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斬殺雙虎

林蕭閉目推演其刀法來，豈料，初看簡單至極的劈斬動作，推演一陣之後，駭然發覺劈砍動作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簡單。

當真如古老所說，大繁至簡。

抓刀在手，劈斬出去。

「哢嚓！」

留在峭壁上的刀痕長度超過三米，深度達到一米。但，這不是林蕭想要的。

「不對！再來！」

林蕭仔細回想推演細節，再度劈斬。

「不對，再來！不對，再來！不對，再來！再來、再來……」

林蕭心中只有一個字——刀！

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林雨菲，忘記了時間，全神貫注在掌中的刀上，從正午到深夜、淩晨，又到正午……他已劈斬十萬餘次。

碎夢刀出，沒有破空聲響起，僅只是刀光一閃而沒。

「刀法入微！我做到了！」林蕭喊罷，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沉沉睡去……

林蕭太累了！

林蕭醒來時，已是第三日清晨。

華山西峰為一塊完整巨石，渾然天成。西北絕崖千丈，似刀削鋸截，其陡峭巍峨、陽剛挺拔之勢是華山山形代表。西峰南崖有山脊與南峰相連，脊長三百余米，石色蒼黛，形態好像一條屈縮的巨龍，稱為屈嶺，也稱小蒼龍嶺。

林蕭過了小蒼龍嶺，來到西峰，行不多遠，便被兩個外門弟子攔住去路。

「二位師兄，外門弟子林蕭求見太上長老。」

左邊眉梢長痣的外門弟子盯著林蕭看了一陣，緩緩問道：「你可是林雨菲他哥林蕭？」

「師兄認識舍妹雨菲？」

「滾回南峰去。太上長老不會讓你見林雨菲！滾吧！」那弟子一邊說，一邊推搡林蕭。那弟子知道林蕭得了柳詩韻賜予的碧還丹，料想林蕭丹田經脈縱使復原時間未久，仙道修為定然沒恢復，便生了欺負欺負林蕭的念頭。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林蕭都是天之驕子，哪裡受過這般侮辱，冷聲道：「說話就說話，別推推搡搡的！」

「你狂什麼狂，還當自己是外門弟子第一人嗎？」那弟子推搡力道加重了幾分。

「夠了。」林蕭低吼一聲，拳頭已經轟出。

那弟子萬萬沒有料到林蕭說動手就動手，拳頭正中他的眉骨，頓覺腦袋發蒙，無意識地將小臂抬起去護面門。

兩肋卻是空門大開。

砰！

林蕭等的正是這個機會，兩拳轟了上去。

那弟子嗷的慘叫一聲倒伏在地。

林蕭打倒他之後，用手點指另一個外門弟子，厲聲道：「你還要阻攔我嗎？」

「不敢，不敢！」那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外門弟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泣道：「林師兄，大長老有令，我等誰將您放進西峰，就把誰逐出華山。求您放過我們吧！」

「林蕭，柳詩韻不會讓你見林雨菲的，回去吧！警告他倆不要把你來過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若讓柳詩韻知道你修為提升這麼快，恐多生事端。」

林蕭兩世都是絕頂聰明人，自然曉得古老擔心柳詩韻為絕後患命人誅殺他。林蕭開口說道：「我可以不上去西峰，但你倆要發下心魔誓言，不會把我來過這裡的事透露出去。」

「我林海（李東祥）以心魔之名立誓，絕不透露林蕭師兄來過西峰之事透露出去，若違此誓，神形皆滅！」

待林海、李東祥發下心魔誓言誓，林蕭毫不猶豫地離開轉身離開，穿過小蒼龍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修煉刀法的地方，盤腿坐下，淬煉靈力……

九天后，林蕭停止修煉，他新覺醒的這兩千二百多個饕鬄血元，給了他更多吞噬術訊息，令吞噬術強大了許多。

林蕭挺身站起，意念流轉，吞噬天賦能力釋放到極致，龐大的奇異能量從他身體中發散開去。霎時間，方圓百米內的天地元氣攪動起來，慢慢形成一個以他為中心的無聲無息緩慢旋轉的漩渦。

