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時,夠了,我……好難受……」
被壓在牀上翻滾的葉餘煙滲出幾絲薄汗的前額微微蹙起,神色有些痛苦。
「不夠,遠遠不夠!」男人脣角勾起一絲冷笑,「餘煙,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求你,停下……」葉餘煙覺得五髒六腑都快移位,斷斷續續的低吟帶着幾分討好求饒。
「我這麼愛你,怎麼舍得在這種時候停下!」
「啊——」一股溫溼的液體從她眼角涌出。
她細軟的嗓音已經喊得沙啞,帶着幾分濃重不清的鼻音,「涼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涼時終於結束,修長挺拔的腿慵懶邁下牀,他優雅的穿上睡袍,長指慢條斯理的穿梭在睡衣的帶子上。
他的聲音低沉濃厚如大提琴琴音,如今卻透着幾分冷意。
「那我應該怎麼樣?像個傻子一樣對你予給予求?」
「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葉餘煙艱難的搖頭,眼淚卻溢出得更多。
她心裏已經打起退堂鼓,甚至反思是不是這段時間她太粘着沈涼時,招致他的厭煩。
對方看出他的心思,長臂一伸,圓潤的指扣住她細削的下巴,力道足以在她臉上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跡。
「葉餘煙,住進這裏,就別想着再離開。」
聞聲,葉餘煙渾身一凜,後背騰升起一股深切的寒意。
「涼時,我覺得這段時間是我太纏着你了,我們不如分開一段……啊——」
話音未落,就被下巴上突如其來的痛意湮沒。
「你想走,問過我的意見了嗎?看來是我之前對你太好了,讓你對我一點忌憚都沒有。」男人冷岑的嗓音帶着威脅的意味。
「葉餘煙,你以爲你只要離開沈家就行了嗎?葉居嚴的公司你能放得下?你母親的安危你能不在意?」
一股巨大的寒意密不透風的包裹着葉餘煙,她周身一片寒寂,心底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恐慌。
葉餘煙驀地想到葉居嚴之前跟她說的公司的事,她的視線如同被擊中般怔然。
「公司前段時間受到的損失,跟你有關?」
「葉氏之前出現的所有危機都是我一手造成,現在的葉氏內裏都被掏得差不多了吧?萬一再出什麼亂子,你豈不是成了罪人?」
沈涼時輕笑擡手,拇指的薄繭在她臉頰的一側輕輕摩挲,冰涼的眼神中透着詭異的溫柔。
葉餘煙的雙手微不可聞的輕顫,她的聲音仿若受到驚嚇。
「怎麼能……我哥哥是你姐夫,我現在也嫁給你,你怎麼能對葉氏下手?」
「姐夫?葉居嚴要是真把我姐當成妻子,我姐當初就不會自殺!」
沈涼時每每想到沈青曼慘死的情形,心口總有種難以自恃的慍怒,如今葉居嚴的妹妹成了他的妻子,還不是任他揉圓搓扁!
「什麼意思?嫂子怎麼會是自殺……」
葉餘煙將信將疑的視線對上男人的目光,那樣的冷漠仿佛要將她凍傷。
男人似笑非笑的深邃的眸子掠過她的臉,「那你就要問問你的好哥哥是怎麼對我姐的。」
他輕飄飄的嗓音如同扼住葉餘煙心髒的一雙無形的手,她的每一下喘息都帶着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意。
他接着說,「所以,葉餘煙,別試探我的底線,我說到做到,這點你是知道的。」
「你只需要安心當好你的沈太太。」
沈涼時說話時帶起的熱氣噴薄在葉餘煙的臉頰上,刻意咬重的‘沈太太’三個字讓葉餘煙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的貝齒輕咬着下脣,留下一道淺淺的齒印。
「不是這樣的,涼時,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葉氏的亂子怎麼回事沈涼時惹出來的?葉居嚴從沒跟她說過這些……
而且,她和沈涼時是夫妻啊,他怎麼能拿母親來威脅她呢?
下一刻,沈涼時的手如同厭棄般離開葉餘煙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睥睨她滿帶淚痕的臉。
「到了現在,還是寧願自欺欺人都不接受現實?」他接着說,「沒關系,咱們來日方長。」
她揚起淚目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明晚,在這裏躺好了等着我。」
男人話音剛落,腳步不徐不慢的向門口走去。
葉餘煙對這個男人的話不敢懷疑,她知道她說得出就做得出。
她的手指曲進身下柔軟的被褥,牀鋪下陷。
「我真的不太舒服,能不能過幾天……」
她的聲音被他打斷,他驀然停住腳步,「葉餘煙,嫁進沈家,還需要我提醒你身爲沈太太的職責嗎?」
「什麼?」
「當然是……在牀上伺候好我。」沈涼時意味深長的說。
葉餘煙雙目呆滯的坐在牀上,潮溼的眼底視線一片氤氳。
他走了,他們幾十分鍾前還在這張牀上纏綿,空氣中的曖昧還未消散。
葉餘煙徹夜未眠,早上聽到外面傳來動靜就推門出去。
沈涼時穿戴好從書房出來,她在他身後喚了一聲,「涼時——」
他頭也沒回,「有什麼事直接告訴管家,我現在要去公司。」
葉餘煙穿着睡衣追過去,落在他身後三五步的距離。
一股莫大的委屈驅使她開口,「今天是我第一天嫁進沈家,昨晚你離開房間之後一夜沒回去,現在,你連陪我吃頓早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她的聲音終於讓他止步。
男人立於原地,定定的看着他,眼底飽含冷笑和譏諷。
「葉餘煙,你是在教我怎麼當你丈夫嗎?」他頓了頓,繼續說,「還是說,昨晚我太輕易放過你,你現在欲求不滿?」
剎那間,葉餘煙的臉色難看不已。
他怎麼能當着別人的面,這麼說她?
「別忘了我說的話,今晚在牀上等我。」他低沉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落在她耳中。
「滾,我不想看見你——」
葉餘煙歇斯底裏的低吼,雙腿徒然一抖依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