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南方沿海的一座城市,經濟飛速地發展,終以速度聞名於世。引來不少迫於生活離鄉的打工者,更造就了豐富多樣的產業。
巧克力奶油蛋糕不只是糕點,在SK婚紗攝影裡還是攝影組的代名詞。這名字的由來是因為裡面的三位攝影師,膚色如白玉的馮曉樂、碳棒肖俊和東方正規膚色的蔡小雨,三個妙齡二十五的小夥子。
繁榮的城市對待平民總會給予一種無形的壓力,哥兒幾個因此常常喝點小酒當做放鬆。相聚於此,攝影組的話題找來找去都離不了兩樣,銀子和女人。
「倒楣孩子,老頭娶個女兒回家,嘛事呀這是。」操著濃厚的天津味兒,帥氣逼人的小雨狠狠地將杯子墩在茶几上,抱怨到。他被同組的啊俊和曉樂封為情神,每個月最老實的情況下也要踩上兩三條船。
今天小雨服務的顧客是位元婀娜多姿的大美女,結果他深厚的內功沒能抵禦那女人送來的秋波,面對著女人柔昧的眼神和女人大齡男友的惡瞪,小雨最終敗下陣來,被經理罵了個狗血噴頭。
馮曉樂笑道:「早跟你說本分點,兔子不吃窩邊草!懂不?」
蔡小雨白了他一眼,點著桌子強調說:「你看錯了,兔子家門前種的不是草,是大蔥。」
啊俊忙上前添油加醋,迎合著說:「對,兔子不吃牆角蔥。」
「你跟著絞糊啥?找涼快地兒蹲著。」馮曉樂喝退啊俊,又轉向小雨說:「在一個棚裡那麼短的距離,在是大蔥也是綠色兒的呀。」
蔡小雨:「那距離還短嘛短呐,那是別人的女朋友,在過幾天就去千里之外啦。」
馮曉樂無奈,撐著額頭問:「你要是偷情,可以理解。但是你當著人家准老公面前偷,我應該誇你英勇啊還是罵你找死呢?」
蔡小雨提及此事,立即橫眉瞪眼,吼道:「准老公?我看是准老公公吧。」
啊俊:「他和他兒子長得那麼像嘛?還替他拍婚紗照。」
嘭!馮曉樂拍得茶几直顫,低聲喝道:「滾犢子,抓緊點兒,一……二……」
啊俊雖然長得高,但是身上皮包著骨頭。放眼觀瞧,比他矮上半頭的馮曉樂要壯得多,他也只好在對手沒數到三的時候遠遠離開。
馮曉樂迫走啊俊後,調轉矛頭又指向小雨,頓了頓問:「剛才說到哪兒了?」
蔡小雨不屑地回道:「二!」
馮曉樂搖搖頭,問:「在往前。」
蔡小雨:「你正在想,是應該誇我英勇還是罵我找死,我說我懷疑那是她老公公。」
馮曉樂繼續說:「對,你不用懷疑,有本事你也買輛奧迪A6。」
蔡小雨:「車貶值太快,過兩年就不值錢啦,要買我就先買棟別墅。哎…風景如畫…哎…」
馮曉樂拍著他的肩膀,提醒說:「做夢的時候記得蓋好被子,別涼著,啊!」
「你別以為哥們兒吹牛,」蔡小雨沖他離去的背影喊道:「不出兩年,不…不出五年…十年咱一定把這套東西湊齊…」
馮曉樂堵住耳朵,走到門口順便打開了燈,撂下一句話:「天都吹黑了,對視力不好。」
蔡小雨的話被馮曉樂堵在嘴裡,無處發洩,回頭正好發現坐在床頭剪腳指甲的啊俊,便湊上前問:「你信不信我只要發展十年要嘛有嘛?」
啊俊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二十年我就信。」
蔡小雨:「那就二十年,二十年後咱肯定把那套東西湊齊嘍。」
啊俊抓了抓頭髮,笑道:「那你和今天拍照那大叔不是走了同樣的路線麼?」
蔡小雨掰開手指頭一算,小聲嘀咕著:「二十五加二十,等於三十五……」
啊俊聽後倍感驚訝,瞪大雙眼,喊道:「什麼?你上沒上過小學呀?四十五。」
蔡小雨掰開手指又算了一遍,「對,是四十五,最起碼能比那大叔小兩三歲吧。」
啊俊起身遠遠離去——
門口吸煙的馮曉樂走了回來,低頭拍著小雨肩膀說:「你好好發展啊,這是哥們兒私人贊助你的兩毛錢。」把錢塞到小雨手裡,然後跑回門口和啊俊發出一陣狂笑。
啊俊觀察正在發呆的小雨,扭頭向馮曉樂說:「不愧被人稱作攝影組的黃心兒蛋糕,放堿放太多,發過頭了,嘿嘿嘿……」
……
情神蔡小雨為抹去讓自己痛苦的事兒,憋了四個小時,寫出一句自稱可以流芳百世的座右銘:放棄舊戰坑,端起機槍向著新目標,沖啊!
