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麻將新人

午餐豐盛，餐桌上擺滿了佳餚，還有幾瓶蘭陵酒。師無雙滿臉晦氣，似乎別人欠了他的錢。

彌悟道給師無雙斟酒說道：「叔祖，您嚐嚐這個，味道還不錯。」

萬物生看了彌蠻一眼，彌蠻說道：「這是道老的叔祖，師無雙前輩，這一次是專門看看道老的修行情況，你說巧不巧。」

萬物生乾笑說道：「真巧。」

沒誠意，顯然是不相信。師無雙抿了一口酒，說道：「這個淵源說起來有些長，我還沒說完話呢，你餓死鬼投胎？」

萬物生落筷如飛，他要在師無雙下筷子之前把自己要吃的菜夾過來。師無雙吃飯的時候口水淋漓，萬物生覺得噁心。

師無雙說道：「好吧，淵源就不說了，飯後咱們打八圈。」

萬物生沒聽懂，打八圈？彌蠻解釋道：「就是打麻將。」

萬物生說道：「不會，你們玩就好。」

冷場了，彌悟道說道：「打麻將需要四個人，你來湊個手，蠻蠻給你準備了一筆啟動資金。」

萬物生說道：「我要學習，嗯，還要修煉。」

師無雙抄起酒瓶子說道：「你學的淨是沒用的東西，修煉可以，晚上修煉最好，白天就該玩。這個開氣海很簡單，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趁著氣海不注意，偷偷就開啟了。」

這是什麼歪理邪說？萬物生看著滿臉尷尬的彌悟道，彌悟道硬著頭皮說道：「叔祖說的有道理，這個趁著氣海不注意，真正的意思是無為而為，不刻意去做。可以這樣解釋吧？」

師無雙眉開眼笑，就是這個道理。萬物生不為所動，昨天就忘了修煉，今天不能浪費大好時光了。

蠻不講理的蠻姐說過，真正的天才在這個年齡已經開啟氣海，萬物生還沒摸到頭緒呢。

師無雙伸手抓起溜肉片塞進嘴裡說道：「開氣海要有訣竅的，普通人開氣海，就等於赤手空拳去挖，那效率……嘖嘖，肉片火候不錯啊，很嫩。

有了真傳的人，那就等於擁有了一把鐵鍬，速度頓時就不一樣了，挖啊挖的，氣海就挖到位了。」

萬物生下定決定，堅決不吃溜肉片，師無雙用手抓過。師無雙的手抓起一個炸丸子丟進嘴裡說道：「有了我的秘法，那就不是鐵鍬的問題，簡直就是有了一臺挖掘機。」

師無雙雙眼看著天花板，臉上寫滿了「我有挖掘機」的表情，還能傳授配套挖掘技術的那種。

繼續冷場，萬物生端起飯碗，他面前的碟子裝滿了自己夾過來的菜，足夠了，以前在家裡沒可能這麼豐盛，一般就是一個菜全家人吃。

師無雙的手在抖，不給面子啊，這是不給面子啊，發怒了啊。萬物生一口飯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

師無雙投給彌悟道一個凌厲的眼神，彌悟道說道：「生生啊，叔祖經驗豐富，最善於挖坑……」

師無雙拍桌子，彌悟道知道說走嘴了，他急忙轉過話題說道：「打八圈麻將，然後你可以安心修煉，開氣海真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你的小目標要放在鑄造道山上。」

萬物生說道：「真不會。」

師無雙、彌悟道和彌蠻異口同聲說道：「可以學。」

有自動麻將機在一間客房，彌蠻拿著一本《麻將技巧》給萬物生講解基本的規則。新手，沒有這本通俗易懂的入門秘籍搞不定複雜的麻將規則。

昨天鬥地主的時候就看出來了，萬物生挺笨的，現在更是緊張得不斷翻書。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還有一沓十元的小票，這就是萬物生的賭本。

自動麻將機嘩嘩轉動，四長摞的麻將牌升上來，四個人開始抓牌，萬物生手忙腳亂，眼睛盯著自己的牌面說道：「不許用道法偷窺。」

起風的師無雙丟出一張東風說道：「莊家不留東，留東就發懵。趕緊打牌得了，就你屁話多，和你打牌至於用道法偷窺嗎？」

萬物生伸手指著海里的東風說道：「別動，我看一下。我有兩個東風，這叫……」

彌蠻說道：「碰。」

萬物生迅速把那張東風抓過來說道：「不能亂喊，兩個一樣的牌才能碰另外一張。一張牌有四個，我有兩個，海里有一個，你不可能碰這張牌。」

彌蠻翻白眼說道：「我說的是讓你碰。」

萬物生把東風放下，慌里慌張從自己的牌裡拿出兩張東風並排放在一起，師無雙說道：「打出一張啊，再磨蹭就是秋天了。」

萬物生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用手指在自己的牌裡面挨個點了一遍，極為心疼地拿出一張紅中丟在海里。

