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有下次，老子饒不了你的狗命

「哥！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在那翻那堆破書幹嘛？！」

宋莉君驚慌失措地從床上坐起，頭髮亂糟糟的，身子瑟縮蜷成一團，「都怪你！說什麼報警報警的……現在可倒好，錢沒要到，麻煩卻到了！」

轟隆——

王虎一腳踹開了宋家家門，院子裡雞鴨鵝亂哄哄一片，「喲，報警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給老子出來！」

宋銘回頭一看。

靠！這麼多人？

色眯眯地盯著泫然欲泣的宋莉君，王虎哈喇子都快流來了：「宋銘，識相的就趕緊跪下來給你爹認錯，爹可以饒你不死……嘿嘿嘿，阿君妹妹莫要害怕，只要你肯乖乖叫我一聲哥，我……啊！」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一拳頭。

宋銘將宋莉君護在身後，身子挺得筆直，冷眼看著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妹妹也是你能覬覦的？」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嘶……你！」

王虎被打得眼冒金星，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幾秒鐘的功夫，他左半邊臉就腫得老高，像是嘴裡含了個核桃：「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兄弟們，上！把他給我往死裡打！注意別傷著我的阿君妹妹！」

「是，虎哥！」

得到了老大的命令，身後那幾十名拿著木棍鏟子的小混混頓時興奮起來，如同一群眼放綠光的惡狼。

宋銘咬牙。

不管了——

「唐氏外家拳，第三式：葉落秋風！」

話音未落，刺骨的夜風席捲整個後院，混混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被彌散于空氣中的強大氣場所震懾。

等反應過來時，宋銘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唐氏外家拳第二式：橫掃六合！」

「唐氏外家拳第五式：紫氣東來！」

……

宋銘的身影靈活穿梭於夜色之中，如同一隻敏捷又矯健的豹，於黑暗中展開淋漓的殺戮。

砰砰！

哐當——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原本打算看好戲的王虎惱羞成怒，又氣又急：「你們這幫蠢貨，晚上沒吃飯怎麼的！」

幾十人打一個窮酸小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該淹死了吧？

一腳踢開躺在自己腳邊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小弟，王虎擼起袖子，咬牙切齒沖著宋銘撲去：「老子今晚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不自量力。」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宋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眸，恰好對上王虎那雙因氣急而通紅的眼睛，「一群成天不幹正事的狗東西，欺負欺負父老鄉親也就罷了，哪裡來的膽量和我唐氏外家拳比？」

轟——

王虎肥胖的身軀在半空中畫出一條弧線，在土牆上砸出一個大字形凹槽，磚塊混合著水泥灰撲簌簌往下掉。

「哥？你，你怎麼……」宋莉君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道背影。

這才幾個月沒見，哥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渾身上下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痛不欲生，王虎費了老半天的勁兒才從一堆灰裡爬起。

他剛把腦袋抬起來，便被一片陰影所籠罩。

噠噠的腳步被清冷月光襯托得愈發令人毛骨悚然，宋銘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虎：「我報警，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沒意見……」

要不是下半身被倒下的牆體壓著，王虎雙腿早就抖得跟篩子似的了。

他哭喪著臉，臉色慘白，「宋銘，哦不不不，銘哥，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早知道這小子那麼能打，就不來自討苦吃了！

啪——

「還敢來要債嗎？」

「還敢來找我妹妹麻煩嗎？」

「還敢欺負咱們村父老鄉親嗎？」

宋銘每問一句話就狠狠甩王虎一個巴掌，下手極狠，本就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瞬間又大了一圈：「喏，這裡是250塊，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是再有下次，老子饒不了你的狗命！」

單手將王虎從地上拎起來，宋銘連頭都沒偏轉半分，扔垃圾似的隨手一丟，便將其清理出了院子。

連老大都窩囊成這樣，馬仔們早就悄悄摸摸腳底抹油了。

用同樣的方法清理掉剩下幾個失去意識而未能偷跑的混混後，宋銘回身，目光複雜。

「別怕，沒事了。」

收起一身殺氣，他放輕腳步來到床邊，心疼得不行，「哥不是說了嗎？有哥在，沒人能欺負咱們。」

本抬手想要摸摸宋莉君的頭髮以示安慰，誰知，卻被猛地推開。

「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

「怎麼了妹妹……」

「哥！咱們宋家雖然窮苦，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你跟我說實話，咱媽治病的錢到底怎麼來的？你是不是在搞什麼違法犯罪的勾當！」

從小在村子裡長大，宋莉君哪裡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巴掌大的小臉全是淚痕，看宋銘的眼神比看王虎還要恐懼。

此時的宋銘在她眼中，無異于殺人惡魔！

「阿君……」

「別叫我阿君！你滾！滾出去！」

也許是被嚇壞了，受了刺激，宋莉君情緒起伏異常巨大，柔弱纖細的身子縮在牆角，死死抓著被角不放，可憐模樣看得宋銘心中五味雜陳——幾近破碎的兄妹關係好不容易被修復了幾分，可現在又全都回到了原點。

他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說出任何話。

無奈之下，宋銘轉身走出院子，融入寂靜夜色。

月光裡，草叢裡的蟲鳴混合著水流的潺潺聲，分外安詳寧靜，宋銘獨自來到在河邊，孑然而立。

「叮咚！」

隨著提示音，手機螢幕亮起。

「宋銘，記好了，我叫林傾月，生日7月20號，身高168cm，三圍89，61，94，不吃香菜，酒量一般，喜歡血腥瑪麗，別露餡了！說錯話有你好看的！」

僅僅瞥了一眼，宋銘皺眉，按下刪除鍵。

這女人還來勁兒了？

煩心事一大堆，他可沒工夫陪她演什麼豪門戲！

時間隨著河水緩緩流失，地平線處升起一抹淺淡的魚肚白，嫋嫋炊煙和悠遠的雞鳴喚醒了新的一天。

宋銘長長呼了口氣——

算了，阿君的事……急不來的。

還是想想怎麼把母親治病的錢搞到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