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祭天

夏去冬來！

走出密室，走出這個房間，已能看到，天空中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雪花紛紛，別有一番景致！

「不知不覺，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都已經七個多月過去了…」

站在院子中，感受着寒冷之意，遙看着雪花落下，楚雲想起了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家鄉…自己的家鄉在南方，很多時候，就算最冷天氣，也都難得下雪。

要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雪，就只能跑到北方去。

北方，雖不是自己的家鄉，卻也是自己的故國，這個世界，楚雲還是沒能夠徹底的融入進來，這裏的雪，終究也不如故國的雪下的那麼痛快。

「太子爺，您怎麼不加件衣服就站在雪地中，也不怕凍着了。」

雙兒遠遠看見，立即去抱了件衣服後，又重新跑了回來。

楚雲聞言，失笑了聲，看來，不僅是他現在，還沒習慣這個世界，習慣這裏，就連雙兒，也都還沒有準確的意識到，他現在和以往最大的不同。

冷？

化氣境巔峯，尋常意義上的冷，已不足以影響到楚雲的感官了。

「太子爺！」

雙兒匆匆的跑回來，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旋即低聲的道：「太子爺，明日，就是新年了。」

楚雲神色動了動，明天是新年，按照自己家鄉的習慣，今天，便是除夕。

這裏，沒有除夕的習慣，這個除夕，也唯有雙兒一人在陪着，但，已經足夠，一個雙兒，勝過無數人，因爲原來世界的他，哪怕太多人圍繞着，又能有幾分真心在？

眼見楚雲好像沒什麼反應，雙兒又說道：「新年第一天的祭天，您會去參加嗎？」

祭天？

楚雲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所謂祭天的信息，慢慢的，便也了解了，這祭天，倒是楚王朝一年一度的大盛事。

所謂祭天，向天拜祭、禱告，祈求上蒼，保佑國泰民安、國運昌隆！

這一天，王室上下所有人，皆會參與其中，的確是一件大事。

楚雲眉間，慢慢的浮現出一絲清冷之意，祭天，這大概，會是他的機會，是讓王宮上下無數人，重新認識他的機會。

「我們需要什麼準備嗎？」

雙兒低聲道：「不需要的，只要人到了就行，只是祭天之後，便是出宮祭祖，太子爺…」

楚雲終於明白了雙兒的緊張和擔憂，他笑着揉了揉雙兒腦袋，道：「去好好準備一下，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

「是，是，我這就去準備！」

雙兒笑着，也哭着，這是欣喜交加，也是滿心的欣慰，已經十年了，當然，擔心依舊有！

翌日清晨，偌大的王宮，本就熱鬧的王宮，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太多的人，一大清早的，就開始進宮，祭天，當然要在最爲尊貴的地方舉行，而楚王朝中，最尊貴之地，莫過於這方王宮。

楚王朝傳至今日，已經數千年之久，王室的基數自然也就十分龐大。

當今楚王這一系，自然是正統，除卻這一系外，各王室分支，同樣要參加這祭天之禮，所以這祭天，會是楚王朝王室的一次盛大聚會。

人越多，越好！

楚雲帶着雙兒，走出乾龍宮，向着王宮中心廣場慢慢走去。

這是時隔數月後，他再一次走出乾龍宮，說起來，也是他爲數不多的幾次走出乾龍宮。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不同，今天，走在這王宮的大道上，太監宮女衆多，再沒有任何一句恥笑侮辱的話，每一個人看到楚雲，都在遠遠就開始見禮。

數月之前，英華殿前暴起殺人，不得不說，對於這些太監宮女們，起到了足夠大的震懾。

「太子爺駕到！」

臨近中心廣場，有太監尖銳之聲高高響起，聽在耳中，不覺讓人頗多唏噓、感慨，這，就是實力所帶來的身份和地位。

若無那道殺人之力，豈會有這些？一切，唯實力爾！

楚雲早就習慣，原來世界的他，本就高高在上，見多了不同的實力，所帶來的不同對待，倒是雙兒，意識到的還不夠深刻，這樣的一聲響，讓她吃了一驚，旋即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祭天也好，祭祖也罷，向來人有很多，雙兒只是希望，默默的不受人注意的進行完這些事情，然後去辦他們自己的事，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來了，太子爺只怕又要受一些無謂的刁難了。

果然，伴隨着這道聲音響起，早就已經到中心廣場的人，齊刷刷的回轉了身子，當看到楚雲的時候，那些目光之中，不管怎麼克制，或多或少，眼種皆有一些輕蔑之色。

不錯，數月之前，楚雲暴起殺人，讓人看到了他的變化，可是，這樣的變化到底有多大？無人知曉。

擊殺四層化氣境，證明楚雲修爲至少在相同層次，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單單憑借着擊殺了一個太監，就想獲得太子應有的尊重，這顯然不可能。

