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途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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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相見歡 第四章 婚事變動

都已經喝下半盞茶,她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麼又鬼使神差地點頭應允和那兩討厭鬼坐一桌。眼角瞄一下淡然喝茶聽書的雲霄寒,再掃一下面色不善正盯著她的楊琉景,一個瑟縮,埋頭喝茶,她終於確定她確實腦袋被驢踢了。

許紀軻將一疊雲片糕推到她面前,溫柔細緻地輕聲道:「意兒,別只喝茶呀,吃點雲片糕吧。」

蘇繪意抬頭笑的很歡快:「還是軻哥哥好,竟還記得我喜歡吃雲片糕。」

「紀軻,你和蘇四小姐似乎很熟,怎麼沒聽你提過?」

雲霄寒問這話時眼角餘光卻是瞥向正笑盈盈吃著雲片糕的蘇繪意。

沒等許紀軻開口,楊琉景酸裡酸氣的聲音就響起來。

「他們怎麼會不熟?你沒見他和這女人說話,聲音溫柔的能溢出蜜來。別看咱們兄弟幾個是從小玩到大的,在他眼裡,咱們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這女人的一個指甲尖。」

「咳咳」蘇繪意聞此言又噎著了,至於那麼誇張嗎?

許紀軻終於明白楊琉景為何總是針對蘇繪意了,原來是以為他重色輕友,為著蘇繪意不把他們那幾個兄弟當回事了。

「我和意兒很早就認識,你們也都知道我沒有妹妹,一直把她當妹妹疼的。」他心中一窒,以後也只能是妹妹了。

楊琉景聞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啊,看來是我誤會了。」

許紀軻無奈一笑:「我去西疆一年,回來見你還是這一般脾性,怎麼也不改改?」

「他不就一直是這性子,想到那說那,也不管中聽不中聽,要真能改了也就不是他了。」難得雲霄寒面色不那麼板正地說話。

蘇繪意盯著他那張仿佛精雕細琢的臉看得入神,這男的怎麼就長得那麼好看,眉飛入鬢,鳳眼上挑,鼻子高挺,薄唇緊抿,不怒而威,舉手投足間天然形成一種高貴氣勢,似乎眾人本就該匍匐在他腳下頂禮膜拜。

「蘇四小姐看什麼,本世子臉上有東西嗎?」

「哦,看你長得真好看。」蘇繪意無意識地脫口而出,說罷才反應過來是誰在問她,這次她是把頭都要埋桌子底下去了,暗自氣惱,自己怎麼這麼不矜持,又丟臉了。

雲霄寒看了一眼臉頰因羞赧而通紅的蘇繪意,眸中流動著莫名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四小姐怎麼不說我好看,難道本公子長得不帥嗎?」

蘇繪意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正擺個自以為撩人姿勢的楊琉景,不明白剛還看她不順眼的他怎麼一會功夫就這般好說話了,好說話是好說話,卻是有些小氣,竟計較她沒誇他。

她遂十分認真仔細地又將他打量了一番,鄭重評價道:「楊公子很是好看,尤其一雙桃花目甚是攝魂奪魄,就是長得有些女兒氣。」

頓時,楊琉景半張臉都綠了,最討厭別人說他男生女相啦。

卻見某位小女子猶未覺察危險氣息:「其實這也不算缺點,楊公子完全不用自慚形穢,還是會有很多女子喜歡你的,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娶不到媳婦,橫豎皇上已給你賜婚,那柳家小姐肯定是跑不了你的手掌心的。」

