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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謂高中了,是今年的探花。
沈父沈母哭的與淚俱下,拜祖宗燒高香,感激涕零。
二老還不忘拉著我,承諾到了京都一定要迎我進門,讓沈謂與我成婚。
這三年,我夜以繼日的賣繡品才湊夠了一百兩銀子,他才有盤纏得以趕赴京都,參加科考。
他離鄉的這一年,也是我,日復一日的照顧著他的雙親,不然沈父在半年前就該病死了。
若不是我,他們等不來這光耀門楣的一刻。
他高中了探花,理應遵守約定,娶我過門。
可是,柳書涵昨日告訴我,沈謂在半月前入贅了知州府袁大人的家,要迎娶袁大人的嫡女為妻。此事已經在京都傳開了。
柳書涵也是此次進京科考的士子,他同沈謂一樣,都高中了,他是榜眼,沈謂是探花。
科舉放榜結束,柳書涵歸了家。
而沈謂沒有回來。休書了一封,讓沈父沈母速趕往帝都,只字未提我。
柳書涵永遠不會騙我。
我撥開二老的手,淡聲說:「你們二老準備一下,沈謂要娶妻了。」
沈父沈母連連握著我的手,滿是慈愛:「那是自然的,我做夢都想著這一天,我們明日就動身,去京都讓沈謂迎你過門。」
我看著逼仄老舊的房子,一抬眼就看到我的小房間,衣架上還掛著繡好的紅色嫁衣。那時我是真的滿心歡喜,想嫁給沈謂的。
無論他是否高中。
「沈謂娶的不是我,是知州府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