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臉

坐在車裡，顧輕雲無暇顧及這些，他現在最想的，就是見到自己的母親，以及探尋母親離家的真相。

「程寒，我媽媽為什麼離家真的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

「軍主，能找到太太，已經是通過軍方和國安在此地二十餘年安插的各種線人，竭盡全力了，至於太太為什麼會離開顧家，或許只有太太一個人知道。」

「也或許…是知道的人，都死了。」顧輕雲語氣深沉。

「還有…太太她…已經再婚了。」程寒不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軍主，他會是什麼反應。

「再婚？再婚…」顧輕雲平靜的重複著，讓一直呆在他身邊的程寒也捉摸不透。

車子來來回回拐過幾條複雜的小路，又沿著崎嶇的石板路向前行進，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

顧輕雲環顧四周，實在想像不出這破破爛爛的巷子，竟然是她母親七年來，居住的地方。他雖七年在外馳騁，多麼惡劣艱苦的條件都經歷過，看到這麼破舊的房屋，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擔憂。

跟著程寒，顧輕雲走到了一戶人家前。程寒已經幫他敲過了門，只要靜靜等待就好。

門開了，不是想像中的那個人，而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二人都有些意外，默不作聲。

「你們，是誰？」

「我們…」顧輕雲和程寒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不是來找何老師的？」女孩再次發問。

「是不是何秋老師？」顧輕雲激動的問。

「是啊！」女孩不明白眼前這個帥氣的哥哥，為什麼會如此激動。

「能不能讓我們進去？」

「可以呀。」女孩覺得，能說出何老師名字的，大概是何老師以前的學生吧。

「何老師，有人來找您，應該是您以前的學生吧？」

「以前的學生？」何老師正在給學生上課，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起身。

這時候，顧輕雲和程寒已經走進了院子。

四目相對。

何秋的眼眶紅了，即使已經七年未見自己的兒子，儘管兒子變化巨大，母親還是能一眼認出。

「媽！」回來幾天，顧輕雲第一次真正的流淚。

「輕雲…不…我不是你媽，我…我不認識你！」何秋突然決絕的轉過身去。

「媽，是我，顧輕雲啊！」顧輕雲為母親不認她的舉動感到詫異。

「什麼顧輕雲？我不認識什麼顧輕雲！」何老師的話，依舊決絕，甚至是冰冷。

何老師的學生們也突然被這一場認親弄蒙了，開始在底下嘀嘀咕咕。

「何老師的孩子不是姓秦嗎？」一個女生悄悄的問。

「好像是啊！」另一個男生贊同的回答。

這些小聲的話，逃不過顧輕雲的耳朵。大概是母親再婚的丈夫姓秦吧。

「就是，何老師那麼年輕，哪裡來這麼大一個兒子？我看又是哪個小野種，找錯了家人吧！」正在顧輕雲思考的時候，一個男生高聲大喊。

「你給我走！」何老師突然高聲命令道，又順手拿起了拖布。

顧輕雲以為母親這是要趕她走，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只見了母親一面，便想上前詢問母親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你滾，你就滾啊！」那個男生再次放話。

可沒想到，何老師的拖布，竟然打到那個男生身上！

顧輕雲和那個男生都嚇了一跳。

「誰叫你罵他的。」何老師狠狠的批評那個男生。

終究是母親和兒子，即便不相認，遇到傷害自己兒子的人，母親，還是會挺身而出。

「你個死老太婆，竟敢打我！小爺我來你這上課，那是給你臉面了。」那個男生見自己挨了打，立刻原形畢露，儼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行了胡涵，你罵人本身就是你不對，何老師打你也沒有什麼錯。」開門的那個女生勸那個男生。

話音未落，顧輕雲一個出手，那個叫胡涵的男生就被他打倒在地，嘴角流血。

「我勸你對我…對何老師，尊敬一點。」顧輕雲原本是想說對我媽尊敬一點的。

「跟你都敢打我，區區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孩子，竟然敢對我胡涵動手！」胡涵很驚訝，他有這麼大的力氣，更多的還是被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角色當眾打倒帶來的氣憤。

「夠了！都別說了，你也快走，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如果你是來尋找自己父母的，你一定是弄錯了。如果你有什麼別的目的，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這麼幹！」何老師沖著顧輕雲說，語氣雖然強硬，眼裡還是充滿了溫柔。

「想走，沒那麼容易。打了我，你還想要逃之夭夭？」胡涵攔住了想要離開的顧輕雲。

「你想幹嘛？」顧輕雲找到母親，卻無法相認，本來就充滿了不甘與不解，被胡涵這麼一欄……

「軍主，這個胡涵，是鄰市第一大家族的公子。」程寒告訴顧輕雲。

又是一個仗勢欺人的。七年前，不是這樣子的。怎麼他顧輕雲一回來，一切都變得那麼的不一樣，如此陌生。僅僅今天，他都已經遇上不下三次這樣的情況了。

「今天，你走不了了，」胡寒趾高氣揚的對顧輕雲說，「我胡涵在這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看看咱倆今天誰先倒在這！」

「好啊！我等著你！」顧輕雲毫不在乎他的威脅。

「哥哥，我勸你還是走吧，你們只有兩個人，一會兒胡涵叫了人過來，你們根本打不過的。」其他學生勸顧輕雲趕快走，他們的清楚，胡涵到底能叫來什麼樣的人。

顧輕雲沒有理會他們。

「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何老師見顧輕雲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比其他同學更擔心自己的兒子的安危。

「我不走，看看今天倒下的到底是誰！」顧輕雲面不改色。

「他真是瘋了！」

「就算是今天他能不倒下，得罪了胡涵，那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還今天不倒下，他今天能保住這條小命，就算是他幸運了。」

「不過，他到底是誰啊？不會真的是何老師的兒子吧？」有個學生怯怯的問。

「不可能啊！」

「就是，要是老師的兒子，何老師怎麼能不認他呢？」

「我剛才聽他那個隨從，喊他，軍主？」

「我估計啊，就是個李鬼，想嚇嚇胡涵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