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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英雄各有各的脾性,脾性好的不一定是英雄,脾性差的也不一定當不了英雄,都說周瑜的氣量小,活活的被諸葛亮給氣死了,但是誰能說江東周郎不是一時的英雄呢!
闕義巔默默的忍受了朱富貴等人的一頓毒打沒有還手,卻並不意味著他心裡面能咽下這口氣,此刻他的心裡面早已經是翻江倒海。朱富貴吐的那一口痰,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闕義巔一時怒火攻心,「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正噴了朱富貴一個滿臉。
朱富貴一下子就惱了,一腳把闕義巔踹倒在一邊,指揮著眾人說:「給我打,繼續打,打死為止!」
有幾個莽撞的二話不說,上去就又是一頓猛揍。苟子推看著事情不太妙,趕忙上去給朱富貴遞紙巾,邊替老大擦著臉邊說道:「大哥,要不這次就算了,您看,都吐血了!要不咱們等到下次,下次他傷養好了咱再揍他一頓。」
「放屁!」朱富貴厲聲罵道:「居然敢噴老子一臉血,這事兒沒玩!咦,你們怎麼停了?」
「老大,你快看,他……他是不是不行了?」一個小混混小聲的說道。
此時,其他的人都已經停下了手,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讓開,讓我看看!」朱富貴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闕義巔,正打算邁腿再走近些看看,突然又停下了,扭頭對苟子推說:「你過去看看他在幹什麼,是不是在裝死?」
「我?我去?」
「廢話,當然是你,難不成還是我?」
「是,是,我去,我去。」
苟子推壯著膽子,走過去撥拉了一下闕義巔,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又伸手摸了摸,然後趕緊縮了回來,小聲的對朱富貴說:「大、大哥,涼的!」
「什麼?」朱富貴也是大吃一驚,打人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打傷送到醫院去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從來都沒有打死過人呀,這回要是死人了可怎麼辦?他四下裡一踅摸,眼睛一轉,看著苟子推有了主意。
「子推啊,平日裡大哥待你怎樣?」
「那沒說的,大哥平日裡待我像親兄弟一樣!」苟子推嘴上說著,心裡面卻在暗罵。他家裡出身一般,跟著朱富貴混了那麼久也沒混進人家的社交圈裡面去,一直都只是一個小跟班、跑腿的,人家從來都沒拿正眼看過他。
「那好,我看那個小子是在裝死,哥平生最看不慣這種人了。你去把他給扔到學校後面的湖裡,讓他清醒清醒!」
「什麼?那個……那個大哥,萬一要是出了人命呢?」苟子推嚇得腿一抖,差點兒沒給朱富貴跪下,有些事情他敢做,可有些事情他可不敢做,即使是大哥吩咐的。
「怎麼,不樂意?郎小狽,你看著他,要是他沒有把那小子扔到湖裡去,你就把他給扔湖裡去!」
「是,大哥。苟子推,快點兒動手吧!」一個看上去壯實的小混混上去推了推苟子推,他和苟子推可不一樣,他不光是朱富貴的頭號打手,還是和朱富貴一個階層的人,苟子推從來都不敢正眼看他。
在老大的威脅下,苟子推壯著膽子,指揮著自己的兩個小弟去搬闕義巔,要把他扔湖裡去。
「等等,」朱富貴眯著眼睛,說道:「他懷裡抱著個什麼玩意兒?」
「回大哥,是一本小說,關於一百零八將的。」
「哦,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一本?拿過來,給我看看。」
「大哥,他抱的太緊,拿不出來啊!」
「那就算了,一起扔到湖裡去,書呆子!」
幾個人絲毫沒有把一本書放在眼裡,即使它是當下最火的小說。不過,誰也沒注意到,剛才闕義巔噴在書上的血跡已經不見了……
闕義巔所在的大學後面有一片湖泊,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只在一側建了一片的別墅,平日裡往來的人都很少。湖泊的對面是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寺,山門是對著另一面開的,能翻過一座山來到湖這邊的香客也是少之又少。就這樣,諾大的一個湖泊,被學校、寺廟、別墅三面一包,竟仿佛一個私人花園一樣,成了人跡罕至的地方。
闕義巔躺在床上,又一次緩緩的醒來,映入眼簾的還是上一次的房間,還是上一次的那個大和尚,只不過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房間裡亮起了燈。
「你醒來了,可感覺好一點兒?」大和尚問道。
闕義巔點了點頭,除了胸口有一些燥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不適,全然不像一個剛挨過打的人。大和尚遞過來一杯茶水,闕義巔喝了以後,頓覺的全身清涼舒爽,就連胸口的燥熱也沒有了,一時之間狀態好的簡直是不能再好了。
「謝謝你,我……」
「不要說了,你的事情貧僧都知道。」大和尚說。
都知道?怎麼可能呢?闕義巔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又不是什麼明星、什麼大人物,這個大和尚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情?是跟蹤自己了,還是未卜先知?大和尚沒理由跟蹤自己,難道竟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呵呵!」
仿佛是知道闕義巔在想什麼一樣,大和尚手掌一翻,手中藍光一閃,屋中竟然一下子飄起了雪花!
