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大的風月場所--西風惰,頂樓最隱秘豪華的套房常年被周鬱白包著。
陳曦脫下大衣,搭在手臂上,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雙開精緻的雕花木門推開,便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周鬱白。
他衣衫散亂,露出精壯的胸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染了粉色頭髮的陸棠大膽的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仰著臉送上熱吻。
周鬱白眉眼之間染著醉意,眼底已經一片意亂情迷。
「鬱哥我這樣可以嗎?」女孩嬌羞問道。
他的手掐了一把女孩軟腰,「你可真是個小妖精。」
「鬱哥,玩這麼瘋不怕嫂子知道?」
周鬱白神色散漫:「怕什麼?」
「她敢跟我離婚不成?」周鬱白點了只煙,笑得毫不在意。
陳家三年前破產了,如今的陳曦只能仰著周鬱白的鼻息而活。
「陳曦她啊一點都不會討男人歡心,每天活得跟個怨婦一樣看著就倒胃口,還是外面的小情人好啊,千嬌百媚,錢往桌上一擺,甭管提什麼要求她們都樂呵呵答應。」
一片鬨笑,凌亂不堪。
周鬱白勾了勾唇,捏了捏身上女孩嬌嫩的臉,「去,把你跳芭蕾舞練功服換上,給這幫沒出息的開開眼。」
女孩笑得嬌,「可人家只想穿給你一個人看嘛。」
周鬱白笑得放湯不羈:「乖,別掃興。」
那女孩嘟著嘴去換了衣服。
有人扭頭,才發現站在門口的陳曦,急忙起身打招呼。
「嫂、嫂子怎麼來了?」
「快進來吧.....」
包廂霎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是一怔。
「周鬱白。」
陳曦聲音疲憊的喊著男人的名字,他卻轉頭與另一個女公關打得火熱,根本不把陳曦放在眼裡。
氣氛尷尬得不行。
有人試著打圓場,「嫂子先進來坐吧...鬱哥喝多了,酒還沒醒呢,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不用了,我說句話就走。」陳曦深吸一口氣,緩緩上前兩步。
周鬱白這才扭頭,眸底帶著濃郁的不屑,「又要錢?」
「這次是多少?三十萬?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面對男人的冷嘲熱諷,陳曦只能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轉身就走,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病房裡的姐姐還等著這筆救命錢。
嗓子彷彿被什麼東西給黏住一般,開口的瞬間沙啞得不行,「你給的卡沒錢了,大姐那邊情況不是很好,又被送進ICU搶救了,醫院說需要三十萬的費用你.....」
周鬱白嘖了一聲,給了眾人一個「果不其然」的眼神。
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陳曦,結婚三年,你從我這拿走多少錢了?」
陳曦怔了怔說:「鬱白,我知道這三年用了你不少錢,這是最後一次了,可以嗎,就當是借的...」
「借?日後拿什麼還?賣身還嗎?」周鬱白嘲笑。
陳曦紅著眼眶強忍著呼之欲出的眼淚,繼續放低姿態道:「或者你可以提條件,只要我能做到。」
周鬱白眯了眯眼眸底掠過一絲得逞:「是嗎?我記得你以前也學過跳舞,這樣我兄弟們都挺想看你跳舞的,給他們來一段。」
她下意識想回絕,但腦海中閃過陳思渾身插滿管子的畫面。
「好。」
陳曦強忍著屈辱的淚意,緊咬著牙應了下來,剛想將手中的衣服放下,周鬱白便打斷她,「別急,聽我說完,我是要你跳脫衣舞。」
她放衣服的手一頓,猛地抬眸望向周鬱白。
陳曦沒想到周鬱白竟提出這樣的要求!
前幾年周氏陷入低谷,她不離不棄,甚至還拿性命威脅父親抵押自家公司幫他渡過難關,她想就算兩人沒了感情,念著往日的情分也不至於這般羞辱她吧?
她忽然覺得周鬱白那張清朗俊秀的臉真令人作嘔。
陳曦顫抖揚起手就朝著他的臉呼過去:「周鬱白,你真讓我噁心!」
他抓住她的手一把甩開不在意的笑笑,「噁心?那你還死乞白賴嫁給我?」
「跳不跳?只要你讓我這幫兄弟開心了別說三十萬,一百萬我都給。」
陳曦紅著雙眼:「不跳!」
周鬱白輕呵出聲:「那就準備給你姐收屍吧!陳曦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姐可等著你救命呢。」
「我會找人借!」陳曦冷笑道。
「借?」周鬱白笑得更囂張:「陳曦別忘了你現在是過街老鼠,只要我周鬱白髮話,你看整個江城有誰敢給你借錢?」
男人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得她渾身發冷。
周鬱白輕輕丟下一句話:「陳曦,這次不跳,下次可就不是脫衣舞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