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雖然窗門緊閉,但依然能感覺到絲絲的風襲進了曖昧的宮殿。
那透著濃濃曖昧氣息的粉色床幔被風吹起,愈發顯得旖旎。
床幔悠悠飄揚,隱隱可以看見兩具胴體交纏在一起。
俊美的男子如墨的青絲似瀑般泄上,淌在女子如玉的肌膚上,還有滴滴汗水似晶瑩的珠子落在女子的凝脂上,或者落在他自己的青絲上。
男子的笑美而邪侫,面色也是紅潤。
只是身下的女子,雖然也滲著細密的汗珠,臉色卻不像男子一樣紅潤,而發著青白。
峨眉深深的蹙起,眸子裡透著恐慌,噙滿的淚水似乎在訴說著,她很委屈。
「毓哥哥,瑩兒好痛,真的好痛!」瑩兒哭訴著。
男子嘴角一勾,冷哼一聲:「痛?有多痛?這是你應得的。」說完,下身又是狠命的一個衝刺。
「啊!!!」她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雙腿也不知道該放哪個位置,莫名的抖了起來。
「毓哥哥,不要這樣,求你。我愛你,你不能這麼對我。」她眼中噙著的淚水終於噴薄而出,若不是愛他,她怎會甘願深鎖宮牆?怎會甘願嫁給他,做他後宮三千佳麗中的一個?若不是愛他,怎會……可是眼前的人好陌生,不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毓哥哥!
「愛我?你也配說愛?冉夢瑩,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居然懂愛?朕怎麼可能會愛你這樣的女人?」
單昕毓的汗珠在帳內揮灑,他的身軀每律動一次,她的身體和心都跟著顫抖一次,身體的痛是她愛的那個人給的,心上的痛也是那個人給的,刀鋒冰涼穿過她的心房,比下身的痛還要來得真切。
若是沒有那些海誓山暖,甜言蜜語,或許今夜不過是牙齒咬破朱唇,指甲刺破手心。既然不愛,為何要對她區別於他人,既然不愛,為何要……她沉倫之後,他便說不愛。這是她的報應嗎?如他所說,這是她應得的?
「那曾經那些事,都不作數了?」她似乎沒有放棄,她不能放棄啊,因為她不甘心,她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希望那個她愛著的人,突然說,怎麼會,瑩兒,我怎麼會不愛你?
單昕毓的眼神突然變得冷戾起來,抬起右手,修長的指此時像魔爪一般向她伸去,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頜,咬牙道:「曾經?我們的曾經,便是你狠狠的折磨我,甚至害死了我的父皇!」說完,下身又是猛烈的幾下衝刺。
她強忍著下身的痛楚,鬆開撰著被單的手,十指如水蔥般纖白,撫著單昕毓俊朗邪魅的臉廓,淚再次滑下,聲音和她的手一樣,顫抖著:「毓哥哥,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單昕毓的眼神中透著重重的戲謔,松了在她下頜的手,冷聲道:「冉夢瑩,你還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失憶了,曾經的事情我自己也記不得了。什麼都是你告訴我的,你說的那些我不知道。」她滿腹的委屈,卻無從說起。
「還在裝嗎?你演戲的水準我可是見識過。恬不知恥的和陌生人扮作夫妻,不會有絲毫的羞恥。這樣的你,朕會相信你的演技?哼!」冷哼一聲,身下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她的臉色刷白,自己的記憶裡一片空白,哪裡知道自己何時做過這些?而且,作為現代人,只是假扮夫妻而已,很正常的,到他的嘴裡,怎麼就成了恬不知恥了?
「毓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記得啊。」她再次聲明,身下早已痛得麻木。
單昕毓不想再糾纏於這個話題,索性緊抿著薄唇,繼續著又一波的衝擊。
身子隨著他的衝擊規律的晃動,烏黑的秀髮早已被汗水浸濕,兩人的烏髮糾纏在一起,讓人想起「結髮夫妻」這樣的成語。
此刻,卻是那麼的諷刺,他的溫柔,在進入自己的刹那便已撕毀,剩下的是撒旦一般的邪魅。
絕望的閉上雙眸,感官變得麻木,愛的越深,傷的越重。
她愛他,卻被他狠狠地傷害。
她並不確定做下那些的是自己還是別人,總之,此刻住在這具軀殼中的靈魂卻是她的,愛上他的,是她。
再次睜開雙眼,裡面已是一片空洞,冷漠的看著身上的男子,好像局外人一般,面無表情,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馳騁。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一個世紀一般,他終於抽出分身,跨出粉色的床幔,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皮膚雪白,身形略顯消瘦,卻沒有病態的感覺,反而讓人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隨手扯下她精心佈置的浪漫的粉色床幔,隨手擦拭一下身上的穢物,然後套上自己的明黃色長袍,任由頭髮在充滿情、欲過後滿含曖昧的宮殿內。
轉身,走出宮殿,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冉夢瑩,今日起,做朕的貼身女奴。月盈宮,封!」
頹然的任由自己癱軟在床上,眼眶內再次溢出冰冷的淚水,逐漸滑落臉頰,沒進頭下的軟枕。
這浪漫的環境是那麼的諷刺,精心佈置的玫瑰花和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的夜明珠都被細心的擺成了心形,美麗而夢幻的場景,是她為了今晚特意準備的,卻被他的狠戾撕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只是異世的一抹孤魂,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原本以為自己是替別人享受了他的溫情,他的愛;卻不曾料到,自己替她承受的是她的罪孽,和他的痛恨,報復。
如果早些知道的話,她定不會愛他,定不會任由自己的心淪陷。
世界上哪裡來的如果?怎會有如果?愛了,就是愛了,放出去的心怎麼收得回來呢?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的放下他,只知道,他傷她如此之深,她還是愛他。
也許,有一天她會放棄他,放棄這份原本就不該屬於她的癡戀。
「毓哥哥,這樣一份愛我該如何放下?我該怎樣承受來自於你的羞辱?既然決定要傷害,為什麼要讓我愛上?我的心如同水晶一樣,純淨卻脆弱,你怎麼忍心傷害?」
冰涼的淚水滑落臉頰,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無助:「若有一日我放下了,你會不會後悔?為什麼我就活該替她承受這一份心痛?她犯的錯為什麼要讓我來彌補?」
痛苦的人哪裡想到犯下錯的不是身體的原主人,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