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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命後的十幾個黑衣人就在周圍開始搜索了,眼看就要往季花音所在的方向過來,季花音只能踮著腳儘量不發出響動,悄悄再往後面退去,很快來到了別墅的正後方。
後面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些許陰暗,風也不再像前面那麼暖和了,帶有點涼意,吹得季花音的裙擺飄逸地擺動,腳踝處冰涼一片。
可是當季花音沒走兩步的時候,前面又突然出現了腳步聲。
糟了,原來那群黑衣人分成兩撥分別從別墅的兩旁往後面繞過來,怎麼辦?這不是被包抄了嗎?難道要在原地等待被抓?
「花音,房頂!」呼嚕也急了,趕緊壓低嗓音在季花音的耳邊提醒一句。
聞聲,季花音豁然開朗,千鈞一髮之間她「倏」的一聲躍上房頂,成功離開了黑衣人的視線範圍。
她在房頂上小心翼翼地行走,還從沒嘗試過在這麼高的地方走路,望一眼下面的景色,季花音只覺腦袋一暈,身體立馬失去平衡開始搖搖晃晃,方才美輪美奐的花園此時變成了一個令人暈眩的危險地帶,一旦掉下去不死也會落得一個殘廢。
她撇過目光不再去看下麵,再看下去她非得掉下去不可。
「秦管家,沒有人,應該只是附近的小動物驚擾了吧!」
「在上面!」突然,底下的黑衣人中不知誰驚叫道。
「啊——」季花音被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嚇得腳下一抖,身體的重量全壓在腳上,結果導致屋頂上的瓦片不堪重負碎裂開來,季花音帶著灰撲撲的灰塵和大大小小的碎瓦片直直地摔下去。
現在是在人類世界,她不能使用魔法,否則不僅嚇到別人還會被別人當作怪物看,更嚴重的是萬一引起社會的關注那麼就會引來一大堆的麻煩,尋找星神殿下的路途就會更加艱辛,況且她不能傷害人類,一旦做出過分的事情是要遭受失去魔法的懲罰的。
季花音做不了任何反抗,她伸手護在呼嚕的腦袋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保護懷裡的呼嚕,確保它不會受傷。
「轟」的一聲後,緊接著瓦片砸到地面上濺開乒呤乓啷的刺耳的碎裂聲,嚇得季花音緊閉雙目。
現實中的巨大動靜比預想的來得還要猛烈,季花音暗歎了聲倒楣,不過好像摔得沒有那麼疼啊,難道是她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了魔法嗎?可是不對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糟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哪裡,萬一下面正好有好多人,那麼她不是自投羅網嗎?逃過了黑衣人的追捕又跌進了狼窩。
季花音萬分不安地把眼睛睜開露出一條細細的縫,如果發現有很多人她就馬上裝昏,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也許好心的人類看在她只是個孩子的份上會放過她,原諒她的魯莽。
首先入目的是深棕色的地板,地板非常光滑乾淨,倒映著一些傢俱,最重要的是上面沒有人的腳,季花音長舒了一口氣,她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索性睜大了雙眼好好打量周圍的環境。
房間的設施很簡略,最前面是一扇厚重的防盜門,門的邊上擺了架銀灰色的衣櫃,衣櫃的表面異常光亮,在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中泛有高貴的光澤。再過來大約房間中央的位置放有一張寬大精緻的床,床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床對面的牆壁上嵌著一台超大的電視機,房間內隱約能聞到一股好聞的淡淡的香味,說不出是什麼問道,總感覺吸不夠似的。
如此簡單的傢俱在偌大的房間裡顯得空空蕩蕩,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來,主人是一位喜愛乾淨,不喜歡雜亂繁瑣的人。
「看夠了嗎?」溫潤磁性的男聲從季花音的身下發出來。
季花音一驚,這個房間不是沒人嗎?她僵硬著脖子低下頭看看身下,不由驚得心跳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她正以很曖昧的姿勢趴在某位少年身上。
少年長得非常美好,和季花音一樣,擁有紫色的頭髮,不過他的眼眸是深棕色的,額前的劉海很叛逆地覆蓋在他的額頭上,一雙大而清澈的眼睛像海底深處的泉眼,神秘深邃卻又充滿了如春天般的生意盎然,他的五官清秀帥氣,鼻樑堅挺,唇瓣富有迷人的光點,讓人忍不住展開無限遐想,再加上剛毅的臉部輪廓,季花音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無論在花洛音星球還是人類世界,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帥,帥到可以用「完美」這個詞來形容的少年,只是他眉宇間為何攜帶了一抹怎樣也揮之不去的哀傷?