坐在萬物生下家的彌悟道抓了一張新牌，從自己的牌裡抽出一張西風說道：「西風。」

萬物生喊道：「別動，我看一下。」

師無雙把西風推到了萬物生門前說道：「趕緊碰吧。」

萬物生怒道：「你偷看我的牌。」

師無雙狂怒道：「誰偷看你的牌了，風牌沒人要，你喊出來，肯定是有同樣的牌。」

萬物生說道：「是這個道理？」

彌蠻和彌悟道表情僵硬點頭，萬物生從自己的牌裡拿出了三張西風放下，把彌悟道打出來的西風也拿過來說道：「這就是槓，對吧。」

眾人集體翻白眼，彌蠻指著末尾的位置說道：「後面拿一張，然後再打出一張，要不然你就缺牌了。」

萬物生從後面拿起一張牌，看了半天放下，放在了三張東風的中間，赫然是一張東風。槓上槓，萬物生這一次直接在後面拿了一張牌放在自己的牌裡。

萬物生研究半天，彌悟道看著磨牙的師無雙說道：「生生，打出一張啊。」

萬物生說道：「等一下，這個牌我這樣湊可不可以？一二三萬、一二三條、一二三筒，我剛才抓了一張三萬，湊成了一對。」

彌悟道和師無雙面無表情，彌蠻說道：「胡了。」

萬物生大驚，彌蠻胡了？還沒輪到她摸牌，她怎麼就胡了？彌蠻揉著太陽穴說道：「你胡了。」

萬物生把牌放倒，師無雙惱火說道：「頭把不算，二把不欠，下一把全部結清，趕緊開始。」

彌蠻按下按鍵，麻將桌出現四條縫隙，眾人把麻將推進去，另一副牌翻了出來，這一次輪到彌蠻坐莊。

萬物生這一次明顯嫻熟了許多，他把牌面整理一遍，然後四個一張、四個一張的扣在桌子上，眾人頓時心驚肉跳，這是啥節奏？

彌蠻打出一張白板，萬物生「哈」了一聲，從自己的牌裡翻出三張白板湊在一起，然後樂顛顛從後面拿了一張，接著萬物生把四張扣著的牌翻開說道：「這裡還有一個槓。」

彌悟道把萬物生翻開的四張紅中重新扣在桌子上說道：「這是暗槓，不給人看，暗槓可以加番，繼續從後面抓牌。」

萬物生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憋不住，他抓了一張牌放在自己的牌裡，然後指著另一個四張扣在一起的牌說道：「還有一個暗槓，這張牌抓過來，我看看你是啥。」

一個明槓，兩個暗槓，明槓是白板，一個暗槓是紅中。眾人看看自己的牌，沒有一個人有發財，如果萬物生另一個暗槓是發財，那就樂子大了，胡牌的話番起來要命啊。

萬物生把剩下的幾張牌來回擺弄，思索了好半天打出一張么雞，彌悟道趕緊說道：「吃上。」

彌悟道打出一張南風說道：「先打南，不輸錢……」

萬物生說道：「碰，不對，我只有一張南風。」

師無雙伸手就要抓新牌，萬物生把自己的牌放倒說道：「我手裡有三個北風，還有一個南風，這個是不是可以胡牌？」

彌蠻把萬物生的兩個暗槓掀開，一個是紅中，另一個赫然是發財。大三元，八十八番，明槓暗槓另外計算，中發白還有么雞么筒的槓需要番上番。

師無雙聲音小小地說道：「是不是可以賒賬？」

萬物生霍然站起來說道：「第一把不算，第二把不欠，是誰說的？怎麼可以兩把牌就賴賬？昨天鬥地主我輸了，臉上貼紙條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說可以賒賬？」

師無雙灰溜溜掏出一大堆皺巴巴的鈔票開始付賬，結清了兩把賭帳，師無雙的錢盒子有整有零，甚至還有不少硬幣，這一把不能翻身就要出局了。

新牌翻上來，輪到萬物生坐莊了。抓了兩手牌之後，萬物生皺眉，這也太零散了。師無雙頓時精神大振，終於輪到小騙子倒黴了。

萬物生眉頭緊鎖，他掏出《麻將技巧》開始翻。師無雙冷笑連連，萬物生翻到了後面的部分，看一眼自己的牌面，看一眼書裡面的內容。

眾人頓時覺得不妙，萬物生用手指頭指著自己的牌輕聲說道：「么雞、么筒、么萬……東南西北……誒，十三么，這叫天胡吧。」

牌面放倒，十四張么九牌，其中一對九萬，天胡十三么。師無雙掏出鎮魂玉拍在麻將桌上說道：「抵押二十萬。」

彌悟道說道：「兩千萬也行。」

師無雙覺得不妥，抵押兩千萬是很過癮，主要是他手裡留不住錢，日後贖回鎮魂玉的時候就難了。十元底的小局，二十萬足夠了。

彌悟道打個響指，萬秀出現在門口，彌悟道說道：「取六十萬，我覺得今天的牌有危險。」

萬物生手指沾了一點口水，萬秀提著三個裝錢的袋子走進來，萬物生正在數第三遍。

看到彌悟道他們每人分了二十萬做賭本，萬物生有壓力，本錢大，打牌的時候自然沒有心理負擔。萬物生不行啊，只有一萬塊的本，哦，剛才贏了幾千塊，一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