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賣賤婢！

跟在身後的果兒率先上前，狠狠甩了春華一巴掌，「好端端的惹小姐不高興，仔細你的皮！」

白姨娘輕笑一聲，脫下身上披風給謝卿雲帶去，「剛囑咐你好好歇息，怎的因爲點小事在這裏吹風受凍，你是成心想氣死我嗎？」

謝卿雲神情淡淡道，「姨娘，怪不得我總覺得自己首飾越發少了，原來都是讓人偷去，你可要爲我做主。」

白姨娘瞧了眼地上散落的首飾，暗罵起這個春華不爭氣，面上卻一副憤然之色地擡起腳踢翻春華，「好你個眼皮子淺的，連主子東西都敢拿，今日我定饒不過你這個賤婢。」

春華早已嚇得不行，聽到這話當即大哭求饒。

「你求我有什麼用，倘若你家小姐不肯饒你，我便要把你活活打死才是。」

正如謝卿雲料想，事情最後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前世她耳根子軟，總能讓白姨娘拿捏死死的，想來這次又是按着老套路出牌。

白姨娘自演自導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便又笑着對謝卿雲說，「好了，我知你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出出氣也就罷了，自是舍不得別人受難。」

接着理所當然地對春華說，「還不自己下去領板子，今後好生伺候你家小姐，將功折罪。」

謝卿雲心中冷笑，自己費那麼大功夫設下的局，可不是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

她側頭對秋實說，「你去把牙婆子叫來。」

白姨娘聞言怔住，牙婆子？喊牙婆子做什麼？

正要聽從白姨娘話起身的春華猛然愣住，而後明白過來什麼，腿一軟，撲上前拉着謝卿雲的手，「小姐不要發賣我，我一定好好聽話，不要啊！」

秋實已經快步走出去領回來老早守在院外的牙婆子。

那濃妝豔抹，容貌幹瘦的牙婆子笑容滿面過來，拉開春華仔細打量，像是面對一樣貨品一樣。

「你走開！別碰我！」春華嚇得尖叫，推着牙婆子。

牙婆子卻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一耳光子甩過去，把人的臉都打偏了一邊，罵道：「這樣個厲害丫鬟，難怪你家主子不喜你了。」

春華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又把目標放在白姨娘身上，哭嚎着求道，「姨娘救我，我不要被發賣，你說過任何時候都會保我……」

白姨娘面上一沉，果兒瞧着自家主子的臉色，上前一腳踹翻春華，罵道，「你個不識擡舉的算什麼東西？說這話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多大的臉。」

牙婆子卻是個很懂眼色的，知道誰才是這裏能夠說得上話的，隨即喊自己的打手過來，用髒兮兮的帕子堵住春華的嘴，接着兩個漢子就這樣拋出繩子捆好人，粗魯的頭腳把人擡出去，省得吵到貴人們。

衆人瞧着心驚，一時間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話。

秋實到底利索，已經捧了盒子出來，謝卿雲也懶的浪費時間，抽出其中春華的賣身契交到牙婆子手中，想了想，又抽出來幾張一塊遞過去，「這些你都帶走吧！明日裏挑些好的送過來。」

被點到名的丫鬟大驚失色，怎麼都沒想到災禍落在自己頭上，紛紛跪倒在地，哀求一片，見求不動謝卿雲，又調頭去求白姨娘。

白姨娘也是被謝卿雲的舉動驚到，誰曾想到軟包子竟會一下發賣這麼多丫鬟，而且，這幾個都是她特意安插在謝卿雲身邊的線眼。

想了想，白姨娘有些不可思議地擡眸看向謝卿雲，眸中那驚異的神色稍縱即逝。

「卿雲啊，偷你首飾的是春華，你生氣要將她發賣，那也不爲過。可這些丫鬟，她們也沒犯過什麼錯，你怎能不明不白就將她們也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