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幾個走遠了,丁一全身都已經快要虛脫了,雙腿止不住的打著顫,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額頭上全是冷汗。他不敢立馬移動腳步,說不定就有可能直接暈倒在地,於是就裝酷又站在那裡擺了老半天的英雄造形。直到身上的力氣稍有恢復,感覺不那麼發虛了,才轉過身把錢遞到阿芳的手裡面。
故作輕鬆地說道:「也不知道夠不夠,就只有這麼多。」阿芳倒也沒有扭捏,大方地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錢。只是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丁一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淚,當年就有很多的相好拿住了他這個痛腳,沒少用這個來對付他。現在阿芳的眼淚一下子就讓他慌了手腳。真是美女的眼淚,英雄的軟肋。
雖然曖昧的氣氛已經開始彌漫,但丁一卻不得不趕快告辭離開了。要趕快回去休息了,不然的話在美人面前暈倒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他還是又硬撐著幫助阿芳收拾了店鋪後才告辭離開。哎本來有機會速戰速決的,只能無奈的放棄了。看來只有放長線釣大魚了!
丁一對他自己今天整體的表現還是基本滿意的。今天他的表現雖然不夠完美,但總算是成功的搭上了線,給對方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再加上英雄救美的狗血橋段,雖然庸俗,但是殺傷力從來都是十足。嘿嘿,看來這沈記餃子要常來吃了!他是步履蹣跚地朝著家裡走去,可是心裡就象喝了蜜一樣的甜美。
那一邊,毛四帶著四個跟班灰溜溜地離開了沈記。
五個人氣都沒喘,一路沒停回到了毛四的家裡。毛四的家在離「沈記餃子館」三條街的一個老居民社區裡,是他死去的爹媽留給他的。
他從初中畢業就輟了學,一直混社會,自己的家也被他當成了聚集點,整天一幫人在這裡喝酒、打牌、玩女人。
幾個人垂頭喪氣地進了屋,四個跟班紛紛地咒駡了起來,提到被要走的幾百塊錢更是一陣大罵。
毛四沉著個臉,坐到沙發上,點著根煙,在那兒吸著煙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聽著四個傢伙在那兒吵吵地心煩,便喊了一嗓子:「都住嘴,安靜點,老子心煩著呢!」四個跟班都住了嘴,都各找個地兒坐在那兒悶著頭吸煙。沒多大會兒,滿屋子就已經濃煙滾滾了。
毛四思來想去心裡都很是不甘,不行得找老大給自己報仇。要不然這口氣出不來事小,場子找不回來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這不就算是砸了飯碗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把手中的半截煙頭狠狠地摔到地上,用腳使勁地踩了踩,對著四個跟班說到:「今天這事你們誰都不准往外亂說,也不准私自行動,一切等到我給煙槍老大說過了再說,今天就在家待著,都別出去了。」說完就摔門走了出去,只剩下四個傢伙接著在那兒悶著頭吸煙。
毛四推了輛電動自行車就急匆匆地出了門,這次他騎著車竟然直接來到了一家名叫「夜來香」的夜總會門前下了車。這會兒夜來香還沒有開門營業。他把車隨便的往那兒一放,就來到大門旁的一個小門前,摁響了門鈴。
門鈴直響了十來聲,裡面才傳來一個打著哈哈的破鑼嗓子喊到:「誰呀?打擾老子的好夢。」
接著便聽到「踢拉踢拉」腳步聲走了過來,不過到了門前卻停下沒有了聲音,估計是裡面的人在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打量。
「原來是毛四呀,老子正睡得好好的,都讓你給攪了,你小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破落嗓子說著,打開了小門,從裡面露出一個禿頭、滿臉橫肉的四、五十歲的男人。
毛四看到男人,隨手遞上一根煙,看他接過叨在了嘴上,又趕緊給他點上,這才開口說道:「我有急事要跟煙槍大哥彙報,有點急。這不也沒看點兒,耽誤熊哥休息,罪過罪過。」說著還對著熊哥打了個躬。
熊哥哈哈地笑著,照頭上給他一巴掌罵道:「記著下次請我打個炮就行了,哈哈哈。」滿嘴的大黃牙,耀得毛四直晃眼,忙接著說:「一定,一定,我撈著好處了,少不了孝敬你,要不,我先過去,這事確實有點急!」
「去吧,去吧,不過這會兒,小麗在他屋裡呢,不過也差不多完事了,你過去機靈點就行了,好,去吧。」熊哥讓出一條路讓毛四進去。毛四又對熊哥表示感謝地躬躬身,便進了門。
