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緣起緣滅

眼見自己的陰謀快要被燭陰揭穿，舜帝慌張起來：「昊，別聽他胡說，趕緊結成大陣斬殺他…」

「父親，您要讓母親回來……對嗎？」看見舜帝的樣子，瑤就知道燭陰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王…您一直在騙我，對嗎。給了我一個虛無的目標，讓我不顧一切的去追逐，您怎麼可以這樣做。」一直以來所努力的都成為了泡影，昊在一瞬間就崩潰了。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等把瑤的母親救回來，我自然會讓瑤嫁給你。還有你，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母親是你害死的，我想復活她又有什麼錯。」舜帝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不顧形象的大吼起來。自從那個他最愛的女人離開之後，他的生活就完全被改變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所有族人都因為舜帝的話呆住了，他們原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人民大義，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舜帝的私心。燭陰一步一步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每個人都動不了，只能任憑燭陰把他們給送到地獄。走到舜帝身邊時竟然被瑤叫住了……

陰，求你放過父親吧。」瑤還被綁在木樁上，滿頭大汗的她任然擔心著那個並不重視她的父親。

「為什麼，他這樣對你你還讓我放過他。」想到自己要是晚來一點，瑤就會被獻祭，燭陰的心就忍不住的顫抖。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給了我生命。最為他的女兒，他如何對我我都該承受，不是嗎？」瑤的眼睛裡閃現著淚光，嘴角彎著苦澀的弧度。

「好吧，就放過他這一次。」說罷就往搖的身邊走去想要帶她走，可墮入魔障的人往往是以怨報德的。

燭陰解開了綁著瑤的繩索，查看她被繩索勒出血痕的手腕。瑤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大，她實在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會這麼做。

利箭向著燭陰的背後襲來，可一心幫瑤處理傷口的燭陰卻毫無察覺，這就是所謂的擔心則亂吧。直到瑤調換兩個人的位置，替它受了這一箭。直到瑤跌到他的懷裡，燭陰才睜開眼。看到滿身鮮血躺在自己懷裡的瑤，那一刻他感覺全世界都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暴怒的燭陰讓瑤所有的族人都墮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所有見過他，傷害過瑤的人都從這個世界消失。只是這樣的結果也無法讓他息怒。瑤還沒有死，可是也只是一線之隔。燭陰把瑤冰封，一直帶在身邊。每每見到的人都被送往了地獄，他只是想找到能夠救活瑤的方法。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他身上的殺戮之氣越來越重，就上天也容不下他了。

電閃雷鳴之間，燭陰被從天而降的雷刑結界給困住了。天界的刑法神王立於雲層之上：「燭陰你乃應龍之子，卻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現抽取你千年功力以助所有被你打入地獄的人回到人間，你可有異議？」

「謹遵上神旨意，可是瑤她……」這一刻，燭陰終於清醒過來。也終於意識到了瑤對他有多重要，雙膝跪地的他滿眼都是無盡的悲哀。

「這你無須擔心，她有自己的命運要遵循。而你必須回燭龍族內靜思己過，五百年之內不得踏入人間。」上神的一句話把燭陰打回原形，對啊，人與妖的命運永遠都不可能相交。只盼望待他刑滿之時還能在人間遇見她，下一世能讓他來保護她。

空間之門打開，無數因燭陰而死的英靈一個接一個的回到人間。燭陰也踏入了空間之門，在他進入的時候瑤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淚。

「孩子，剛才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人與妖之間永遠都沒可能，你的壽命已盡，我送你去地獄輪迴吧。」瑤的身份並不簡單，他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幫她更改慢慢偏離的命運軌跡。

「為什麼，我父親沒有回來。」所有的英靈都已經回到了人間，可就是不見舜帝的靈魂回來。

「雖說這一切都是燭陰造成的，可是因你父親而死的燭龍也不再少數，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揹負在他的身上，他犯下的罪可比燭陰重多了。所以他必須要在烈火地獄服刑，償還他今生犯下的罪孽，之後才能重新投胎做人。」

「那……能不能讓我替父親去地獄恕罪，讓他能夠早日投胎，可以嗎？」到最後，瑤還是那個心軟的她，即使經歷了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七百多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可以讓很多事情都慢慢改變。燭陰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瑤的轉世，可她一切的消息好像都被人故意隱瞞了，七百年的時間他從沒找到過。

「孟婆，我能不能不喝這孟婆湯？」說話之人就是那在地獄替自己父親舜帝服刑結束的瑤，七百年了，她從不怕地獄的各種酷刑，只怕一旦轉世就要喝下那孟婆湯，忘記了對她最重要的燭陰。幾百年來，和燭陰所有的記憶都是讓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可以，但是你要拿東西和我換。」孟婆露出了陰險的笑容，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生意了。瑤使勁點著頭，完全沒在乎自己會失去什麼：「您要什麼都行，您要什麼我都給，只是千萬別讓我忘記今生的一切。」

