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錢要到家門口

武氏見把汪氏氣黑了臉，繼續得意道：「我那錢可是我兒子娶媳婦兒的聘禮錢，現而今我兒子年歲也大了，我的幫他張羅媳婦兒。這聘禮錢，我可必須收回。」

汪氏心中黯道，她家小兒子是瘸子，鬼才會把閨女嫁到她家，她這是找籍口。

汪氏只可以回道：「武嬸兒，你也曉得我們家狀況，便孩兒她父親一人掙錢，卻是有六張口吃飯。我家漢子如今身體還好，他再上倆月的工，我們便有錢還你了。並且我手下的布，也是可以賣一丁點錢，到時你不是可以多搞點利息。」

「亨，不要講的比唱的還好聽，到如今我可是連一厘錢都沒見。我可是曉得，今日你家男人發工薪，他一月不是可以掙一兩？今日不見著銀錢，我是不會走的。」

武氏這回顯而易見是有備而來，她把這話撩在這兒，一刹那間便把汪氏的後道給徹底堵死了。

卻見她講完，居然在小院兒，自顧尋了一張杌子，坐下。

汪氏心中心急，卻是不的不繼續露出笑顏：「看嬸兒講的，還怕我們不給。等孩兒他父親工薪到手，我即刻給你送過去，哪兒敢委屈你在這兒等。」

武氏此刻也不瞧她面色，自衣裳兜兒中，摸出一些香瓜子兒，緩緩嗑起。

這邊兒香瓜子兒丟進嘴中，那邊兒便順著唇角溜出來了，汪氏聞著那香瓜子兒的香味兒，心中那饞。卻是見武氏揚起手，「別，我便在這兒，就等你家爺們回來。」

汪氏黯自恨的牙齒直癢癢，家中不要說是六兩五吊了，便是一兩五吊銀錢都拿不出。家中四個孩兒，最為小的宋安都十歲了，都是恰在長身子時。家中的孩兒長的快，吃吃用度都無形中增加了很多。他家能維持正常的開銷，都非常不錯了，那裡還有結餘的銀錢。

前兩日還去隔門家，李嬸兒那兒，借了幾個土雞蛋，到如今還沒還。汪氏顏色難瞧，半日沒動。此刻武氏嗑了會香瓜子兒，掀起眼皮朝汪氏瞧了眼，便驟然咳嗽了幾下，門邊霎時走進來二名壯實的漢子。進來的倆漢子，都是三四十歲的模樣，長的五大三粗，心口露出幽黑的胸毛，一看便是個練家子。他們進門後，朝汪氏惡兇狠的瞠了幾眼，那兇橫的眼，還朝她高聳的胸脯子瞄了兩眼。

汪氏霎時感覺，像給兩條吐著紅信子的五步蛇瞅上了般，全身冰寒。汪氏哪兒見著過這般的架勢，霎時嚇的心中嘭嘭亂跳，不要瞧她平日嘴兒不饒人，膽量實際上卻是非常小。「我說嬸兒，你這是幹嘛，都是鄉里鄉親的，你可不要嚇我。」

武氏諷笑道：「我話也跟你撂明瞭，今日倘若是收不到錢，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那倆漢子面露神情，目不斜視，雙掌環胸，露出遒勁兒的筋肉。

聽武氏這樣說，眼中露出一縷意味尋常的諷笑。那汪氏哪兒還敢再說啥其它的話，急忙道：「那我令孩兒去尋他父親，瞧瞧工薪發了沒？」武氏的顏色這才好了些，「你們舉動快點呀，我還有別家的錢要收，沒那般多閒工夫，在你這耗著。」

「誒！」

汪氏口中輕聲應了句。

她忙朝從屋中伸出頭的老二宋蘭看去，卻是見那妮子，看見汪氏的眼朝自己瞧，霎時跑至屋中，用杌子把屋門頂住了。

此刻宋怡恰好從廁所回來，汪氏便把她逮住了。

「宋怡，給我站住，去瞧瞧，你父親工薪拿到沒？」

講完後，她還是在她耳邊兒輕聲叮嚀道：「你便跟你父親說，武氏尋人在家中鬧了，令他再讓老闆預支點銀錢。」

宋怡前邊兒上廁所時，已把院兒裡的對話，聽的清清晰晰。

家中邊兒啥狀況，她非常清晰，此刻也免不的，心裡邊籠蓋著一層陰雲。

本來她魂穿到這般的農家，便已非常不幸了。可是如今的狀況是，還是不出錢，下回會非常慘。

如今一家人的盼望，都在宋大莊身體上了。

還好宋怡脆聲聲的應了她的話，汪氏心中憋著的那口氣兒，才松了一些。

宋怡跑的飛快，舉動也俐落，出門時那倆人沒攔著她。

令宋怡沒尋思到的是，她這才剛走出院兒門沒多長時候，遠遠的便看見一人，步伐緩慢的走啦過來。

宋怡眼不禁一亮，楊著手，便喊起。「父親，你可算是回來，快跟我回去。」

宋大莊一邊兒走，一邊兒猶疑著，尋思著回去應當咋交差。

卻是不想，居然在這兒，碰著自個兒的三閨女。

他頭一個反應，便是佯作沒看見，也是沒聽著，即刻逃開。

不想宋怡舉動反而是迅疾，一刹那間竄到前邊兒，張開手，把他攔住了。

「父親，你瞧見我幹嘛跑，我娘親恰在尋你回去呢？武奶來催交銀錢了。」

那宋大莊一聽，霎時把手掌中的玩意兒，往地下一丟，哭喪著臉，一腚坐到了地下。

「怡丫頭，父親沒臉回去了，父親今日給主家辭退了，回去的給你娘親罵死。」

「咋會這般？」宋怡霎時驚呆了，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家中唯一的生計斷了，那往後還咋生活？

宋怡到底有成熟的心智，曉得當下的事兒，是處置錢的問題。

她忍住心情的波動，繼續詢問：「那父親的工薪，可都結清啦？」宋怡暗忖，倘若是都結清了，先付點錢給武氏，也是可以拖延點時候，後邊兒再想其它的法兒賺錢，總不至於餓死。

「主家說，他虧本了，這便預備回老家了，便要我扛了一袋粗米麵回來。」

宋怡霎時一陣語塞，她要給自己這老實的父親氣暈了。

人家說啥便是啥，這粗米麵哪兒有銀錢值錢。

宋大莊給酒肆作大廚，一月也是有一兩的工薪，倘若是他家中湊一湊，估計能湊個二兩，三兩的。

這一回可好，老父親居然便扛了一袋子，這喂豬吃的玩意兒，

那武嬸兒咋可能買帳。她可時見識到了，那婦人的翻臉不認人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