季花音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恍了神,忘記自己現在身處何方,在做著何事,完全陷進了少年深邃的眼眸中了,整個人比雕塑還要僵硬,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少年的耳朵兩邊,極其曖昧,而少年的雙手也輕輕擁住季花音的腰,好像是她把少年撲倒要對他做什麼的樣子。
少年被季花音看得臉頰莫名一紅,這樣的姿勢讓他也萬分尷尬地僵著不敢亂動,時不時吸入季花音身上清新的花香味,一想到自己的手此時正抱著一位女孩盈弱的纖腰的時候,他左胸口的心臟開始劇烈地「砰砰砰」狂跳。
「快,抓住她!」
「她掉下去的方向是……表少爺的房間!」
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是那一群黑衣人的,他們正往這個方向趕來!
呼嚕扭動著身子爬出來躲在季花音身後,暗地裡施法,把地板上碎得完全沒有規則的瓦片拼好,然後指引它們又自動飛上屋頂,自動把那一個大窟窿修補完整。
「求求你,救救我。」季花音非常鄭重地盯著少年的眼睛,她已經慌神了,黑衣人的氣勢看上去是那麼的駭人,季花音猜想被抓住一定會惹來麻煩,至於眼前的少年可不可信她也來不及去懷疑了,因為她別無選擇,只有求他幫忙。
他愣住了,過完這個暑假他就要順利進入自己喜歡的青落音學院了,所以他打算在這個暑假裡努力看些關於音樂方面的書籍早做準備,結果坐在書桌台前認真看書的他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砸倒在地。
大腦未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時,看見一位如童話中走出來夢幻般的少女,攜帶著一身金色的陽光氣息把他包圍了,暖暖的觸覺竟讓他第一次有了留戀的感覺,巧合的是少女居然也有跟他顏色一樣的頭髮。
面對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他的腦袋上打滿了問號。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管家很快來到了少年的房間外面,他伸手敲了幾下門,「咚咚咚」的聲音敲得很響,絲毫沒有顧忌,沒有對少爺該有的尊重。
屋內沒有聲音,秦管家似乎並不打算要征得同意之後再進來,他掏出一把鑰匙,即大膽又利索地擰動,很快就把門打開了,剛才的敲門的動作不過是出於禮貌,意在提醒屋裡的人罷了。
他打開門,以最敏銳的目光快速地掃了一遍整個房間,房間格局簡單,看見表少爺正端坐在書桌台前,看一本厚重的關於樂理方面的音樂書,右手執一支黑色精美的鋼筆,時而凝眉思考,時而轉動鋼筆,修長的手指在通過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下一躍一躍的,專心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對突然打開門進來的秦管家表示很不解。
「秦管家有事麼?」他略微側過頭,沒有完全直視秦管家,冷峻的臉龐在四十五度的角度下顯得更酷,反而讓一開始氣勢洶洶的秦管家掛不住面子了。
秦管家沒有回答少年的問話,抬頭看了看屋頂上方,見天花板上沒有一絲裂縫,還是和原先一樣,四周一圈的琉璃燈和掛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大吊燈也沒有損壞,心下疑惑,那麼多的人,明明親眼看見有一位身穿紫衣服的女孩從房頂上掉進表少爺的房間,為何會沒有蹤影,連天花板都沒有縫隙,不可能啊,可是事實確實是擺在眼前不容秦管家不信。
「表少爺,有沒有看到身穿紫衣的女孩?」秦管家陰下臉色問道,他氣不打一處來,在那麼多手下面前丟了臉,被一個小女孩給耍了,這叫什麼事?他說話的語氣自然好不起來。
「沒有。」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和秦管家之間向來沒有什麼好的交情,在他眼裡秦管家就是一隻為老爺效命的狗,見老爺對誰好便巴結誰,對誰不好便再落井下石一番,打小他就沒少受秦管家的欺負,每當想起來都會恨得牙癢癢,不過為了保護自己他必須要忍受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很快,對很快的,很快他就可以離開這裡自己獨立生活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找不到證據,秦管家站了幾秒很不甘心地轉回身,留下一個漆黑的背影,然後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地說:「表少爺,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我奉勸你一句,少耍什麼把戲,也不要妄想暗地裡謀劃什麼,見到人就趕緊交出來,否則……對你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