馮曉樂分析這話的原意是:放棄舊女友,看上新目標,提好褲子,上!
啊俊覺得這句話過於暴力,前後也不怎麼押韻。最後和兩人共同為他總結了一句概括性極強的話:鞠躬盡瘁,戰死床頭。
看到床頭新貼上去的新字條,蔡小雨很生氣,指責道:「這話…多影響我形象?」
啊俊:「這不是…本色描寫麼?」
蔡小雨指著兩人,怒喝:「你們兩個,思想太黃。」
馮曉樂實在無法忍受他純真的一面,問道:「不知蔡大蝦何出此言呢?」
蔡小雨:「嘛盡瘁嘛床頭的?」
馮曉樂解釋說:「說明你工作努力,都忘了睡覺,結果在床頭累死了。」
本來這種解釋近乎完美,豈知啊俊在話尾又添一句:「為了女人,死而無憾呐!比你原來那個好多了。」
蔡小雨吼道:「我原來那個意思是讓自己為明天奮鬥,在今天加油工作。」
馮曉樂冷笑,不屑地問:「那坑和槍都是啥呀?」
蔡小雨:「是…是…嗯…是影棚和相機。」
馮曉樂和啊俊同時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異口同聲地歎道:「他還玩自拍。」
SK公司裡化妝部、門市部好多女士都想吃掉這塊蛋糕小雨,而他又是個帥流(帥氣又風流)產品,說自己溫文爾雅、徵求上進,誰信呐。
不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話不假,自打小雨出現後,馮曉樂多了兩個幹姐姐。
丁采妮和夏蕊不停地誇了他半個多月,為了防止她們咬掉自己的耳朵,馮曉樂只好委屈一下做了兩位大小姐的幹弟弟。
女人突然間對原來根本不搭訕的男人如此熱情,馮曉樂一時半會兒還真沒適應過來,心想:自己知道追別人和被別人甩讓自己很疲憊,原來被人追的感覺這麼美好,難怪原女友被套到手裡過不了多久就會飛走呢。
那兩個女人沒完沒了的聊,而且各有分工,丁采妮問得是穿著方面,夏蕊問得是飲食。
丁采妮:「奶油小樂樂,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馮曉樂聽得全身一麻,顫抖著回道:「黑…色。」
丁采妮:「那蔡小雨呢?」
馮曉樂:「他?好像是紅色吧。」
夏蕊:「親愛的奶油小樂弟弟!」
馮曉樂感覺自己已經癱瘓了,全身過著電,失去了知覺。
夏蕊繼續問道:「你最愛吃什麼啊。」
馮曉樂:「我呀,嗯…能做出來的都愛吃,我不挑食。」
夏蕊:「那小雨呢?」
馮曉樂:「他?他最愛‘雞’!嘿嘿嘿……」
丁采妮:「你電話號是多少?」
馮曉樂心頭一顫,進度這麼快,自己原來追別人的時候起碼要看個電影吃個飯才能要電話,女追男效果就是不一樣哈!
得到了他的號碼,夏蕊追問:「那小雨的呢?」
馮曉樂也沒多想,隨口念了出來。
最後,兩個女人冷冷地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馮曉樂詫異地看了一眼,問:「就沒別的事了?」
夏蕊:「沒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馮曉樂突然發現,這夏天三十多度,可心河卻瞬間結了冰霜,原來自己只是她們用另類形式拷問的犯人。古人早就說過,女人和小人難養也,那時候自己還以為是說老婆和孩子不好養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