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爸媽把你嫁給厲行儉那個變態的!」
筆直的公路上,一輛藏藍色的汽車穿過濃稠的夜色,飛快地朝著城市盡頭駛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握著方向盤,目光堅定:「我現在就送你去機場!」
後排,五官精緻如精雕玉琢的瓷娃娃的女孩正躺在車子的座椅上,雙手雙腳都被絲帶綁著。
她一邊掙扎著去解開絲帶,一邊低聲開口:「澤凱,你別鬧了。」
「我們回去吧,訂婚宴就快開始了,我們消失了,叔叔阿姨沒辦法交代的……」
今天是她和厲家大少訂婚的日子,可她卻被她寄住家庭裡的二兒子綁架逃婚了!
溫汐不提訂婚這件事還好,一提起,傅澤凱的眼底瞬間就染上了憤怒的猩紅:「訂什麼婚?」
「你只是失去父母後寄住在我們家,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人,我爸媽憑什麼為了商業合作,就逼你嫁給厲行儉那個榕城最聲名狼藉的變態?」
溫汐終於將一隻手從絲帶中掙脫開來。
她一邊繼續解絲帶,一邊試圖寬慰傅澤凱:「叔叔阿姨沒有逼我,我是自願的……」
「既然是自願的,你為什麼躲在後臺哭?」
傅澤凱無情地拆穿她的偽裝:「今天的這場訂婚典禮,厲行儉早就說過他不會參加,你一個人去訂婚,會變成別人眼裡的笑話的!」
「他厲行儉和你還沒見過面呢,就把你的尊嚴放在地上踩,這樣的男人,我不允許你嫁!」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女人:「你不還有個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嗎?」
「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聯繫他,讓他帶你私奔!」
聽傅澤凱提起她的男友,溫汐的心臟微微一沉。
耳邊響起那個男人的話來——
「汐汐,傅家遇見的問題很大,現在只能求助厲家……」
「半年,你只需要在厲行儉身邊忍受半年。」
「半年後,我會風風光光地接你回傅家,跟爸媽澤凱解釋我們的關係,娶你進門。」
她和傅家的長子傅景衍瞞著所有人在一起三年,他一直要她等,等合適的時機再公開他們的關係。
可她最後等來的,是他親口勸她,為了傅家的利益,嫁給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將溫汐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輛黑色越野車直接攔在了他們前面。
「靠,找死啊!」
傅澤凱打開車門下車,嘴裡罵罵咧咧:「沒長眼睛嗎,你們……」
話還沒說完,冰冷的金屬槍口就抵住了他的額頭。
傅澤凱瞬間收聲,臉色慘白,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一道慵懶低沉的聲線響起:「阿江,溫柔點,別嚇壞了傅家二少。」
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強大矜冷氣場的男人從那輛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他越過持槍的黑衣保鏢,慢條斯理地打開車門,動作優雅地撐著車門,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溫汐一番,低沉的嗓音帶著調侃:「在私奔?」
他那凌厲中帶著玩味的眼神,看得溫汐渾身發冷。
她皺眉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傅澤凱:「你放了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勾唇,轉身走到了阿江身邊。
下一秒,他動作麻利地奪過槍,「咔嚓」一聲,直接將子彈上了鏜。
冰冷的槍口再次死死地抵住了傅澤凱的太陽穴。
傅家二少雖然向來張揚跋扈,但他到底才二十歲,什麼時候見過真槍真彈?
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輕顫了起來:「你,你別亂來!」
「我可是傅家的人!」
握著槍支的男人一邊用槍口死死地抵著他,一邊似笑非笑地看向車後座的溫汐:「是在私奔嗎?」
看著男人手中的槍,溫汐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慘白著一張臉,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他是我朋友,帶我出來兜風的。」
男人握著槍的手沒有半分移動:「訂婚典禮馬上開始了,你朋友帶你兜風?」
溫汐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開口的男人。
夜色昏暗中,男人的輪廓凌厲又霸道。
她咬住唇,心裡打鼓。
不過,既然這男人知道她今天訂婚,那想必他也知道她訂婚對象的身份……
想到這裡,女人壯著膽子皺起眉頭,擺出一副十分狂妄的模樣來:「我是厲行儉的未婚妻,你有幾個膽子,敢惹厲三爺的人?」
「勸你趕快把槍放下,放我們走!」
「否則,我未來老公知道了,你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她在賭,賭這個男人惹不起厲行儉。
話音落下後,周遭的空氣安靜了幾秒。
拿著槍的男人笑了:「你不是不想嫁給厲行儉,在私奔逃婚?」
「誰說我要逃婚了?」
溫汐挑眉:「我們家三爺今天很忙,沒時間參加訂婚宴,我讓我朋友送我去找他呢。」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自己被絲帶綁住的雙手:「看到了嗎?這是我給他的情趣,我要把我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他。」
「你識相點,就趕快放了我們,耽誤了我和三爺親熱,你可負不起責任!」
周圍的環境再次安靜了下來。
半晌,男人優雅地將手槍轉了個圈收了起來,低沉的聲音似笑非笑:「所以,你是打算今晚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