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親的心願

林婉秋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萊斯大學這麼好，可是新常春藤名校呢！當時我和你爸就考慮到在那裡生活水準和學習條件都好，在決定送你去的，你怎麼說不上就不上了？難道就只是因為想念我們？離不開家？」

「是！我就是因為太想你們了。」楚翹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她都想好了，反正就這麼一條「光明正大」的理由，就足以讓父母感動又心軟。

然而，接下來林婉秋的一句話，足以證明她的想法多麼幼稚。

林婉秋想了一下，問道：「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去美國怎樣？反正現在也有很多都是媽媽陪讀的，我之前的高中同學周淩就是陪她兒子去了英國.......」

林婉秋話還沒說完，楚翹連忙說道：「別別別.....媽，我可不想讓您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現在工作好，收入又不錯，如果去了美國，這一切都要放棄了。」

林婉秋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就聽到楚恩辭開口了：「楚翹說得對，你不能跟她去。」

說罷，又將目光投向楚翹，只是這目光中滿是淩厲之色：「楚翹，懂得為別人著想是好事。不過，你是成年人了，也懂得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已經確定不繼續在美國讀研了？」

「對。」楚翹點頭，「爸爸，之前我很多事情都是由您和我媽安排的。當初你們讓我大學讀機械工程專業，我就讀了機械工程；你們讓我去美國萊斯大學讀研，我也去了。你們這樣安排我的人生，是為了我好，但是卻不顧我的感受。這一次，我之所以半途而廢，就是因為意識到人不能一直按照父輩的要求活著，要懂得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所以，這一次我希望自己能做一次主，好不好？」

楚恩辭聽罷突然笑了一下，但是這笑中的意味兒卻讓楚翹看不明白。

緊接著，楚恩辭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我就給你最後一次選擇機會。一、乖乖回美國繼續讀研；二、去德雲縣考個村官兒，好好鍛煉鍛煉。」

楚恩辭此言一出，楚翹徹底驚呆了！

村官兒！？

楚翹愣了好一陣子，才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爸，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我年輕的時候也在德雲縣工作過，你現在去有什麼不行？」楚恩辭一瞬不瞬地看著楚翹，眼中的淩厲之色又加重了幾分。

德雲縣在廣東Q市，位於廣東西部，是山城。從德雲縣到廣州至少要三四個鐘頭。

還有，既然是村官兒，那就肯定是在農村，那又將是個什麼鬼地方？她想都不敢想！

林婉秋早就坐不住了，好聲好氣地對楚恩辭說道：「恩辭，女兒這才剛過回來，你就把她弄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你這不是成心和她過不去嗎？」

楚恩辭道：「現在不是我把她弄到那裡去的！她能不能去，還得先通過考試再說，如果通不過考試，還未必去得了！」

楚翹無語，她的這個老爸就是這樣，明明說好的讓她選擇，現在仍然還是要聽他的安排。

此時此刻，楚翹感覺自己像是案板上一條垂死掙扎的魚。即便是這樣，她仍然要想辦法為自己爭取一番：「爸，我今年才二十四歲，這麼大好的青春時光，你卻把我送到窮鄉僻壤，難道您就不覺得殘忍嗎？」

楚翹話還沒說完，楚恩辭就皺起了眉頭：「你還知道現在是大好的青春時光？楚翹我告訴你，青春是用來奮鬥的，不是用來虛度的。二十四歲怎麼了？你爸爸我一生下來就在農村，剛學會走路就開始在農村的風霜雨露中摸爬滾打！我有和我的父母說過殘忍嗎？不過，我也感謝我的那段經歷，如果沒有那段經歷，就沒有現在的自己。我認真想過了，現在是網路時代，也是知識共用時代，只要有心，隨時隨地都能學到知識。但是，對於你這樣的孩子來說，鍛煉意志比學習知識更重要，所以，我才做出這個決定。這條路，你比當年的我晚走了二十多年，現在補上，還來得及。」

楚恩辭剛說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