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誰說廢物不如人 第4章 少林長拳，初展神威

當王輝伸著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屋外的父親正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旱煙，仿佛是在思考什麼。

王輝靜悄悄的穿上衣服，然後悄無聲息的走到父親身後：「哇！」

王鋒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被兒子這突然冒出來給驚動。

「喂，老爹，你怎麼啦？」王輝也覺得無趣，便索性一屁股坐在父親旁邊問道。

「兒子，你恨不恨爹？」王輝剛一坐下，王鋒便突兀的問道。

「啥？」王輝掏了掏耳朵：「爹，你說啥？為什麼要恨你？」

「沒啥！」王鋒又抽了一口煙：「兒子，想沒想過上學？你都已經十歲了，那些跟你一般大小的孩子都已經上了四年學了，可你卻一直跟在爹身邊。爹問你，想不想上學？」

「爹，不想！」王輝想到自己在樹下埋的書，很是乾脆的搖了搖頭。

王鋒愕然：「為啥？咋能不想上學呢？不上學咋能學到東西呢？」

「爹，原來我連武技都不能修煉，現在，我能夠修煉，能夠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再說，我就算不上學，也不會比那些上學的孩子們差的。爹，相信我！」王輝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也不行！人家能教給你的，必定都是高深的東西，基礎的瑣碎東西人家哪有功夫教你？你得自己學！這個學，有必要上！」王鋒以為自己兒子說的是那位幫助自己孩子打通經脈的大能，斷然拒絕道：「再說了，有了基礎還不好好學，你還想等啥時候？」

「人家是誰啊？」王輝茫然的抓了抓頭：「爹，那你說上就上，我沒意見！」

王鋒歎了一口氣，看著兒子茫然的表情，還以為是那位隱士故意不露面，自己的傻兒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只得跳過說道：「那行，兒子，你去玩吧，爹想辦法給你聯繫聯繫。」王鋒磕了磕煙灰，起身出了院子。

王輝更加茫然了，看了看父親的背影，遂決定繼續進行修煉。修煉乃是長久之苦功，絕非一朝一夕便能有所成就。

依然是來到村後山，王輝拉開架子，按照韋駝獻杵第一式，重新站定，這一刻，王輝覺得與前兩日有著不同的感受，不僅僅是體內的熱流沿著固定的方向做著循環往復的運轉，更多的是王輝發現，隨著韋陀獻杵第一式的站立時間越久，身上的勞累與肌肉的酸痛也越來越減輕。這種感覺讓王輝大贊《易筋經》功法的神奇。

收功睜眼，王輝輕輕的活動了下身子，一陣骨節劈啪聲從四肢傳來。王輝突然想到了在自己打鐵院子裡樹下還埋著好幾本其他的秘笈，通過對《易筋經》的修煉，王輝越加期待其他的武功招式了，遂快步朝著那個院子趕去。

到了院內，王輝將埋著的包裹重新挖了出來，拍了拍土，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仔細的找著一本現在可以修煉的武功招式，但是卻發現大都是高深的武技，甚至於要求真氣達到一定級別後才能修煉。王輝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可怎麼辦啊？」

驀地，王輝突然發現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印著：《少林長拳》，打開一看，第一頁便寫著：「此武技乃基礎篇，適合剛剛修煉的僧人作為打熬筋骨的過渡武技，簡單實用。初學者亦可憑此入門……」云云。

王輝大喜：「就是他了！」說罷便將其他的書又重新埋好，帶著這本《少林長拳》回到了後山。

一上午的修煉時光匆匆過去，王輝意猶未盡的收功站定：「這種招式雖然基礎，但是貌似也可以算的上一本三級武士秘笈了啊？那其他的書豈不就……」一想到這，王輝就心頭一片火熱，但是旋即便打消了這種念頭：「還是一步步來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輝正想像往常一樣出門練功，卻被自己父親給攔住：「你給我等會，今天跟著我去趟城裡。」

王輝悻悻的跟在自己父親身後：「爹，這麼快？」

「這還快麼？還是你王伯給聯繫的，咱們村附近好的武技院校就是那了。你到那兒了要好好學！」王鋒一邊趕路，一邊諄諄的教導著自己兒子。

「爹，等會！」王輝突然想起自己在樹下埋的書，便趕緊跑到村口從樹下挖了出來，然後珍而重之的放進自己的行囊裡方說道：「走吧。」

「你那是啥？」王鋒看自己兒子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沒啥，幾本小畫書！」王輝打了個馬虎眼，將自己老爹給糊弄了過去。

「你啊……都十歲了，還看這些沒用的！」王鋒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帶著自己兒子趕路。

直到晌午頭，王輝才滿頭大汗的站在城門口問道：「爹，可算到了麼？」

「恩，就是這了：邊境城。」王鋒看了看城門口的三個大字「邊境城」點點頭說道。

「這城牆可夠大的啊！」王輝感慨的仰頭看到。

灰色的磚頭砌成一座至少十米高的圍牆，將這座城市給團團圍住，城牆上，一個個士兵手持刀戈神色肅穆的站在那裡。而城門口，還有用巨木製成的拒鹿角和粗麻繩編制的絆馬索分列兩側，儼然一副大戰在即的模樣。