林蕭沒有張開嘴巴吞噬天地元氣，而是將右臂緩緩向前推出，五指緩緩張開，一股天地元氣箭矢般自勞宮穴湧入經脈，灌入丹田。

「嗷嗚……」

林蕭循著嘯聲望去，千米之外岩石上盤踞著的，正是險些要了「林蕭」命的那頭妖虎。

三階妖獸通常與築基巔峰仙道修者實力相當，但這三階頭妖虎卻是個例外，它的實力已無限接近開光期巔峰修者。

林蕭笑了。他之所以把修煉地點選在這裡，便是為了等這頭妖虎出現。

「拿你祭我碎夢刀。」林蕭抓起碎夢刀，便向妖虎沖去。

三千三百顆覺醒的饕餮血元作用凸顯出來，林蕭速度提升一倍有餘，他轉瞬間已沖出九百多米，距離妖虎不足百米。

此時妖虎發現了林蕭，咆哮一聲向著林蕭沖了過來。

見妖虎沖了過來，林蕭猛然收住身形，一雙明眸卻緊緊盯著妖虎，迅速預估著它蹄掌下一個落點。因為悟性提升，林蕭刹那間便已估算出妖虎跳起飛撲地點。

「五、四、三、二、一！」林蕭猛然向前跨出三步，碎夢刀出。

妖虎龐大身軀，轟然落在林蕭身後三米外。

林蕭慢慢轉過身，走近妖虎屍體，刀交左手，五指慢慢張開，按在妖虎頂梁之上，饕餮吞噬天賦能力運轉起來，頓覺一股熱流灌入血管，一分鐘後，熱流溫度達到峰值，繼而回落，半分鐘後熱感消失。

林蕭閉目以靈識查視熱流，以期知曉血元究竟為何物，但，直至吞噬過程結束，也沒能發現一點端倪。

林蕭聊以自慰地念了一句，「血仇已報，回家。」之後，向居所方向走去。

這個結果在林蕭預料中，只是略感失望，但並不灰心，他堅信遲早有一天會知道血元究竟是什麼。

速度提升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現在不到一個小時林蕭就已來到自家小院門前。

林蕭看見敞開的院門，第一個念頭便是林雨菲回來了，脫口喊道：「雨菲！」

不料，封虎的聲音從他的房間傳了出來，「廢物回來啦？」

「封虎，你在我屋裡幹嘛呢？」

「你的？」墨陽冷笑道：「現在是我的了。」

「現在給我滾出去，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封虎眉毛豎了起來，「你給我再說一遍。」

「你現在滾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活膩了吧？我們上生死擂。」封虎再次動了殺心。封虎驅逐林蕭計畫未果，反而挨了八十大板，不料卻因為心境變化，居然成功突破築基期巔峰壁壘，一舉跨入開光期，急需向所有人證明他的存在。

「好！」林蕭也動了殺心。如果不是封虎設計陷害，他怎會丹田經脈盡廢？林雨菲何至於跟隨柳詩韻修煉太上無情功？

林蕭、封虎一前一後向試煉場生死擂走去。

華山派創派祖師淩沖虛為鼓勵境門下弟子切磋武技，修建了十八座挑戰台，供華山弟子切磋之用。為確保切磋武技雙方出現傷亡，還特地設置了挑戰台督查一職。

華山派鼓勵武技切磋，卻嚴禁門下弟子打架毆鬥。因為這些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門人弟子，個個破壞力極強，房屋建築對他們來說簡直跟紙糊的一樣。為了解決門人弟子間決鬥問題，特將十四號挑戰台改名為生死擂，以供他們決鬥之用。

封虎墊步擰腰跳上生死擂臺，其飄逸瀟灑的身法，引來不少跟著來觀戰的外門弟子歡呼聲。

「還當自己是第一人哪？狂妄，狂妄之極，挑戰大師兄，真是不知死活。」

「大師兄宰了他！」

「宰了他！」

……

順著臺階一步步走上生死擂臺的林蕭，方才站定，封虎便挺劍撲了過來，「死吧！」

「殺雞焉用宰牛刀……」林蕭不想將刀法入微暴露出來。

碎夢刀出。

一道刺目的光華閃爍，緊接著一聲淒厲的嘯音響過，一聲慘叫。

太快了，沒人能看清楚。

當光芒消散，封虎已對中分作兩片已倒在血泊中，而林蕭仿佛就沒有動過一般。

觀戰臺上外門弟子一片譁然。

「不是說林蕭丹田經脈盡廢了嗎？」

「白癡，柳詩韻大長老賜碧還丹給他了。」

「碧還丹這麼神奇嗎？」

「滾蛋，大師兄神一樣的男人，隨時隨地都會創造奇跡。」

「刀，快到極致就是這樣嗎？」

「霸氣！我要棄劍練刀！」

……

林蕭斬殺封虎之後，心胸為之一闊，豁然開朗之感油然而生。吞噬掉封龍真氣，困擾他多日的開光期壁障更是「啵」的一聲破碎，一舉踏入融合初期。

林蕭朝觀戰的外門弟子揮揮手，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