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電光劃破雨夜,照亮了庭院石墩前蜷縮着的女人。
慕璟曜腳步微頓,又很快冷漠地收回視線,擡腳越過。
「哥哥,幫幫我……」
褲腳被輕輕揪住,熟悉又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這片寂靜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慕璟曜低頭看向腳邊的女人,表情不帶一絲溫度:「顧眠,我說過,我只有子萱一個妹妹,你配嗎?」
顧眠一怔,被這赤裸裸的話刺傷,但也清楚地知道,慕璟曜說的沒錯。
她只是媽媽改嫁帶進慕家的拖油瓶,現在媽媽去世了,她的確不配再叫慕璟曜哥哥。
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認過她。
「對不起,我實在走投無路了……」顧眠緊張得發顫,聲音低不可聞。
慕璟曜沒有回應,只借着轉瞬即逝的電光,看清了女人的臉。
毫無血色,帶着幾分易碎的憔悴。可憐,又實在漂亮,與記憶中別無二致。
「我知道了。」顧眠垂眸,收回了手。
慕璟曜已經擺明了態度,是不可能對她伸出援手的,還是保留下僅有的尊嚴吧。
她強撐着疼痛的腳踝掙扎起身,努力在悲戚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打擾了慕先生,我這就走……」
「啊……」話音未落,身體突然騰空而起。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男人打橫抱起,走進別墅。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間,輕輕扔在牀上。
鬆手的一瞬間,手不經意蹭過她受傷的腳腕。
顧眠疼得皺緊眉頭,下意識抓住慕璟曜西裝的一角,卻倔強地沒有痛呼出聲。
慕璟曜見狀,反而伸手又捏了一把她的腳腕。
「疼!」這次顧眠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好疼,鬆手好嗎?」
慕璟曜真的鬆了手,直起身子,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
顧眠本以爲自己的狼狽能夠喚起他的憐憫,沒想到卻只聽到他的一聲嗤笑。
「離開慕家這些年,就把自己搞成這樣?」慕璟曜陰沉的面容轉晴。
顧眠聽出他話中的嘲諷,卻拼命忽略,硬着頭皮向他求救,「我的腿斷過,雖然已經治療過了,但神經受到了損傷,醫生說無法完全治愈。我、我沒辦法繼續跳舞了。」
她說着,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
「你知道的,跳舞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更是母親去世後我唯一的寄託,我真的不想放棄。你是國內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你一定能幫我,求你救救我好嗎?」
慕璟曜靜默地聽完顧眠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觸動,只是冷笑,「傅明軒呢,他不管你?」
這話一出口,顧眠便被震驚。
慕璟曜居然知道傅明軒?
難道她離開慕家的這些年,慕璟曜有在關注她?
顧眠忍不住朝慕璟曜投去疑惑的眼神,見他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才訕訕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她想了想,又補充,「傅明軒劈腿了,傍上了一個富家千金。」
甚至她的腿傷也是傅明軒害的。
但這句話她沒有說。因爲她知道,她說了也不過只會引起慕璟曜的嘲笑罷了。
「哦。」慕璟曜意味不明的笑笑,轉言道:「三年前我就已經開始接手家族事業,不再執刀了,你去找其他人吧。」
「別走!」顧眠連忙爬起來抱住慕璟曜的胳膊懇求,「求求你!除了你沒人能治好我的腿!只要你願意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慕璟曜依舊不爲所動,只把視線掃向顧眠貼在他手臂上的柔軟,冷哼道:「怎麼,你又要勾引我?像三年前那樣。」
顧眠意識到他誤會,不由縮回手,艱難退開一步,想解釋:「不是的,我……」
「你就這點本事?」慕璟曜打斷她,目光沒有收回,只是挪到她的臉上。毫不掩飾的侵佔欲,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顧眠愣住。
慕璟曜這是希望她繼續?
可三年前他不是很厭惡她,爲什麼現在……
顧眠顧不了那麼多,爲了腿傷,她鼓起勇氣,拽住慕璟曜胸前的衣服,踮腳親了上去。
慕璟曜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只任由懷裏的女人生澀地用柔軟溼潤的雙脣輕輕挨蹭着他。
蹭了幾下,顧眠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只能無措地鬆開手,臉上帶着一絲哀求:「這樣可以嗎?」
「你說呢?」慕璟曜喉結滾動,卻表情冷淡地譏諷道:「你談了三年戀愛,吻技絲毫不見長,難怪傅明軒會甩了你。」
顧眠的心被刺痛。她咬咬牙,豁出去般將手輕撫上慕璟曜的胸膛。
「哥哥,你在家嗎?」
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顧眠嚇住,這聲音是慕璟曜的親生妹妹,慕子萱!
她本能地想要逃開,卻被慕璟曜攥住手腕,壓在牀上。
緊接着,下巴被禁錮,雙脣被吻住,牙關被撬開,男人強勢進入。
衣服下擺探入一只手,侵略性地肆虐……
顧眠忍不住開始顫抖,整個人好似被暴雨下折磨得岌岌可危的玫瑰花。
「哥哥,是你回來了嗎?我看到你的車了,怎麼門也不關?」門外,慕子萱的聲音又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試探性的敲門聲。
不行,不能讓慕子萱看見她這副樣子!
顧眠越來越驚恐,不停掙扎,奈何力道懸殊,根本無法從慕璟曜身下抽身,只能眼看門把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