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癡傻醜女血淚史 第五章：移住故居憶往昔

「既然好好的房間不想住，我就讓你陪豬一起睡，就把她關到豬圈去！」閔月娥繼續發出狠話，目光更是看都不看她，好像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等等！」一個聲音制止了家丁的動作。

光聽聲音，皓月就知道是誰，公孫家要說稍微有點良心的就屬大公子公孫磊，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從府中丫鬟家丁口中暫時能將他歸位為好人，至於真好與假好，她不知道，至少從未找過她的麻煩。

而這一句‘等等’，她相信等待這麼多年的願望馬上就能實現。

「住豬圈，住豬圈，一頭豬，兩頭豬，三頭……」皓月指指畫畫的數著。

「你敢罵我是豬，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閔月娥伸手便要過去，可是撲鼻而來的臭氣熏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咳咳……死丫……你……我……」

公孫磊默不作聲，好像眼前的一切皆為平常，頓了頓，他說道，「把二小姐帶回柳翠居。」

「是」

「不許帶！」閔月娥喊道，瞪了皓月一眼，轉而看向自己的兒子，「磊兒，家裡的事交給娘就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陪著公主，最好能在今年給公孫家添個一男半女。」說到後面，閔月娥乾脆笑得合不攏嘴，可還是沒忘了身邊的肉中刺。

「一個蛋蛋分兩半，一半用來炒米飯，一半拿來合豬食，肥嘟嘟，苗苗條，睡豬圈，睡豬圈。」皓月不知何時已經蹲下，她一面畫著圈圈，一面念叨著，聽不出到底何意。

公孫磊眼中飛速閃過一絲驚訝，又旁若無事的說，「娘，平日裡你怎麼對她都可以，但是現在她有太子做靠山，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應該給太子面子，如果這件事傳到太子耳朵裡，對我們有害無利，更何況……」頓了頓，他繼續說，「皇上今日要御駕親臨公孫府探望公主，若是這件事傳到皇上耳中，會是什麼後果，娘應該知道的。」

閔月娥恍然大悟，可仍然不能解氣，「哼，今天就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饒過你，敢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把你剁了喂豬！」

就這樣皓月被安置到一個小院落，也就是母親在世時她們住的地方柳翆居，雖然偏僻了些，但是比起柴房與丫鬟住的要好不少。

當然已經住慣柴房的她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

母親臨終前跟她說過，如果在公孫家過不下去就找機會回到這裡，母親的床下有暗道，只要在上面連敲三下，便可通過暗道離開公孫府。

之所以還留下來，那是因為她要得不僅僅是離開公孫府。

所有人都認為母親是個弱不經風，胸無大腦之人，而在她看來，母親不是柔弱，而是與世無爭，論相貌，論才智，都在閔月娥之上，之所以活的這麼卑微只因她還有一個女兒，一個無法割捨的牽掛。

坐在母親遺留下的床上，指尖輕撫床面，腦海中浮現的一幕一幕皆是與母親的點滴畫面，儘管很苦很累，心裡卻是甜的，她甚至感覺到母親的溫度。

夕陽的餘暉透過濃密的枝葉直射房內，一片落葉順風而入，遺落在手邊，敲打的動作僵住。

那點滴溫度好像母親傳遞而來，絲絲氣息帶著母親的體香。

「娘，是你嗎？」她情不自禁問出，看著手中落葉，露出深深的期待，晶瑩的淚花朦朧視線後，母親慈愛的笑容出現在眼中，她欣喜的握住她的手，卻是一陣空。

再看，那熟悉溫馨的笑容已在身後一丈外。

「娘……」她不解於突然消失的溫度。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七年了，娘等了你七年，終於把你盼來了。可是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皇上御駕親臨，太子和定北將軍必然隨來，你的心思瞞不過娘，就算你僥倖得手，也難逃一死，不僅連累公孫家，就連你遠在邊疆的親人也難逃厄運，你真的決定了嗎？」

「可是……」她低下頭。

「孩子，你雖是庶出，但畢竟是公孫家的二小姐，身上同樣流著和他們一樣的骨血，她們再怎麼對你，你也是公孫家的一份子。血緣關係不可斷！你要三思後行……」

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餘暉中，她驚愕的看著那束光，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