楊琉景徹底地整張臉都綠了,騰地站起來,指著蘇繪意的鼻子,氣得渾身發顫。

楊琉景那個鬱悶啊,怎麼什麼事經這女人嘴裡一說就變了味呢,說他長得像女子也就算了,起碼也算是誇他長得秀氣,可偏還說柳凝煙跑不出他的手心,跟他強搶良家婦女似的。

「你……你……」他真的是無語了。

蘇繪意甚是無辜地看著他:「雖然之前與你還有雲世子之間有些不愉快,但剛不是解除誤會了嘛,所以我說你們長得如何時沒有任何偏頗,絕對公允。」

隨手又向雲霄寒一指:「喏,我那麼說他他都沒反駁,這就說明我說的不差。你也忒難伺候,不誇你你不高興,誇你你還生氣。」

楊琉景以手撫額,連連說道:「我瘋了,我真的瘋了……」

見此情形,許紀珂笑得開懷,甚至連不苟言笑的雲霄寒僵硬的面部線條也有些許柔和……

太陽落下半個山頭的時候,許紀軻將蘇繪意送回宰相府,看著她進去,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喊住。

「許將軍,請等一下。」

他轉過頭去,看見薄薄暮色裡,蘇宰相一臉嚴肅。

「許將軍不日將迎娶情兒,還請日後少找意兒,意兒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

許紀珂離開時有些失魂落魄,從此後他與她再不能如往日那般親密無間,下一次再見,自己便是她的姐夫。

蘇宰相深深歎了口氣,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

無論從各方面來說,許將軍都是個做女婿的好人選,無論是娶意兒還是娶情兒都會是他的女婿,況且他對意兒的心思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意兒不能嫁給他。

所以,他得知皇上要賜婚許紀珂跟意兒時,他不惜觸怒龍顏,盡最大努力讓皇上更改旨意。

蘇宰相又是一聲歎息,但願以後許紀珂知曉了不要怪他,他有苦衷。

時光陡轉,距離皇上定下的婚期只剩下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天數。

上午還豔陽高照,驕陽似火,下午卻飄過來黑壓壓一片雲頭,風也刮起來。

空氣十分悶熱,蟬鳴十分聒噪。

蘇繪意踩著個小碎步從蘇畫情房裡出來,剛看完姐姐的嫁衣,做的可真漂亮。

這連翹不知道到哪裡瘋去了,她就在姐姐屋裡稍稍坐了一小會,出來就不見連翹人影了。

站在門口喊了幾聲,沒聽見連翹應聲,也沒見她露面,連姐姐屋裡的那幾個小丫鬟也不知上哪去了。

等蘇繪意將將回到她的意瀾閣坐下,一杯茶端起來剛放到嘴邊,便見連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

「你慢點,又有什麼事?」她抿了口茶潤潤嗓子,連翹這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毛病也不改改,真沒一點大戶人家丫鬟的樣子。

「皇上賜婚給柳公子的林家小姐跟人跑了。」

「噗」蘇繪意剛含進嘴裡還沒來得及下嚥的茶水就毫無徵兆地噴了連翹滿臉。

連翹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漬,繼續道:「還有,皇上將冀雲國來和親的雪陽公主改賜給了五皇子。」

「為什麼?」蘇繪意條件反射地問道。

連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問三不知,直說是剛從蘇畫情貼身丫環那裡聽來的。

蘇繪意也不再問,看向窗外被吹得左右搖擺的柳樹,一場瓢潑大雨以排山倒海之勢落下來。

見小姐面露悲戚之色,連翹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柳公子成不了親,你不該高興才是嗎?」

該高興嗎?應該高興嗎?她此刻只想到,那個溫潤儒雅的男子在成親前夕卻沒了未婚妻該多傷心啊。

「小姐,連翹一直不明白,小姐跟柳公子只是算認識,為何那般喜歡他,喜歡到甚至想嫁給他呢?」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認識他的時間並不長,與他也只不過碰巧見過幾次面。可是,第一次見他時就有一種很親近很熟悉的感覺,讓人很安心。

見連翹困惑,蘇繪意璀然一笑,好像剛才的悵惘只不過是幻覺。

「你看,柳公子的爹是御醫,他爹的爹也是御醫,他爹的爹的爹還是御醫,聽說他不久也要進太醫院,這般說來他柳家醫學淵源頗深,若是我嫁過去,有個什麼大病小情的,看病豈不方便?」

事實上,她是喜歡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藥香。為什麼會喜歡他身上的藥香,她也不清楚原因,就是莫名的喜歡。

連翹僵硬地笑笑,小姐還真不是一般人,想法永遠在別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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