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醋

　　兩人言笑晏晏，舉止親暱，像是一對豔侶。

　　池恩的心髒不受控地緊縮一下。

　　「那不是薄夜嗎？他身邊的那位，好像是金華集團的千金。」顧辰適時在旁邊補充。

　　池恩扭頭，裝作不在意地笑：「是嗎？」

　　顧辰見達到目的，也不說什麼，帶人去了另一頭的包廂。

　　反觀趙煒對那男人身份十分好奇，昨天在輝夜替池恩解圍的也是這個男人，從旁邊人的態度他猜出來，昨晚「欺負」池恩的人，恐怕也是他。

　　兩人之間又是什麼關系？

　　正想着，那人仿佛察覺他的視線，鷹隼一樣的眼神銳利地刺了過來。

　　趙煒心頭一跳，趕忙回頭追了上去。

　　「薄夜，怎麼了？」見他走神，金苗苗不解詢問。

　　薄夜收回視線，微眯眼眸：「看見一個熟人。」

　　「是誰？」

　　「無關緊要的人。」薄夜淡淡丟下這句話，邁步朝相反反向走去。

　　他真是瘋了，竟然以爲看見了池恩。

　　恐怕那女人現在逍遙快活，哪還記得他。

　　「金華集團的老總有意把女兒介紹給薄夜，兩人應該好事將近。」落座後，顧辰一邊說一邊觀察池恩的臉色。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池恩垂下眼，沒接話。

　　顧辰借着喝水的動作掩住眼底精光。

　　沒關系最好。

　　否則他動手也會受到阻礙。

　　池恩不是多話的人，況且這頓飯她是被迫受邀，再加上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只想吃完飯趕快溜，免得和薄夜再碰上照面。

　　一頓飯只有趙煒活躍氣氛，池恩偶爾應兩聲。

　　「這家的清酒味道不錯，池老師要不要嘗嘗？」

　　還沒等池恩拒絕，酒已經讓顧辰上上來了。

　　「池老師不用擔心，喝醉了也沒關系，我會送你回家。」

　　池恩總覺得顧辰笑的有些奸詐。

　　可盛情難卻，一杯清酒也不至於醉倒，想了想，池恩還是喝了一杯。

　　見她喝了酒，顧辰露出一個隱晦的笑。

　　很快吃完飯，池恩掏出手機準備先預約車，起身的時候莫名頭重腳輕，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池老師喝醉了？」顧辰恰到好處扶她一把，關切道。

　　池恩酒量很好，一杯清酒絕對不可能讓她醉。

　　可身體的異樣卻做不得假，她口幹舌燥，頭暈眼花，像醉酒，卻也不像。

　　一瞬間，她就懷疑酒有問題。

　　可是酒是她看着服務員端上來的。

　　即便酒真的有問題，顧辰爲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是薄夜吩咐的？

　　「我沒事，今天我還有事，顧先生，我先走了。」池恩強撐清醒。

　　她有預感，如果再待下去，恐怕事情會超出控制。

　　趙煒也擔憂湊過來：「池老師，你沒事吧？」

　　池恩搖頭。

　　「小煒，池老師既然要走，那就下次再約吧。」出乎意料，顧辰竟也沒攔她。

　　池恩心裏那股怪異感愈演愈烈，可現在她來不及多想，客套幾句，起身離開。

　　好在出門後沒碰到薄夜，池恩鬆一口氣。

　　這裏打車得經過一個地下車庫去指定地點，池恩進了車庫後，覺得不適感愈發明顯。

　　照這樣下去，她該去的應該是醫院。

　　身後突然傳來急切腳步聲。

　　伴隨着男人粗重的喘氣，池恩猛地被抱了個滿懷，來不及多想，她下意識就想肘擊過去，誰料因爲無力，動作變得軟綿綿，更像是調情。

　　熟悉而又粘膩的聲音在她耳側曖昧不清地說道：「池恩，跟了我吧。」

　　「薄夜有什麼好的，他對你不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我還能給你身份，不讓你做見不得光的情婦。」

　　顧辰！

　　池恩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了。

　　就是那杯酒！那杯酒裏被下了東西！

　　怪不得，怪不得顧辰總是用惡心的目光看她，在她離開薄夜之後還三番五次地聯系她。

　　原來如此。

　　池恩恍然大悟。

　　她拼命掙扎，一口咬在顧辰手背上，趁他吃痛掙脫開。

　　事急從權，她只能再次搬出薄夜。

　　「你這樣對我，不怕被薄夜發現？」

　　「薄夜？」顧辰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你還以爲薄夜會幫你？認清現實吧，薄夜已經拋棄你，你沒看見嗎？他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

　　「池恩，放棄吧，除了我，誰還會要你這個被玩過的女人？」

　　池恩被他語氣裏的羞辱氣得渾身發抖。

　　平日裏裝模作樣，骨子裏卻是禽獸！

　　牙齒用力咬在脣側逼迫自己維持清明，池恩繼續周旋：「是嗎？那你覺得薄夜如果知道他的兄弟搞了他不要的女人會怎樣？顧辰，我猜你也不敢賭吧？」

　　誰都知道，薄夜有潔癖。

　　即使是他不要的東西，也容不得其他人沾手！

　　果然，這句話震懾住了顧辰。

　　他敢覬覦池恩，卻無法抵抗薄夜真正發怒的後果。

　　「你也看見了，薄夜就在這，」池恩冷靜道，「你碰我，被他看見，恐怕明天遭殃的就是顧家。」

　　顧辰目光陰冷地看她，也在心裏揣測這其中的可能性。

　　池恩說的對。

　　薄夜還在這。

　　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只要他想得到手，往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顧辰又披上了虛僞外皮。

　　「你說的對，池老師，」他慢條斯理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下次再聊。」

　　絕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池恩被他那勢在必得的目光看得幾欲作嘔。

　　指甲深入掌心，她挪動腳步，總算出了地下車庫。

　　陽光刺眼到幾乎流淚。

　　剛站定，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拉扯。

　　看清她的狼狽，薄夜的聲音突然收緊，夾雜了數不盡的嘲諷：「池恩，你就這麼下賤，在地下車庫還要勾搭男人？」

　　池恩迎着他震怒的目光，說不清楚是委屈還是劫後餘生，只覺得好笑，他剛剛跟一個女人吃完飯，有什麼資格來嘲諷她？

　　「你說的對，那個男人不是別人，還是你的好兄弟顧辰！」

　　她蒼白的臉頰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眼底是潮溼的，倔強又清冷地看他。

　　戾氣橫衝直撞，想也沒想，薄夜俯身咬住她的脣，聽見她吃痛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