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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和崔文軒爬到岸上,明媚的陽光灑滿了大地,咸澀的海風吹在身上有些清涼,黃色的沙灘在腳下軟軟綿綿,卻和他們倆的樣子實在是不協調。一個是只穿著一個小褲衩的英俊少年,一個是拔光了毛的人樣猴子。岸邊趕海的人驚奇的眼光看著他們。
何東問一個離他比較近的老人:「老大爺,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老人從驚奇中驚醒過來,回答道:「這裡是文登,你們是什麼人,這副模樣?」
崔文軒一聽文登,馬上來了精神:「老大爺,你能幫我們到文登的崔雲山莊嗎,我給你十兩金子作為報答。」
老人好奇的上下打量只有一個小褲衩的崔文軒,仿佛在找他把這十兩金子藏在身上哪兒了。何東也有意想接近崔家,以便以後讓他們幫自己儘快找到菩提老祖在什麼地方,於是上來說道:「這是崔家的少公子崔文軒,在海上遊玩遇到了大風,沉了船,你要是能幫我們儘快到崔家,他答應你的十兩金子絕對沒有問題。」
老人一聽是崔家的少公子,仿佛就像看著一個大元寶一樣看著崔文軒,馬上招呼海灘上的幾個人:「海狗子,你們幾個趕緊回去,把咱們村的老驢套上車,搭載崔公子回家」
海狗子幾個人過來聽清了情況,急急忙忙去了,不一會,牽著一隻黑驢,拉著一輛平板車過來,老人和海狗子趕著車,搭載著何東和崔文軒向文登城走去。
黑驢拉著四人往前走,出了村子,拐上大路,何東無語的看著一個農夫,扛著鋤頭,從後面慢慢的走上來,超過他們的車子,往前去了
「文軒,你看到了嗎,好像有個農夫超過我們了?」何東問道
崔文軒也是一臉的黑線正看著那個走過去的農夫:「這驢也太老了吧,還沒有人走的快呢?」
老人趕著車,美滋滋的說道:‘這是村裡唯一的一頭驢了,老是老了點,但是走到文登,還是沒有問題的,上次我老漢騎著它,半個月就到了文登城呢」
「啥?半個月?100多裡地你這破驢走半個月?烏龜都比它快吧,半個月後可能那一萬兩贖金就被拿走了!」崔文軒焦急的說著,跳了下來,拉著何東就往前走。
老漢一見十兩金子要泡湯,有點急了,慌忙說道:「崔公子別走,前面村子有我的一個親家,他家有一匹馬,咱們到前面換成馬車,很快就到了."」
何東看看了看黑驢,對老漢說:「那你老就趕緊領著我們走著去吧,這驢爺爺實在是太慢了。」
老漢跳下車,露著僅有的一顆大門牙笑著說:「好好,咱們現在就走,等回來後我把這驢殺了吃肉。」
黑驢瞪著那雙大驢眼看了看老漢,打了兩個響鼻,風一樣的拉著車往前跑去。
何東一看,暗暗罵道:你大爺的,逃命就是比幹活快。
幾個人在後面追,驢車在前面跑,背鋤頭的農夫很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明明剛才是坐車的,現在怎麼成了追車的了。
到達老漢的親家家裡,說了情況,套上馬車,這才打馬如飛,直奔文登。
文登城,高牆壁壘,城池堅固,也是隋唐時期一座軍事重鎮,進進出出有不少的大頭兵。馬車到達文登沒有進城,拐向文登城外的崔雲山莊。
太陽西垂,給崔雲山莊灑上一片金黃,山上花沐晚風,柳含暮色,白牆依山而起,高閣就勢而建,小池嫵媚,假山威嚴。真是一處世外桃源。
馬車到達山莊門前,崔文軒首先跳了下來,拉著何東就往裡走,門子看見,攔住他們:旋即就又認出了崔文軒,門子的大嘴張正了O型:「少。。。少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崔文軒掃了他一眼:「快去找顧管家來,我在前閣等他。」
門子應了一聲,往裡面跑去。
前閣是山莊前院的一處書房,崔文軒領著眾人到了前閣,自己穿著小褲衩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幾個下人跑前跑後,拿來了衣服,端來了茶水點心,幾個人實在是餓了,崔文軒和何東更是餓的要命,兩人大口大口的吃著點心,翻著白眼使勁的往肚裡咽著,嚇的一個小丫頭慌忙給崔文軒捶背。
