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帽子,口罩……」
沈寧棠在監控死角做好偽裝,匆匆敲開了1619號的門:
「你好,我是黃金……」
房間裡的男人抓住沈寧棠的肩膀,粗暴地把她拽進去。
包掉在地上,東西撒落一地。
沈寧棠一陣天旋地轉,跟著身上一沉。
男人把她壓在床上,胡亂撫摸著沈寧棠的身體,呼出的氣息格外炙熱。
沈寧棠猛地回過神,抓住男人的手,又驚又怒:「你幹什麼?快住手!」
她是來談給容家千金賣黃金血的事,不是賣身!
男人單手抓住沈寧棠的雙腕固定在頭頂,低下頭來,將她的肩頭咬出了血。
「嘶……」沈寧棠用力掙扎,聲音帶了哭腔,「放開我,我報警了……」
她聞到藥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這個男人情況明顯不正常。
該不會是毒癮犯了吧?
男人喘息粗重,按住沈寧棠的肩膀,不讓她掙扎。
沈寧棠感覺肩膀都要碎掉了,雙手用力推男人的肩膀,卻是徒勞。
男人一邊撕扯沈寧棠的衣服,一邊亂七八糟的吻下來。
沈寧棠摸索著手邊的東西,抓到一個花瓶。
抓起來,用力砸在男人額頭上!
男人悶哼一聲,倒在一邊。
沈寧棠手腳並用爬下床,跌跌撞撞的把地上的東西胡亂塞進包裡,跑出酒店。
——
一個小時後,顧北麟清醒過來,臉色陰沉地坐在酒店沙發上。
他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危險的氣息瀰漫開來。
顧北麟的心腹下屬周峻看一眼他額頭貼的創可貼,稟報道:「先生,剛才進來的女人戴著帽子口罩,看不出樣子。」
周峻拿手機給顧北麟看監控。
畫面中的女人身材高挑纖瘦,穿著風衣和牛仔褲。
一頂黑帽子一直遮到鼻子,下半張臉被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反偵查意識這麼強,看來是個算計人的老手。
顧北麟眼神陰沉下來。
自從二十年前被人下毒,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
發作時全身骨頭像是被一寸一寸敲斷,疼到失去理智,發狂想殺人。
這個過程要持續五到六個小時,為了避免傷人,他都是單獨待著。
這次發作時間比以前縮短了一個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那女人砸了一下,他提前清醒了。
但那女人敢爬他的床,還看到了他失控時的樣子,別想全身而退。
顧北麟英眉皺起,把手機扔回周峻懷裡:「根據身材衣服找。」
周竣立刻點頭:「是!」
顧北麟語氣陰森:「那杯酒被下了讓我失控的東西,查出今晚給我倒酒的人,剁手送回顧家。」
「是,先生。」
顧北麟整理好衣服,在身上摸了幾下,眼神一冷:「懷錶不見了。」
「那可是您母親留給您的唯一遺物啊,我馬上讓酒店所有人一起找!」周峻一驚,趕緊說。
「嗯。」顧北麟忽然想到一件事,「我還有理智時,聽她說,她叫黃金。」
「黃金?這名字真稀奇。」周峻驚訝重複一遍,「先生放心,我一定儘快把她找到!」
此時,沈寧棠還不知道自己被顧北麟這麼可怕的人物盯上了。
她一到家,就把自己關進浴室,讓溫熱的水流反覆沖刷著皮膚。
那些不堪的畫面不斷翻湧上來。
她眼眶一熱,忍不住哭出來。
按理說,容家人做出這麼下作的事,她應該報警。
可她剛想出去拿手機時又猛地頓住,男友蕭景安躺在醫院等著腎移植的救命錢。
她哪經得起跟容家打官司?
光是取證、開庭就要耗掉多少時間,多少錢。
萬一耽誤了湊手術費的進度……
想到這裡,她狠狠咬了咬下唇,把委屈又咽了回去。
等情緒平復下來了,沈寧棠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沈寧棠想著賣血籌手術費失敗,忍不住又紅了眼。
相戀三年,蕭景安總是多災多難。
第一次車禍,沈寧棠為蕭景安花光了積蓄,賠了70萬。
第二次創業破產,沈寧棠為蕭景安賣掉了自己的房子,還了200萬。
這一次換腎,沈寧棠實在沒辦法了。
她在醫院門口,翻出黑心養父的電話,想著要不要撥過去借錢。
正猶豫不決地走到虛掩的病房外,她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時。
裡面突然飄出戲謔的男聲:「景安,你打算騙沈寧棠到什麼時候?堂堂蕭家大少爺玩裝窮戲碼上癮了,不嫌無聊嗎?」
裝窮?
蕭家大少?
他們在說什麼?
沈寧棠瞬間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