「難得啊，自先王後過世之後，從不見太子爺來參加這祭天之事，沒想到今次來了，還真是有些稀罕。」

說話間，便有人在楚雲和雙兒面前出現。

來者年紀與之相仿，有王室貴氣，氣度不凡。

今天能在這裏出現的，俱是王室中人，這少年也不例外，可惜，楚雲不認識，他不認識的人有很多。

既然不認識，就沒必要去理會，至於這挑釁的舉動，總會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楚雲也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祭天、祭祖，對他而言的重要性。

「太子爺，太沒有禮貌了吧？」

少年伸手攔下楚雲，聲音刻意的擡高：「聽聞太爺子當天落水之後，人就大變了樣，然則這般倨傲，未免，太沒教養了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可以捕捉的到，少年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忌憚。

楚雲不由笑了，問道：「你是誰？」

少年道：「榮郡王府，楚麟！」

楚雲輕輕點頭，淡然道：「數月之前，孤在英華殿外暴起殺人，殺了四層化氣境的武者，或許在無數人眼中，這樣的戰績，實在沒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孤十七年來都是個廢物，卻突然之間，擁有了擊殺四層化氣境武者的實力，這不免，讓許多人心中爲之不安。」

「因而，就會有人想要看看，孤的變化到底有多大，而你，便是刻意來試探孤的，對吧？」

楚麟心中，頓有些不安，忙應道：「太子爺的話，我實在聽不懂！」

楚雲聲音微微一冷：「來試探孤，倒也沒什麼，可你想過沒有，如若孤的變化並不大，廢物依舊是廢物，你從中得到的，未必會有很多獎賞，但如果，孤的變化，遠遠超出你們的意料，楚麟，你覺得，你，還可以全身而退嗎？」

楚麟爲之失色，腳步情不自禁倒退。

楚雲笑了，笑聲直接在楚麟耳中響起，同時，又好似傳遍了整個廣場一般，所有人，不管有多遠，都清晰可聞。

「想要試探孤，不妨派點像樣的人過來，就這樣的廢物…榮郡王府，有時間的話，孤會親自駕臨榮郡王府，倒要看看，孤的教養不怎麼樣，榮郡王府的教養如何！」

所謂教養，更進一步，那就和有娘生，沒娘教是相同的意思，楚雲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形式上的侮辱，唯母親與雙兒！

話音傳蕩，所有人的心，都不免被震了一震，不提這話中的冷意，單就這話音，可以清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這就極不簡單，在場諸多王室後代，都未必可以做的到。

「雙兒，走！」

楚雲上前，前方衆人紛紛讓開倆旁，道道目光，皆有幾分復雜。

一路而前，直接來到最前方，這裏，是廣場的中心，矗立着一尊，通天的石碑，猶若連接着天地，其上散發出歲月的古老滄桑氣息。

「雙兒，這祭天大典，何時會開始？過程麻不麻煩？」

雙兒一怔，沒辦法回答，她也是第一次過來。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就等柳王妃和二王子到來，大典就會開始，至於過程，並無麻煩，祭天的祭品等一應之物都備好了，屆時，過程會很快。」

身旁不遠，傳來一道聲音。

楚雲側身看去，眼中便有一份笑意，微微抱拳，道：「三王兄好，當日天霜樓之事，多謝了。」

三王子楚凌塵輕笑，道：「榮廷軒目無尊卑，冒犯太子爺，自該受罰，爲太子爺解圍，也是愚兄應盡的義務，所謂多謝，太子爺言重。」

這句話，當然是客套，當天楚雲借勢，楚凌塵也只是維護王室臉面而已。

當然，這不妨礙二人現在客套一番。

楚雲記憶中認識的人不多，但至少幾個兄弟都是見過的，而在這份記憶中，三王子楚凌塵，是極少數，沒有踏進過乾龍宮的人。

沒進過乾龍宮，代表着對楚雲的不屑，不屑去理會，但同樣，也代表着，從未欺辱過楚雲。

「無論如何，都要多謝三王兄，祭天、祭祖之後，不知三王兄何時有空，我請三王兄喝上一杯，聊表謝意。」

楚凌塵聞言，心神微起波瀾，片刻後，道：「先多謝太子爺好意，只是愚兄新接了一樁任務，要好好準備一番，短時間中不會有空，等愚兄忙完後，來請太子爺好了。」

楚雲微微一笑，道：「好！」

二人旋即不在交談，各自話中意思，對方皆已明白，交談，自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