這時候老管家崔顧氣喘吁吁的跑來:「少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剛在門子說您只著片縷的來到山莊,莫非被打劫了嗎,哪個山頭這麼大膽,除非是不想在山東混了!」
崔文軒滿口的點心,嗚嗚的說道:「這事先不說,現在是哪一房的人在山莊遊玩?」
崔顧回答:「回少公子,是四爺家的家眷領著幾個小公子在這裡。」
崔文軒說:「把他們的馬挑健壯的給我挑十匹來,再給我撥用三個武丁,我連夜回青州。」
崔顧老管家是何等精明,馬上就知道問題的嚴重,也不多問,立刻著手去辦,天色剛剛黑了下來,崔顧已經在大門外準備好了一切。
給了老漢十兩金子以後,老漢在夜色中開著滿臉的菊花離去了。何東一行也連夜直奔青州。
這是何東第一次騎馬,緊跟著在前面跑的崔文軒,墩的他滿肚子的點心直往上冒,崔文軒在前撤馬如飛,回頭看了一眼何東:「猴子,到了濟南,我再好好報答你。」
何東在後面一搖三晃的說道:「你大爺的,我不是猴子,我是孫悟空。」
崔文軒哈哈笑著:「你不是猴子,難道我是猴子?管你啥空,一會墩的你肚子空空。」
何東道:「呸,我坐船肚子就空了七八天,這回我堅決忍住。哦....嗯...哇。。。」
六百多裡的道路,五人十匹馬,換馬不換人的飛跑下來,第三天的清晨出現在青州城下,馬不停蹄的進了城,到達崔府。
這真是個豪門大院,門前青石白玉階,寬寬大大,兩尊石獅子立在兩旁,朱紅色的大門上,兩個狴犴門環雕刻精美,門頭上巨大的崔府牌匾鎏金描雲。到處透著華貴,透著氣派。
崔府的人見到了崔文軒,一個個無比驚奇和驚喜,一問才知,混世魔王一幫海盜昨天剛把崔文軒的衣服送來,要崔家準備一萬兩黃金贖人,此時崔少爺卻自己回來了。
一時間崔家的人圍住崔文軒問長問短,崔母也是喜極而泣,拉著崔文軒不肯放開一刻。
這時崔文軒的五哥崔文立說道:「小九,這個猴子是你的寵物嗎,連毛都沒,太難看了吧!」
崔文軒這才從包圍中出來,說道:「他叫孫悟空,是幫我一起從荒島上逃出來的,還沒來得及答謝他呢。」
崔家人一聽原委,立刻讓管家帶何東先去了廂房,沐浴更衣,安排了酒宴,由崔文立來作陪。
何東覺得這是一個接近崔家的絕好機會。除了吃飽飯,他就是想尋找菩提老祖的下落,崔家應該能幫到他。
於是何東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和崔文立套話題:「崔兄,我想問一句,現在是什麼朝代,是哪一個皇帝在秉政啊?」
崔文立笑著說道:「看來孫老弟久居海外,對這裡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啊,現在當今皇上是武德皇上,改隋朝立唐已經9年了。」
何東一聽又驚又喜,驚得是他應該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才到了唐朝,時空似乎有些錯亂,那他馬上就該去保唐三藏取經了,可自己連一點法術都不會。喜的是,眼下是唐初,那是十億國人都能說出的一段故事,李淵立唐9年,玄武門兵變,李世民當了皇上,耳熟能詳的故事讓他不由心中大定,如果能讓崔家在馬上到來的玄武門兵變中撈到好處,自己也能輕易的立足在這個時代。而且利用崔家的眼線,尋找菩提老祖也就更簡單了。
想到這裡,何東問道:「你們崔家在山東乃至全國都是一等的大世家,可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故事嗎,當今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你們崔家又準備效力于哪一個皇子呢?」
崔文立聽到有些變色,他並不是簡單的富家子弟,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又怎能不知曉,可是事關家族的興衰,一時無語回答。
