬的,死小白臉欺人太甚!
王羽也是熱血少年,哪裡忍得了這種侮辱,一股怒火騰地竄了上來。
他飛起一腳,將錢袋遠遠地踢開,冷冷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小爺有沒有救人,跟你有半文錢的關係?」
「你找死!」
陳龍士心頭殺機湧現,寒光一閃,背後飛劍出鞘,懸停在王羽的脖子上,劍尖上的森森寒氣,激的王羽的肌膚上起了幾粒雞皮疙瘩。
陳龍士獰笑道:「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螻蟻般的下賤凡人,也敢辱駡公子爺?跪下!磕頭!認錯!不然,我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容易!’
王羽也是動了真怒,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仍然冷冷地盯著陳龍士,說道:「我呸!無恥小人,只會背地裡仗勢欺人,真特麼不要臉皮!要殺就殺,想要小爺下跪,做夢!」
「我宰了你!」
陳龍士臉上鐵青,伸手一指,飛劍上亮起淩厲的光芒,就要把王羽一劍穿喉!
然而陳龍士卻萬萬沒想到,這個在他眼裡如同爛泥、螻蟻一般的賤民,卻擁有最可怕的攻擊速度!
天衍匣中,銀光游龍一般激射而出,繞著王羽的脖頸重重轟在飛劍之上,叮地一聲,把這柄飛劍擊落!
銀光再一閃,刷地貼著陳龍士的頭皮一掠而過,一頂文士冠被切成了兩片兒,蝴蝶般地飄落塵埃。
陳龍士嚇的一縮脖子,只覺頭上一涼,滿頭斷發刷地披散了下來,正中心一片光禿禿沒有毛髮,如果再戴個頭箍,妥妥的是個頭陀了。
王羽哈哈大笑:「死小白臉,小爺免費給你剃度當頭陀,化緣乞討都不用裝扮了,來,小爺賞你兩文銅錢。」
「賤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陳龍士一貫自詡英俊瀟灑,對自己的容貌看的比命還重三分。這下慘遭破相,心裡急怒交加,眼睛都紅了。
他用手一招,將飛劍重新祭起,全身真氣勃發,恨不得把王羽砍上千劍萬劍,才能消心頭之怒。
貫注了陳龍士全身真氣,承載了他全部怒火的飛劍,光芒越來越盛!
他相信,自己這一劍只要出手,王羽想要活命,難比登天!
只是,陳龍士卻沒有機會發出這最強一劍了,那道飛電一般的銀光已再次一閃,轟在了他的飛劍之上!
呯地一聲,飛劍應聲折為兩斷!陳龍士真氣逆沖,反震的丹田一片紊亂,胸口好像給人砸了一錘,好懸沒噴出一口血來。
趁你病,要你命!
王羽噌地竄了過去,一腳將陳龍士踹倒在地,踩著他的胸口,說道:「陳小白臉,被爛泥、螻蟻一樣的凡人賤民踩在腳下,有什麼感想?是不是覺得自己更賤,比爛泥都不如?我要是你,立馬就得自斷經脈,咬舌自盡,沒臉見人啊!」
王羽卻不想想,真要論起來,自己的相貌,可比陳龍士更俊俏,更加適合小白臉這個稱號。
陳龍士憋的滿臉通紅,說道:「王羽,你卑鄙,你扮豬吃老虎,趁我不備!我不服,有種現在就放了我,憑真本事較量一場!」
王羽嘿嘿冷笑,繼續毒舌:「我趁你不備?真特麼不要臉皮,別以為你跟那個歐陽小白臉,擠眉弄眼的,小爺沒看到。兩個大男人,打扮的油頭粉面,賣弄風騷,跟特麼的一對兔子一樣,還自以為高貴冷豔,我呸!一對繡花枕頭,裝逼過頭,是要遭雷劈的!」
陳龍士眼前一黑,那口硬憋著沒噴出來的血,噗地噴了出來。
王羽一頓臭駡,把心裡面的火氣發洩了大半,念頭通達,忽然瞥見半空中一道青碧色劍光急馳而來。
他忙收起大腳,迎上前去,笑嘻嘻地,問道:「玲瓏,你怎麼又回來了?」
來者正是沈玲瓏,她知道陳龍士一向狂傲,視凡人如草芥,而王羽又是一個剛烈的性子,越想越不放心,硬拗著性子求了馮岱匆匆趕回。
沒想到王羽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陳龍士剛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倒是吃了大虧。
沈玲瓏冰雪聰明,她也不點破,只說道:「你沒事就好。陳師兄,我奉馮師伯之命,特意來給王羽恩公送行。請你先行一步,玲瓏稍後即回。」
此時陳龍士臉上,如同開了顏料鋪,青一陣,紅一陣,滿腔怨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恨恨地去了。
沈玲瓏將王羽拉到一邊,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袋子,說道:「這個袋子叫做乾坤袋,千斤之物裝進去,也只有二兩重,雖是低階的法器,不比繳獲的那個,好在不用靈力就能使用,你先用著吧。袋裡有些小玩意兒,是我和婉兒的一點心意,你以後用的上的。」
接著從懷裡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牌,說道:「這個飛虹雲羅你佩在身上,遇到危險能夠自動護身,但是只能用三次,可別丟失了。」
王羽冰冷的心裡湧進一股暖意,不管其他人的態度如何,沈、馮二女對他,可是發自真心,關懷備至的。
「玲瓏姑娘,你和婉兒處處維護我,照顧我,不因為我是凡人而嫌棄我,王羽真是感激不盡,不知道如何報答。」
沈玲瓏微笑道:‘別這麼說,該感激不盡的,也是我和婉兒。你千萬不要灰心放棄,天下高人異士眾多,我相信,能夠讓你修行的辦法,總可以找到的。我…還有婉兒,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