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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X的,也不知道這林子裏到底有多少巡地兇豺。要是把這一堆怪物全給引到伏龍城下,也不知那幾個衛兵能否應付得來?
按照設定,遊戲裏的固定角色都是免疫任何傷害的。如果這裏也跟遊戲裏一樣的話,那身後這堆巡地兇豺是殺不死城門口的衛兵的。如果這裏的衛兵不是免疫傷害的,那我也管不了,先顧自己要緊。
就這樣大約跑了二十多分鍾,眼看着就要跑出蘑菇林了。
在蘑菇林的外面是一片開闊地帶,那裏都是些十多級的小樹怪,不能移動,也不會主動攻擊人。跑過開闊地,我就可以到達城門口了。
哈哈哈,聾大爺我不陪你們玩了,老子要進城了。
「啊!」
就在我爲自己的計謀即將得逞而感到興奮的時候,一道紅光如閃電般朝我襲來,正好射到我的右腿上。
一陣剌骨的疼痛從腿上傳來,整個身子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上。定睛一看,右腿大腿處的牛仔褲被燒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洞,洞口周圍還冒着細微的火苗。
借着這細小火苗發出的亮光,我看到右腿大腿處被燒出一個酒杯般大小的黑洞。這黑洞足足有三釐米深,從黑口往裏看,直接可以看到裏面的白骨。一股股刺鼻的焦臭味順着微風鑽入鼻孔,就像是菜市場上燒豬頭時發出的那股味道。
好狠毒的攻擊!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試着挪動右腿。一陣鑽心的疼痛再次從傷口處傳來。痛得我差一點就昏死過去,額頭上的汗珠直往外淌,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
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出手之人,我頓時火冒三丈,對着林子外面破口大罵道:「誰啊?敢偷襲你聾大爺,不想活了是不是?我X你老母的娘稀皮。」
「嗖!」
罵聲剛落,又是一道紅光射來。還好,這次沒有射中我,不過卻燒着了身邊的一堆枯柴。借着升騰的火光,終於看清楚了,在我面前十來米處,齊刷刷地立着一大羣「人馬法師」。
這人馬法師是一種75級的怪物,法系攻擊,人頭馬身,全身呈棕紅色,背上長着一對十多米長的翅膀,臉上像二郎神一樣有三只眼睛。剛才的紅光,就是從他們中間那只眼睛裏射出來的。這紅光速度極快,跟本無法躲閃。紅光就如同激光一般,射到人身上,能瞬間將人燒傷。不要說我現在只是具肉體凡胎,就算是在遊戲裏,身着厚重鎧甲的我們遇到這些家夥,也得提防着點。因爲這東西的攻擊在同等級怪物中要算最高的,更何況他們攻擊的頻率比其他法系怪物都要快。如果五、六只人馬法師同時攻擊一個75級的玩家,能跑脫的恐怕沒幾個。
說起這人馬法師,可是頗有一番來歷。
按照遊戲介紹,這人馬法師屬於「那摩帝國」的護法先鋒隊。在隨那摩王都騰入侵幻想大陸兵敗後,由於通往那摩帝國的傳送門被封印,無法再次回到它們的老巢——那摩帝國,只好流落在這伏龍城外的上空。整日對伏龍城虎視眈眈,幻想着有朝一日,他們的那摩王都騰能卷土重來,帶領他們攻進伏龍城。
那摩帝國,是位於幻想大陸地下的國家。據說,當年爲了爭奪異能雲(幻想大陸上的一種稀缺能源,其重要程度堪比我們人類社會的石油),那摩帝國曾大舉入侵幻想大陸,導致整個幻想大陸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最後,在幻想真君戚寂的帶領下,幻想大陸的勇士們歷經千難萬險,犧牲百萬軍民,終於成功封印了那摩帝國通往幻想大陸的傳送門,戰爭以幻想帝國的微弱勝利而宣告結束。
我剛才只顧着大喊大叫吸引地上的巡地兇豺,到把這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馬法師給忘記得一幹二淨。現在好了,我這一通殺豬般的吼叫,把本來分布在空中的人馬法師全給吸引下來了。看來老天是注定要讓我死在這裏啊!剛才之所以讓我從巡地兇豺的血盆大口裏逃脫,不外乎是爲了更好地把我玩死罷了。
「狗X的老天菩薩!」我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坐在地上絕望地看着眼前的人馬法師。
我粗略看了一下,眼前的人馬法師少說也得有二十只。
哼!想我聾大爺,一生何德何能,名符其實的屌絲一個,要殺死我,用得着如此大場面嗎?這裏的怪物只要有一只,我就足以死上千萬次了。
也罷,一樣生來百樣死。能夠讓我死在這遊戲世界裏,死在這千年不逢,萬年難遇的希奇怪物手中,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如果後人能夠有幸知道這一切,都足夠以此來寫本書了。
就在我被人馬法攻擊倒地的時候,身後的巡地兇豺也很快追了上來。他們也發現了前面的人馬法師,在我身後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上百只巡地兇豺裏三層外三層擠在一起,個個張着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看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將我一口吞下去。
而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夾在這兩羣惡狼中間。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不管人馬法師也好,還是巡地兇豺也罷,他們能給我來個痛快。
在面臨絕境的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別人慢慢玩死,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想想都讓人心悸。
沉靜,時間就像在這一刻被停滯了一般。面前的人馬法師沒有任何動作,身後的巡地兇豺也如雕像般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是沒商量好怎樣玩死我,還是不能確定由哪方來玩死我啊?
聾大爺我怎麼說也是一條熱血漢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男人的尊嚴。X你老母的娘稀皮,老子跟你們拼了。
我撿起一根被點燃的枯木頭,拼命站起來,朝身後的巡地兇豺衝了上去。
「嗖嗖嗖!」
身後響起激烈的破風聲。無數道紅光一齊向我襲來。背後十幾下鑽心的痛瞬間傳遍全身。不用看都知道,是人馬法師。這幫狗X的,老子又沒有和你們拼命,你們幹嘛就老是和我過不去呢?
那本來向我襲來的紅光,有幾道居然射在了巡地兇豺的身上。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痛感,也不見紅光射到的地方有傷痕出現。依然若無所事般立在原處,像欣賞鬥獸場中即將被殺死的困獸一樣,冷眼看着我的垂死掙扎。
完全不顧背上的傷痛,我掄起木頭就朝一只巡地兇豺劈去。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出男子漢的英雄氣魄!
「啪!」
一個巨大的鉗子打在我手臂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別說還手之力,我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就被這突然掃來的巨大鉗子打得飛到了空中。
在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後,不偏不依,我像塊石頭一樣,仰面朝天摔到了一只人馬法師的腳下。
「嗖!」
又是一道紅光襲來,這次是射在我的左腿上。
我嘗試着起身去撲滅腿上的火星,但全身好像筋脈盡斷一樣,整個人軟成一團。口中只有出的氣,沒有了進的氣。
意識漸漸模糊,全身越來越冷。雙眼無力地慢慢合上,我仿佛看到了黑白無常正一人拿鐵勾,一人拿鏈子,一跳一跳地朝走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一對堅硬有力的馬蹄正高高擡起,然後狠狠地朝我的胸口踢來。
好吧,一切都結束了。
「轟……」
一聲巨響,四周瞬間一片慘白,半秒鍾後又漆黑一團。與此同時,我也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知覺。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