「你懂啥，這座城可是‘獸潮’的第一道防線，不蓋結實點能行麼？一百多年了，從來就沒有被攻破過。咱們村的那個老祖宗，當年就是在這裡一舉成名！那年……」

王輝快走了兩步，對於這種老掉牙的故事他可沒有興趣聽。

「你這小兔崽子走這麼快幹啥？等等你爹我！」王鋒正陶醉的說著，卻發現自己兒子已經開始走過城門了，便笑駡著的追了過去。

進了城，一片人山人海的擁擠模樣，王鋒一把拉住自己兒子的手：「走，兒子，咱爺倆去吃個飯，然後下午帶你去報到。」

信步走進一個看起來門面很大的飯店，忙裡忙外的小二一看客人進來，轉過頭吆喝了一嗓子：「來人嘍，兩位！看座啦！」

一個小二趕緊迎了上來，將王鋒父子讓到一個拐角的小地方說道：「不好意思，客人，已經滿座了，您先將就將就，要點什麼？」

「不打緊，莊稼人沒那麼多講究！」王鋒一擺手：「給切兩斤醬牛肉，上壺酒，再來點乾飯和拿手菜！」

「好勒，醬牛肉兩斤，酒一壺。稍等了您嘞！」小二一搭毛巾，轉身進了廚房，不到片刻便上齊了菜：「客官慢用。」

「兒子，多吃點。吃飽了下午去測試有個好精神頭！」王鋒抄了一筷子牛肉放到兒子碗裡。

「恩，知道了，爹你也吃啊！」王輝一邊狼吞虎嚥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父子二人正吃得開心，突然門口處傳來一聲巨響：「哐啷~」

王輝一抬頭，就見一個身穿尉官軍服的軍人擎著手中的劍，大聲的喊道：「所有人，三刻之內，全部離開！帝國上官世家獨女前來住店。閒雜人等避諱！」

「兒子，吃飽沒？」王鋒抹了抹嘴巴。

「吃飽了，爹！」王輝也放下碗筷。

「那就走吧，這些當官的，真不拿老百姓當人看。」王鋒啐了一口塗抹，扔下一塊銀幣拉著自己兒子走出了餐館，但是更多的客人卻趁亂偷偷跑了，獨留下老闆一人苦笑不已。

「李叔，不用這麼麻煩的。」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從餐館門口的轎子中傳來，王輝循著聲音望去，正巧看見轎子邊輕輕掀起一角，一個美輪美奐的臉龐從裡面探了出，那是怎樣一張精緻的面龐啊，柔順的青絲順著探出來的脖子緩緩滑落，遮住了半個面龐，整齊的劉海緊緊的貼住額頭，就連耳朵都被襯得粉嫩嫩的，而那一雙大眼睛更是帶著歉意看向被趕出來的食客們。紅潤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柔聲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亂糟糟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許多路人都紛紛擺著手：「沒事沒事！小姐真是太客氣了！」

正當王輝好奇的時候，卻聽見旁邊兩個人在交頭接耳：「嘿，真沒想到上官小姐會來咱們這個小破城啊。」

「是啊，我聽說上官小姐可是一個琴棋書畫女紅皆精的好女人啊……」

「不止呐，我還聽說，上官小姐六歲那年的測試可是經脈暢通，沒有一絲雜質的絕佳體質啊！」另一個人補充道。

「哎呦，可真了不得，不愧是大世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幾個手持刀劍的官兵趕來，將眾人推開：「離遠點，離遠點，快！」

「走吧，兒子，看傻了？」王鋒打趣道。

「爹！」王輝又留戀的看了那簾子一眼，卻發現簾子早已放下，只得無奈的轉身跟著自己的父親擠出了人群。

王輝興致衝衝的陪著自己的父親在城裡逛了個遍，一晃眼便又是半晌，看了看天，王鋒一拉兒子的胳膊：「行啦，兒子，先去測試。看看你的天賦，然後就可以入學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來這地方耍！」

「恩，爹！」王輝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自己的父親來到了一座高大建築的門前，上書：聖安帝國武士協會邊境分會。

仔細凝視了一段時間，王輝竟感到有陣眩暈，忙定了定神，再去看那幾個字，卻再也沒了那之前的感覺。

「奇怪，難道我感覺錯了麼？」王輝甩甩頭，跟自己父親走了進去。

「來人登記！」剛一進門，一個鼻孔快翹到天上的傢伙用腳一踢面前的桌子，桌子在地板的摩擦聲中向著王鋒的方向沖過來。

王輝冷哼一聲，右手攥拳，猛然一擊飛奔而至的桌子。「嘭！」桌子戛然而止，剛剛好停在王輝的面前。

「咦？」那個傢伙終於肯稍稍低下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王輝，又嘖嘖了兩聲，然後繼續盯著天花板說：「登記好之後，直走左拐是級別驗證房。小心點，別走錯了。」

