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萌娃上門

「對不起林總，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昨天輔導兒子功課，所以……」

「夠了！」男人打斷女人的哀求，沉聲道：「你自己算算，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幾次了？你孩子升學重要，難道你的工作就不重要了嗎？慕一，你現在這樣的工作態度很危險！下個季度的考核你就別參加了！」

「哎，林總您等等……」慕一小步疾跑追上去。

「叮——」電梯門無情地關上，不給人一絲機會。

洗手間。

譁譁的水聲傳出。

慕一擡起頭，看着鏡子裏那張素淨的小臉，清麗可人卻又成熟有韻味，美則美矣，可惜，不適合今天的場合。

她早起要給兒子做早飯和便當，根本沒時間化妝。

「晚了，又要失業了嗎？」慕一扶額，深深地嘆了口氣。

思量再三，慕一還是決定跟林總道歉，她拿上小包推開衛生間大門，身後伸出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嘴，一股刺鼻的香味傳來，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讓開！別碰我媽咪！」黎寒從拐角處走出來，一腳踢上保鏢的小腿。

「對不起，少爺。」保鏢連忙將昏迷的慕一放下，黎寒湊過去，小肉手在她臉上遊移，眼底浮現出一絲柔情。

「媽咪，我終於找到你了。」

……

市中心，黃金城。

慕一醒來時，入眼的情景和她五年前的噩夢簡直一模一樣，同樣的滿屋黃金，富麗堂皇……

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懷疑自己穿越回了五年前。

「媽咪，你幹嘛自殘？」軟萌的小奶音響起，慕一循聲看去，對上一張白裏透粉的包子臉，瞳孔驟然緊縮，「墨……小墨鬥？！」

彼時，國際大廈。

「阿——嚏——」慕墨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手裏攥着從臺歷上抄下來的地址，仰頭看着國際大廈四個字，眯起眼睛道：「恩，應該就是這裏了。」

慕墨背着小書包走進大廈，迎面撞上一羣西裝男，他禮貌地退到一邊，爲首的保鏢見到他時，驚呼出聲，「少……少爺？！」

黎洵聞聲站定，循着保鏢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黎寒背着書包朝電梯走去，他長腿一跨，幾步來到黎寒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慕墨揚起小臉看着面前出現的帥氣男人，小眉頭蹙了蹙，剛要開口，男人便道：「誰準你提前出禁閉的？老師留的作業都做了嗎？」

「神經病啦你！我作業做沒做跟你有什麼關系啊？」慕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邁開小腿，脖頸忽然一緊，雙腳騰空，在半空旋了一圈兒，對上男人如鷹般銳利的眼眸。

「臭小子，連你老子都不認識了？」

慕墨聽到「老子」二字，大眼驟然緊縮，擡腳就朝那張俊臉踢了過去，無奈小腿太短，距離男人臉部還有幾釐米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你還想謀殺親父？」

「誰是你兒子啊！睜大你的雙眼好好看看，你怎麼可能生出我這麼可愛乖巧、聰明伶俐的天才神童啊！」慕墨衝着男人大吼。

黎洵劍眉輕蹙，這才注意到面前的小男孩除卻長得和他兒子黎寒一模一樣外，無論性格還是穿着打扮都和家裏的冰山兒子大相徑庭。

「抱歉，認錯人了。」黎洵將慕墨放下，轉身朝助理使了個眼神，帶着浩浩蕩蕩一羣人離開了大廈。

……

另一邊，黃金城。

慕一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確認她不是在做夢。

「媽咪。」小男孩再次撲到她懷裏，磨蹭着她的胳膊，黏人得很。

「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沒有，你就是我媽咪。媽咪我好想你啊。」

慕一擡頭看着小男孩身後的壯漢保鏢，咽了咽口水，放棄了掙扎。

黎寒從她懷裏出來，打了個響指，保鏢遞來一封文件。

「媽咪，麻煩你在上面籤個字，以後我們就永遠都不分開了。」

慕一在小男孩期待的眼神下拆開文件，這是一份契約書，條件是要求慕一全職當男孩的媽咪，無需贍養，只需要每天陪伴12小時以上，至於傭金……

「一百萬？！」慕一吃驚地看着契約書上的一串零，這還是月工資，換算下來，一年就是一千兩百萬！

「不夠嗎？那就兩百萬，算了湊個整，五百萬好了。」

慕一人生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財大氣粗！

就在慕一打算應下時，她注意到文件底部的籤字，面色一僵。

「你姓黎？」慕一的聲音有絲顫抖。

「對啊媽咪，我叫黎寒，你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可以另外給我起個名字。」黎寒揚脣，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不好意思，我對這份工作沒興趣。打擾你太多時間了，很抱歉，我得回家做飯了。」慕一放下文件，垂頭朝門外走。

笑容凝滯在嘴角，黎寒透過黃金牆壁看着就快要逃出門慕一，冷聲道：「把她攔住。」

「是！」保鏢出動，將還未出門的慕一又抓了回來。

「媽咪！」黎寒再一次撲到她懷裏，慕一指尖顫抖了下，伸手回抱住他。

感受到慕一的主動，黎寒眼角逐漸溼潤，他埋首在充滿淡淡菊香的懷抱中，闔上眼簾。

保鏢們識趣地放開慕一，退出房間，留給母子倆單獨相處的時間。

慕一看着懷裏精致的奶娃娃，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爆發，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孩子和她的墨鬥那麼相像，爲什麼他會叫她媽咪。

五年前的噩夢慕一不願想起，可每當「黎」這個字出現在她耳邊時，都一再提醒着她曾有過那段不堪的往事。

她到底也忘不掉，那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過的一句話。

「告訴黎總，事情成了。」

她五年前所受的痛苦和欺辱，都是來源於這位大名鼎鼎的黎總。

所以當她看到黎寒的名字時，便已經確定，他就是當年被奪去的那個孩子……

這五年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想着這個孩子，如今終於見到了，她卻不能相認。

她還有墨鬥需要照顧，如果被那位黎總知道，當年她生下的是雙胞胎，恐怕墨鬥也會被搶走。

「對不起，媽媽愛你。」

慕一低頭親吻黎寒的臉頰，趁着他睡覺之際，匆匆出了房間。

砰。

房門關上的剎那，黎寒眼角落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