「天啊,太神奇了!」闕義巔被眼前的事情震驚了,大和尚施法的動作很慢,讓他看了個明明白白,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和尚的整個施法過程,他知道那是真實的。
「小夥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
這個問題倒是把闕義巔給難住了,自己能有什麼打算?本來自己的生活是可以預見的,小學、中學、大學,畢業以後工作、結婚、生子,似乎不需要去特意的打算什麼。可是現在不行了,自己得罪了朱富貴,他是不會讓自己好好的上完大學的,即使自己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主動找上自己的。
還有賈惜惜,雖然自己挺喜歡賈惜惜的,可是仍然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就像朱富貴說的那樣,自己配不上她,以前賈惜惜的室友甄美麗曾經暗中提醒過他,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一想到真的是那樣。
那如果自己不念書了,又怎麼對得起家裡的父母?如果要是父母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該有多擔心?學校是不好回,家裡是不能回!
「唉!」闕義巔想了半天,竟真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
「施主請隨我來。」大和尚並沒有耐心的等著闕義巔的回答,而是把他帶到了書架旁。
書架還是白天闕義巔看到的那個書架,零零散散的放著幾本佛經,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大和尚在書架上拍了拍,就聽得「嘎吱」一聲,書架像一個推拉門一樣的縮到了牆裡面,原來這裡面還是有機關的!
大和尚隨手從牆上拿下來一隻毛筆,在自己的舌頭上沾了沾,然後在牆上畫了兩個門,右邊的是一個長方形的門,左邊的是一個拱形的門。畫完門以後,大和尚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闕義巔說:「這兩個門都是通到山下面的,這個長方形的門後面,是你現在的世界,進去以後很快就能回到你的學校,繼續你現在的生活;這個拱形的門後面,是一個新的世界,是一個未知的世界,進去之後什麼都是未知的,你將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未知的世界?」闕義巔好奇的走向拱形的門,伸出手去想摸一下,突然又停下了。他想了想,對大和尚問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還能回來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未知的世界一切都未知,誰能說的准呢?」
闕義巔有些猶豫,年輕人都喜歡探險,未知的東西對於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算是沒有朱富貴的這件事情,他也會選擇拱形的門,但是如果要是只能去不能回的話,事情可就得另說了!他想到了賈惜惜,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的鄉親、老師、同學,這個世界上像朱富貴那樣的人畢竟是少之又少,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自己難道要為了一顆老鼠屎而捨棄一整鍋湯?
「咳咳,」大和尚仿佛看出了闕義巔的猶豫,有些不耐煩的說:「快點兒決定吧,去了又不一定回不來。你想想,有從這個世界過去的路,那就肯定有從那個世界過來的路,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呢?」
對呀,路都是相通的,既然可以過去,當然也可以回來呀!雖然說為了一顆老鼠屎而捨棄一鍋湯很可惜,可是誰讓一鍋湯都幹不過一顆老鼠屎呢,更何況自己只是一顆小米而已,又怎麼鬥得過老鼠屎!
想通了的闕義巔一把推開拱形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一點兒也不覺得大和尚有教唆之嫌。
「可算是走了,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好多年了!」大和尚手一揮,牆上的門消失了,書架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全部都還原了。
大和尚在屋裡看了看,嘿嘿一樂,對外面的小和尚喊道:「快點兒去給我準備沐浴更衣,今天晚上我就要圓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