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嗎?」
說這話的時候,許訴的一條腿正纏在男人腰上。
她背靠著門。
門背後是喧鬧的宴會廳,和房間只隔著一條走廊。
此時,許訴的前男友正和新歡在宴會廳裡舉行訂婚宴。
聽到她的話,男人一雙鳳眸情緒翻湧。
他伸手掐住她的腰,鉗著她的手腕,將她甩到柔軟的床上。
男人俯身,垂下眸,聲音曖昧。
「做。」
許訴海藻般的長發散在枕邊,雙唇豔紅,主動湊過去吻他。
體香混著濃郁的酒香蔓延開來。
他呼吸一停,單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沙啞性感。
「許訴,睜眼看清楚……我是誰?」
是……誰?
帶著厚重的醉意,許訴睜開眼。
男人長相矜貴,一雙鳳眸睫毛纖長,鼻樑高挺,面容精緻。
男妖精。
許訴呼吸發燙,湊了過去。
微涼的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呢喃。
「你是……」她聲音勾人,「顧鬱書。」
顧鬱書。
京城有名的浪蕩紈絝,片葉不沾身的情場高手。
也是,權勢滔天的顧家繼承人。
男人一滯。
隨後暴雨般猛烈的吻落了下來。
……
第二天,許訴是做噩夢醒的。
她頭疼欲裂,扶著腦袋將頭埋在被子裡。
昨晚盛言在訂婚宴上說的話,在夢裡纏了她一宿。
「許訴和她那個小姨一樣,天生下賤,玩玩也就算了,我怎麼可能會娶她。」
於是,盛言和別人訂婚了。
許家出事之後,許訴成了孤兒,被判給了小姨。
小姨帶著年幼的她嫁到盛家,她就成了盛家名義上的養女。
這些年,盛言一直在追她。
小姨也勸她,遇見對你好的就嫁了吧。
她心中感動,哪怕不曾心動,還是答應了。
結果在盛言嘴裡,就成了下賤。
昨晚那群人的調笑聲似乎猶在耳邊。
酸澀感瀰漫上來,心裡像被塞進了棉花。
她苦笑一下,幾乎喘不過氣。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許小姐。」
被子的一角被猛地掀開,輕快的空氣湧入,男人混不吝的聲音傳入耳中。
許訴猛地抬眼,一張精緻的面容落在眼底。
鳳眸長睫,眼角一顆小痣。
顧鬱書?
看見她發愣,顧鬱書聲音沙啞,兩分戲謔。
「你這副樣子,倒像是我佔了你便宜。」
散落在臉頰的亂髮被顧鬱書伸手拂開。
他指尖泛著涼,涼得許訴猛地一顫。
視線落在顧鬱書頸邊曖昧的痕跡上,許訴的神色有些複雜,臉頰開始發燙。
顧鬱書,顧家最混不吝的浪蕩紈絝。
偏偏他還是……盛言的表哥。
她酒後亂性,和他睡了。
許訴微微擰眉,長髮隨意散開,落在雪白的肩頭。
一雙桃花眼不再是昨晚的瀲灩春色,脫離醉意,她整個人冷清極了。
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
況且,她實在不想跟盛言扯上一點關係。
「就當昨晚沒發生過吧,顧先生。」
她聲音微微泛著涼。
顧鬱書鳳眸似笑非笑,臉上掛著兩分混不吝,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你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