而熊哥等他進去後,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沒有什麼惹眼的人,就也跟著進到小門裡,緊緊地關上了門。
現在「夜來香」裡面暗得很,順著樓梯和甬道只有一溜閃著朦朧紅光的小燈。
毛四就趁著這微弱的光亮一路來到頂樓走到最靠裡面的一個房間前停住了腳,房間號「888」很是惹眼。
他站在那兒,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側著耳朵靠近聽了一會,聽到裡面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才長吸一口氣,伸出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便垂著手,靜靜地等在了那裡。
等了有一會兒,毛四正在猶豫是不是再敲門時,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叫「小麗」的舞女,胸脯大、屁股圓風騷得很,現在正跟老大打的火熱,最近毛四幾次來找老大都是這個騷娘們在陪著他。
老大「煙槍」腰間圍著白浴巾,懶懶地躺在床上,頭枕著左手在那兒吸煙。看來激烈的戰鬥剛剛才結束,左臉上一條長長刀疤還閃耀著興奮的紅色。小麗又坐到床上替他輕輕地按摩,他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毛四躬著身站在床前說道:「老大,今天我去‘沈記餃子館’收帳,想去逼一下那個小娘們。但是哥幾個剛搭上話,卻來了個人攪了局,還弄去我們幾百塊錢,賠給了那個小娘們」
「煙槍」聽到這兒,睜開眼睛,推開了小麗坐了起來,問道:「是誰這麼大膽,你認識嗎?」
毛四忙答到:「不認識,以前從沒見過。」
「煙槍」看他說的肯定,便問道:「就只有一個人,難道你們幾個人還怕他嗎?」
毛四臉上一紅對「煙槍」說道:「今天這個人,看起來瘦弱無力,跟我年齡差不多,可沒想到他身手很曆害。小刀用鋼管偷著打他一下,被他一下子就拿住了手,直接就把手裡的鋼管下了。回去小刀被攥過的手腕都黑青了、腫得老高,到現在還不能動。」
「煙槍」並不在意,搖了搖頭:「就你手下那個小刀,瘦得跟個蝦米似的,風一吹就能倒。拿住他說明不了什麼,你小子就是太謹慎了。」
毛四沒有跟老大爭論,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不管怎麼說來壞我的好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毛四你繼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別管他。哼,他來到我的地盤,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趴著。再說了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
「煙槍」又叨了一根煙,他的煙從來不會斷。即使跟女人辦事,也要叨根煙,這也是他外號「煙槍」的由來。
毛四忙上前幫他點著,問道:「‘沈記’那個小娘們怎麼辦?」「煙槍」猛吸一口煙說道:「她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晚上你接著去,搞狠一點,別磨磨嘰嘰的。」
毛四為難的說:「可萬一那個人…………」
「瞧你那點成色,一個小屁孩你怕什麼。我什麼人沒見過,TMD老子怕過誰。你作事樣樣都很好,我都很放心,就是太沒成色。人沒個膽氣怎麼能成大事兒!晚上讓老熊跟著你,這次把‘沈記'先給封了,演場戲就說吃餃子中毒。嘿嘿嘿,我今天晚上就要那個小娘們陪我上床。」「煙槍」一臉的淫笑,用手在小麗的胸前使勁的揉搓著。估計這會兒他已經把小麗當成想像中的那個女人了,而小麗則在他有力的動作之下,口中開始發出越來越大的呻吟聲。
毛四看著「煙槍」臉上越來越興奮的表情,還有房間裡越來越曖昧的氣氛,心想「這看樣是要硝煙再起呀!」,便知趣的趕緊提出了告辭。這也他是討老大喜歡的一大原因「做人有眼色」,有時候光這一點比有什麼別的本事都強,絕對是各行各業職場高升的不二法門。
「煙槍」這時已經毫無顧忌地把小麗壓在了身下,就對著毛四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離開了。
毛四臨走,使勁瞅了一眼小麗因為被高高掀起衣服露出的白白的豐滿身子,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硬壓者一腔的欲火轉身離開了,心中暗想:「等老大玩夠了,小麗這騷娘們非要找個機會幹上一次,那一身的白肉呀,真是讓老子看的渾身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