何東見狀,繼續說道:「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是一党,李世民又是另一黨,在皇位的歸屬上,大家都認為李建成毫無懸念的是未來的大唐繼承人,可是,毫無懸念就一定會是嗎?」崔文立問道:「老弟何出此言?」
何東押了一口酒,茲茲的品了一品,劍南春,在唐朝居然能喝到,讓何東不僅一番感慨。那種熟悉的味道彌漫在腦海。
假裝的一番思索後,何東又道:‘不出半年,李世民就會登基,李建成和李元吉會被李世民殺死,李建成和當今皇妃有染,李淵早就想廢掉太子,怎奈虎毒不食子啊,他也下不去手,那麼這個下手的事情會由誰來做呢?」
崔文立聽到立起身來:「切莫胡言,不知你今天的話語,從何而來?」
何東開始裝神弄鬼:「我久居海外孤島,與東海龍王相交甚好,這一切,都是從他那裡得來的,如果崔兄要是不信,可以拷問我所有的關於現在和未來一段時間的事情,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崔文立實在有些疑惑,一個久居海外的猴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到無比的驚奇,他思索一番,讓何東稍侯,逕自出去了。
一會功夫,崔文立崔文軒兄弟領著一個老者過來,這是他們的父親,事關家族興衰,老當家的親自過來了。
老人問道:「小友可否講一下我大唐的建國情況,倘能說出一些眾所未知的事,老朽就信你一次。」
隋唐演義?嘿嘿,何東心中暗道,這個可是地球人都知道啊,於是甩開腮幫子開始講述自己知道的隋唐演義,一時間聽的崔家父子目瞪口呆。
經過幾天的評書演播,崔家父子對何東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富貴險中求,崔家決定和李世民站在一起。李世民本身也經常在山東活動,拉攏山東世家,山東崔家一直有些搖擺不定,在跟隨太子還是跟隨秦王的兩難抉擇中猶豫。
何東說出太子和皇妃之間的事後,崔家決心用此事把太子拉下馬,助李世民成就大事。但是崔家對太子和皇妃之間有沒有這事,並不在意,既然打定了主意,沒有,也要編出一個來。於是崔家決定讓崔文立崔文軒哥倆去一趟長安,投靠李世民。
一番準備,十幾輛大車的隊伍浩浩蕩蕩由青州出發了。這一次何東算是舒服多了,獨自一輛大車,寬蓬軟墊,美酒佳餚,可是何東實在沒有心情享受這些,玄武門兵變是在七月,現在已經是五月了。
天空的太陽有些燥熱,車裡的何東有些心煩。他跳出車跑到前面崔文軒的車上,對他說道:「我們這一隊人馬,需要多久能到達長安?
崔文軒說道:「大約半個月就可以到達。」
何東說道:「時間太緊張了,不能這麼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不出兩個月天下就可能要變了,我們這麼慢騰騰的到了長安,恐怕趕不上這個關鍵的時候啊。」
崔文軒說道:‘有那麼邪乎嗎,什麼七月,現在天子活得好好的呢。」
何東說道:「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劍拔弩張了,打起來是馬上的事,但是我們不能去晚了,那就不是雪中送炭了,錦上添花的事人家也不稀罕。」
崔文軒說道:「當初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這猴子還真有點腦子。要不我們幾個先騎馬過去,讓車隊隨後過來就行。」
何東馬上說道:「那還等啥,現在就走吧。」
崔文軒笑道:「瞧你猴急的樣,哈哈。」
何東說道:「讓他們準備馬匹,這會功夫我先問你一個事,你知道菩提老祖在什麼地方嗎?」
崔文軒一聽,馬上抬手指著路邊的一個廟宇:「那個不就是嗎,菩提老祖就在裡面。」
何東抬頭一看,果然,路邊有一座殘破的廟宇,看不清字的門牌上寫著菩提廟三個字,何東看的一個頭兩個大:「我是問菩提老祖這個神仙在什麼地方,不是問菩提廟在什麼地方。」
崔文軒撇了撇嘴:「神仙在什麼地方我要是知道,還用的著千里迢迢的跑去長安求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