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辭,我們收養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會幹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這次段家再也容不下你,你走吧!」
段清辭面前,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婦正厭惡刻薄的看著她。
「媽,不要,都是我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和姐姐沒關係的。」
附近的沙發上,與貴婦有幾分相似的少女淚眼婆娑的開口求情,她膝蓋上纏著繃帶,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半個小時前,段家真千金段綿綿從樓梯上滾下,二樓當時只有段清辭一人。
所有人認定是她所為……
此刻,段家人厭惡反感的嘴臉與一週前在記者面前說捨不得她的模樣判若兩人。
段清辭垂眸,眼底浮現嘲諷。
就在不久前,她還是段家唯一的小姐。雖不受寵,但段家好歹沒有讓她缺衣少食。
直到那一天段總出事,需要獻血,大家都測了血型,才發現段清辭並不是段家的女兒。段總立刻發動人脈去調查,很快就找回了段綿綿這個親生女兒。
段家是江城豪門,這麼大的事情大家自然都知道了,但是段家一向在乎名聲,就對外說捨不得都養育了這麼多年的段清辭,說會將段清辭當做親生女兒繼續養一段時間,再送回去。
實際上是打算等風頭過去後,再把段清辭悄悄送回原來的家。
找回親生女兒後,段家人覺得是段清辭的存在,害得段綿綿這麼多年過得辛苦,所以自段綿綿被接回來以後,段清辭就被迫從原來的房間裡搬出來,住進了儲物室裡。
如今段清辭的待遇直轉急下,不僅需要給段家人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甚至有時候都不如段家的傭人!
可儘管如此,段綿綿依舊不想讓段清辭再待下去。
這些天,她多次設計陷害段清辭。
但段家父母都當做沒看見,甚至隱隱還對段清辭表露出嫌棄。
段清辭藉此看清楚了段家的嘴臉,自然不會再一味忍讓。
她抬起頭看向了段綿綿:「我會離開,但不是不明不白的離開,我給你背了這麼長時間的黑鍋,也背夠了吧,段綿綿!」
段綿綿被她犀利冷漠的目光看的無端一陣戰慄。
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段清辭嗎?
她眸底閃過一抹陰暗。
這個賤人!
自己才是段家真千金,她段清辭憑什麼還享受段家的榮華富貴!
她一定要把這個冒牌貨趕出去!
段綿綿無辜地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之前看我不順眼,覺得是我回來搶走了爸爸媽媽的疼愛,所以你的所作所為我都忍了,可是我的腿……你明知道我最喜歡舞蹈,你怎麼能……早知道你也喜歡,我就不和你搶比賽的名額了!」
她這話意思是段清辭之所以害她,是為了全國舞蹈大賽的名額。
聞言,段夫人眼底厭惡越濃,「綿綿,你天賦異稟,豈是她這種人能比的?這個名額非你莫屬!至於段清辭,你收拾東西,給我滾!」
這個段清辭……整天一副死人樣給誰看呢。
倒是段綿綿,性格溫柔聽話,舞蹈天賦極佳,如此優秀,這才是自己的女兒!
一直沉默的段總嘆口氣,開口:「清辭,我們本來約好等風頭過去後再把你送回去,但沒想到你對綿綿惡意這麼大。今天,我們就送你過去!」
段綿綿聞言,眼眸煥發興奮。
段清辭卻面無波瀾,轉頭就去收拾東西。
她許久未下來,段綿綿有些擔心:「姐姐不會把東西都帶走了吧……」
段家一切都是她的,怎允許冒牌貨拿走!
正巧這時段清辭下來,背後只多了個黑色的包,與她本就白的肌膚形成強烈視覺衝突,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掃來,段總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反應,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段夫人看著段清辭的包蹙眉,這麼少?「你都帶了什麼,我看看?」
「不用了,就讓她帶走吧。」段總阻止,最多不過是自己給她的那張卡,一共也才十萬塊罷了。
段清辭卻直接將包扔到桌子上,面無表情道:「檢查吧。」
「誰知道她會不會帶走貴重物品……」段夫人冷哼,開啟揹包,卻只看見一個筆記本,一些種子,一些現金。連一張卡都沒帶走,她忽然覺得臉疼,優雅坐直身體:「讓司機送你走吧。」
段總卻看得不是滋味,拿出一張卡:「清辭,回去後聽你爸媽的話,他們雖然在家務農……但淳樸善良,你要多幫幫他們。」
段清辭漂亮的眉眼依舊平淡,拒絕了卡:「人各有命,但我說了,我不會不清不白離開,段綿綿,你是怎麼從樓梯上下來的,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說清楚。」
段綿綿最討厭的就是段清辭這幅無論何時都平淡無波的模樣,彷彿她生來就高人一等。
明明就是個假千金!
農民之女!
「姐姐,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自己摔下來嗎?這可是我的腿啊,我最看重的腿,我若出事了,以後還怎麼跳舞!」段綿綿崩潰地大哭,嗷嗚一聲撲進媽媽的懷裡。
「砰!」
一個花瓶猛地朝著她砸去,打斷段綿綿拙劣的表演,她嚇得站起來一跳。
所有人都看著她,段夫人和段總都震驚了。
不是說受傷了,這段時間都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