「我要……你的聲音。」一直低著頭的孟婆突然抬頭看向瑤，雙眼之上閃爍著邪惡的綠光。

「聲音？」

「是的，我要你的聲音。如果你把你的聲音給我，我就許你不忘今生，更能讓你轉生至離你心裡那個人最近的地方。」

「好，我把我的聲音給你。」聽到這句話，孟婆笑了。這個女孩還真是單純的可笑，轉生譜上本來就寫著她要轉生至燭龍一族的。

就這樣瑤帶著上一世的記憶轉生，在瑤進入轉生輪後，燭龍一族的大長老家裡就誕下了一對雙胞胎。

一千年了，一千年裡燭陰翻遍了整個人間也找不到瑤的靈魂到底轉世到了哪裡。漸漸瘋狂的他大鬧了地府，氣急敗壞的把地府的秦廣王給抓了，他是專管冥界鬼魂的輪迴轉世。搶了他的輪迴譜之後，燭陰才知道瑤就轉生到燭龍族，這可把燭陰高興壞了只想等到族裡成人大典的時候把她找出來。

「我的燭陰大族長，你就別找了。自從你重獲自由後你就一直在找那個人，這都八百多年了。」燭冥看著他們這位族長真是感到十分無奈啊，原本是族裡最強的，可卻為了一個凡人讓自己變得這副田地。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這是我欠她的，一定要還她。」

「欠她的？你到底是還債還是愛上她了。」

「胡說什麼呢，那怎麼可能。我不過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罷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沒有像我和她父親一樣犯下滔天大罪，她可以輪迴轉世。」提起那個一直佔據這他心房的女孩，燭陰的心跳不可抗拒的加快，他也解釋不了。

「好吧，那我管不了你了。哦不，是所有人都管不了你，也沒資格管你。」作為燭陰最好的子兄弟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搖著頭無奈的走了，只留下燭陰一人站在雲峰之巔，俯視著漸漸熱鬧起來的山谷。

今天是燭龍族一年一度的成年祭禮，今年的祭禮格外熱鬧。因為族裡除了族長之外，最德高望重的大長老家有一對雙生胎姐妹也在今天成年。傳說中燭龍族的雙生胎中，必定有一人擁有著雙倍潛力，有繼承下一任族長的能力。

「尋，我們這一對女兒的名字你想好了嗎。」優雅的女人抱著自己的小女兒，看向丈夫抱著的大女兒，眼睛裡溢滿了對兩個女孩的慈愛。

「那就姐姐叫燭瑤，妹妹叫燭溪。」從這一刻起，命運的輪盤開始不再轉動。從現在起每個人的命運由自己掌控，每一次選擇都有可能更改自己的命運。

祭禮開始了，每個成年的族人都會上到祭臺，得到族長的賜福。可是燭陰就無聊的在一旁坐著，身為族長的他什麼也不管就連賜福都叫燭冥代替。

「燭青………」一個一個的名字念出來，族人一個一個的上臺，時間越來越長，燭陰都有些不耐煩了。

「燭溪，燭瑤……」當這個名字的念出來的時候，讓燭陰的心跳亂了幾分。燭瑤，他的目光一直跟著這個名字的主人。那個人走到臺上的時候，燭陰瞬間就呆滯了。那張臉，那張熟悉的臉差點讓他差點衝出去。激動的他並沒有發現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狡詐笑容。

「燭冥，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祭禮一結束，燭陰就趕忙去找燭冥。

「你先聽我說，你這不管事的族長能有什麼重要的事。」燭冥打斷了燭陰想說的話，他對於燭陰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他的做法實在是不滿很久了。

「好，你先說吧。」他也在害怕，害怕這只不過是又一次的巧合，害怕他又空歡喜一次。

「是燭尋長老一對女兒的成人禮，晚上想設宴請我兩去坐坐。」

「燭尋？那個比你還大好幾輪了的長老？」

「是啊，人家可是大長老，幫你這個不管事的族長處理掌管了多少族人。雖然人家的年齡沒你大，可你也得看在這件事的分上意思一下。」

「雙胞胎？」

「對啊，一對女兒。燭瑤和燭溪，姐姐的天賦很強，就算燭龍族的歷史上都是少有的，說不定哪天會成為你的妻子呢。」想起這個，燭冥心裡的怨氣好像減輕了不少，還有些幸災樂禍呢。

「廢什麼話，要走就走。」燭陰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也許這次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