王輝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傢伙：「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知道我是來測驗的？」

「嘿！」那傢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小子，別以為就憑你那兩下子就有權利問本大爺的名字！你還差得遠。老老實實登記完滾去測驗，測驗完趕緊給我哪來回哪去。」

「是嗎？那多謝賜教了！」王輝轉身拉著還茫然的站在一旁的父親，面色平靜的往裡面走去。只是右手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

「測驗的嗎？」在級別測驗房間的門口，有個傢伙二話不說扔過來一張圓型卡片：「測驗完記的交回來！進去吧。裡面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

「怎麼這武士協會的人都這麼傲氣麼？」王輝心裡暗想著，卻突然發現手上牽著的父親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王輝猛然驚醒，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父親已經停在門口笑著看著自己了，一邊笑還一邊比劃著手勢，大意是門口不讓無關人員進去，兒子你要好好考之類的。王輝無奈的扯了扯嘴唇，轉身朝裡走了走。

「小子，你就是今天要測驗的傢伙嗎？」首先映進眼簾的，是一個壯漢，據王輝目測，怎麼著也得兩米左右的身高，膀粗腰圓，滿臉橫肉。

「是，呃，我是51319號。」往回看了一眼手中的號碼牌，說道。

「第一項，用盡你所有的力氣，朝這裡打一拳！」壯漢讓開位置，一個圓形的靶子出現在王輝的眼前。

「這個靶子是經過神聖帝國的魔法師加持過的，三級武士以下是打不破的，你盡全力的打，我會根據靶上留下的印跡來初步定下你的等級。還有什麼問題嗎？」壯漢退了兩步，給王輝讓開一個充足的空間：「你開始吧！」

「好！」王輝點點頭，雙手微微抬起，一手成掌，一手成拳：「那，我就獻醜了哦！」話音剛落，王輝便擰身沖上去。

「轟隆~~~」煙霧一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

「這……不會吧？」壯漢驚愕的看著靶子上那個清晰的掌印，複又扭頭看了一眼漫無表情的王輝：「小子，你幾歲？」

「十歲！」王輝看著那個被打破的的靶子說：「這個……不用我賠吧？」

「十歲？」壯漢在王輝說出自己年齡的時候已經呆愣住了：「竟然只有十歲？我十歲那年恐怕還在學校學習吧……還真是人比人，」

「喂，我說。這個靶子不用我賠償吧？」王輝拔高了下聲音。

「啊？」壯漢回過神：「哦，不用不用！」壯漢伸手拿出來一個表格，在表格上謹慎的寫上一個「三」字，然後劃掉，改成一個「四」，並標注：十歲，靶子破碎。

「小子，你很有潛力，拿上這個表格，去裡面接受防禦的測試，要記住，武士，最重要的可不只有攻擊哦。攻防兼備，才是王道！」

王輝撇了撇嘴，然後抓起表格，朝著標記「測驗二」的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王輝將手中的表格遞給一個與之前完全相反的中年人手裡，這個中年人一身幹練的黑色練功服，身材瘦削，除了胳膊上明顯的肌肉鼓起之外，其他地方都顯得很平常。

接過表格，看到那個「四」的字樣以及一旁的標注，黑衣中年人嘴角一彎：「有意思。嘿嘿！黑虎好像很久沒給出過這種的評價了吧？」

放下表格，黑衣中年人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小子，接下來我會盡全力攻擊你，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力的抵擋，而且禁止還手，三分鐘，抗過了，你還能繼續站著，就算你過關！有問題麼？」

「好！」王輝雙膝微屈，雙臂伸展：「來吧！」

黑衣中年人依舊是嘴角輕輕一彎，身形輕輕一晃，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一張掛著笑容的臉便出現在了王輝的面前：「小子，你有點反應遲鈍哦！」

「那可不見得！」王輝左腳輕輕向後一點，雙臂一架，硬生生的架住了這一擊。

「好小子！還不錯。」中年人一個翻身，又重新在原地站定：「再來！」說罷繼續攻了過來。

「啪！」拳掌相對，王輝牢牢的抓住了中年人的拳頭：「如果不是不讓我還擊，這一刻你就已經倒下了！」王輝鬆手，然後向後跳開。

「有點意思！」中年人甩了甩拳頭：「你這套武技還是挺不錯的嘛，只不過看你練得好像有點生疏啊！那我就幫幫你吧！」中年人解開上衣扣子，露出健碩的胸肌和腹肌。

「接招吧！」中年人半蹲身子，再次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陡然出現在王輝的身後。

「嘭！」

「咳哇~~~」王輝被這一下打的實在是難受，還不等反應過來，中年人竟然又躋身在王輝的胸口處：「再來啊……」

王輝仰躺著飄飛出去，直至撞到牆上，半晌都沒有站起來。

門外之前那個壯漢，看了看震動的房梁：「黑豹這小子瘋了？下這麼狠的手？」旋即搖了搖頭。

「小子，你的測驗還沒有結束！」黑豹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頭交擊的嘎嘎聲，獰笑著走向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