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歐式風格的別墅坐落在一處偏僻的地位。巴羅克風格的穹形屋頂。象牙白的牆面,雕刻精美的柱子,拱形的門廊,使整個建築顯得華麗而高貴。而庭院中的噴水池邊,聳立著高達的廣玉蘭,樹上正綻放著碩大嫩白的花朵,在夏風的吹拂下飄逸著清新的香味,沖淡了華美別墅帶給人的距離感。
復古式別墅總共有三層。
室內的每個天花板上設計著繁複的花紋,每個轉角裡鑲嵌著一個極小的水晶燈。窗上淺黃和深紅相間的復古碎花窗簾掛上,顯得房內灰暗一片。梯形似的白色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義大利著名畫家的名畫。純黑色的雙人大床擺在正中央,歐式風格的裝修和中國現代裝修融為一體。
打開落地窗的窗戶就能看見陽臺上大大小小擺滿了鳶尾花和芍藥。
芍藥或許不如牡丹,但卻別有一番風味。在芍藥的附近有個金色秋千,秋千淺淺的隨著風蕩起來,如和煦春風。
秋千上,坐著一個年輕女子。她手捧著英文書,偶爾輕輕誦讀出聲,她的聲音帶著娃娃音,如天籟、如銀鈴般的清脆。
她翻著書,想起14歲那年,那個男孩的幫助,她默默的喜歡上他。因為他,她去學習英文、因為他,她去學習希望有天能配得上他、因為他,她去學習文靜。那麼多的學習只因他的一次幫助,或許那個男孩早已忘記她了吧。
曾經,那個男孩,總是拿著她看不懂的‘鳥語’書看著,直到長大後,她才明白,那是英文。
所以學習英文成了她兒時的夢想。
現在的她,常常拿起英語書看著,看不懂就查字典,慢慢的背下來。
「clean,c-l-e-a-n。」女子淺淺的拼讀著,誰也不知道,只有在讀著這個單詞的時候才會揚起這般溫和的笑容。(clean,乾淨的意思。)
「c-l-e-a-n。」
「c-l-e-a-n。」
「怎麼。你嫌這裡很髒?」
一個磁性的嗓音在女子身後響起。
一到房門口就看見落地窗開著,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又跑到這裡看英文了。還反復念著clean,這個女人,看來真是太善待她了!
想著,他的目光徒然變得森冷。用輕蔑、不可一世的神情看著這個永遠清清淡淡的女人。
看著這個已經結婚快要兩年的女人。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移植進了那麼多的花草!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花草都毀了,看她會呆在哪裡!
女人聽到男人的話後,面無表情的收拾著字典、英文書。然後起身,溫和的說道「你回來了?有事麼?」
看似簡單、幸福的對話,卻在女人嘴裡生生吐出,巴不得眼前的男人趕快消失。
以前,女人全部都是用著相同的話應付著這個男人,這個慣例自然是不會變。
男人走至她的身後,抓起她的一撮髮絲,望著她的背影,勾起唇角,笑得燦爛,笑的足以迷倒萬千少女。「我和你,夫妻之間,能有什麼事?」他說的曖昧不清,卻略帶暴戾。
「今天是要我幫你做什麼麼?昨天我已經幫你把那個女人的衣服洗好了。」
是的,她幫他的情人洗衣服已是家常便飯。這點,她並不覺得是種很難熬的事情,內衣褲更是無所謂,她甚至開心的一邊洗一邊歌唱。
如果不是有了洗衣服這個藉口,她便要看現場A.V。
「你反復讀著clean,什麼意思?嗯?」乾淨?簡直可笑。
「我喜歡那個詞。」
「荷婉韻。我看是你喜歡別的男人多些吧!」說著,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抓著髮絲,用力的拽起。
她厭惡的皺起眉,頭隨著拉扯的慣性揚起,卻依舊淡淡無光。「我說沒有你信嗎?」她瞥了眼男人顯然不相信的眼眸,「既然不信,那我說我有喜歡的男人。反正你不也有別的女人麼?」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疼愛你這個名正言順的老婆了?」他的指尖一寸寸慢慢收緊。
「如果你執意要道歉認錯……」荷婉韻正欲說下去,頭上傳來一陣刺痛。
他繼續抓著她的頭髮不放,更加用力的扯著,勢必要讓她投降為止!
「你嫌我?」
「嫌你?為什麼要嫌你?你在我眼裡連狗都不如,所以我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嫌你!」
「啪」
還來不及皺眉頭發被他扯起的疼痛,臉就被打向一邊,頭髮淩亂的散在肩上,貼在臉上。
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慘白,眼底猶如火山般噴發出灼灼怒火,緊抿的唇褪盡了血色。
荷婉韻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儘管這些年看淡了所有,但,看到他這樣,依舊是會懼怕。
「很好嘛!我只是善待了你幾天,你就拽起來了!看來你對我這個丈夫善待你的行為很是不滿啊?」
他不肯放過荷婉韻,再次揪住她的頭髮,狠狠的拽著。
卻不料,荷婉韻抬起頭,高傲的說「丈夫?你是誰啊?我和你只是住了兩年罷了,我壓根不知道我有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丈夫!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夠還要帶女人回來折磨我,讓我覺都不能睡還要看你現場表演?!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容忍你這麼久只為了能和你和平共處!你呢?一而再再而三不讓我過安寧日子!」
「啪」在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向荷婉韻的臉上,她被打了出去,跌落在地,頭昏眼花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流下了血絲。
男人蹲下身去,撥開荷婉韻被打的淩亂的頭髮,冰冷的說「口齒也伶俐了。」
「唐曜韞!有本事你就離婚!在這裡打女人算什麼!」荷婉韻抹了抹唇角那絲血紅。繼而高傲言語。
唐曜韞似是聽到了笑話般不顧形象的笑起來,站起身「哈哈。你認為我會受你激將?蠢女人!」
說罷,他徑直走出陽臺,卻在房門口止步,敲了下門板,冰冷的說道「愣著幹什麼!滾下來服侍我和我的女人!」
荷婉韻冷笑。慢慢爬起來,扶著被扇的疼痛的臉頰緩緩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