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怕惹麻煩了

抬眼看了看顧南軒，那一刻，她看到了顧南軒不同於往日的認真，

對於病患，每一位醫者都是一樣的，醫者仁心。

雖然，自己可以逃過這次夜捕頭的追查，但是，那邊的災民若是用了這種方法身亡怎麼辦，畢竟，這只是預防的方法。

低垂下眼眸，葉落瑾低聲開口：「不是，這只是預防的方法，真正治療的方法。」

說著葉落瑾頓了頓，不再說話，她知道的。

這種病在古代就是絕症，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

看到葉落瑾的答話，顧南軒並不意外，其實，他只是在測試她，這種病在皇城就已經發現過，在京城每年會有數十位的皇族死于這種疾病，只不過它們不叫天花，叫出痘。

為了治療出痘，皇族不知用了多少方法，不論是藥石還是薩滿，能用的都用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可是都無法挽回這些人的生命，所以，他怎麼可能相信，一個沖喜丫頭能救治這種疾病。

這邊顧南軒還在沉思，夜捕頭卻被剛剛的對話弄了當頭一棒，什麼預防，什麼治療。

他對於這些大夫之間的詞語並不在意，只是，他現在想要一個答案這病究竟能不能治。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病能不能治。」夜捕頭再也受不了這種彎彎繞繞，直接向葉落瑾發問，他可不想再聽這些彎彎繞繞了。

葉落瑾看著此刻的夜捕頭，只看他一雙眼睛裡滿是不耐煩，顯然要是告訴他這個病沒辦法治，夜捕頭會第一個拿她開刀。

「我。」

「夜捕頭，她只是個丫鬟，說不定她只是想在夜捕頭面前撈點好處，胡亂說的呢？」

顧南軒的適時出現打破了此刻的僵局，顯然，顧南軒是來給她解圍的。

天知道，剛剛她有多麼緊張。

「不可能，就算是胡亂蒙的，哪有蒙那麼准的。」

夜捕頭的聲音放大，認准了死理，今天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由得，葉落瑾開始擔心起顧南軒，就算這傢伙再怎麼有本事，也不過是個大夫，始終是擰不過官府的，萬一要是惹怒了夜捕頭，他們真的全都完了。

抬眼看著顧南軒，只見他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並不說話。

他這是要幹嘛！葉落瑾不由得有些擔心，這傢伙難道是要學她那天一樣，找機會逃跑，可是全是官差怎麼跑（有時候這葉落瑾的腦回路還真是不正常！）

「你是在懷疑我，還是說懷疑我的醫術。」就在葉落瑾思考顧南軒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冷不丁的顧南軒冒出了這句話。

這是鬧哪出的啊！

這一刻，就連夜捕頭都有些發蒙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顧南軒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顧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夜捕頭有些疑惑，不禁開始詢問。

看到夜捕頭詢問，顧南軒一笑：「夜捕頭，放眼整個平城有那個人比我的醫術好，要是我說這種病沒有辦法治，這種病有辦法治嗎？」

「沒有。」夜捕頭不敢說什麼，只能如實回答。

「那你現在在這裡對我的婢女咄咄逼人，讓那拿出治療辦法，是不是對我的不尊敬？」此刻，顧南軒收斂了自己溫和的面容，渾身上下透露出專屬於王者的霸氣。

讓人不寒而慄，夜捕頭忍不住退後了幾步，怪不得平城的人都說寧願得罪縣太爺，也不願得罪顧大夫。

原來，他還以為這只是別人尊敬顧大夫隨口傳送的歌謠，但是現在看來，此話屬實啊！這顧大夫要是發起怒來，真的是比縣太爺還可怕。

手中拿著的刀開始瑟瑟發抖，可是，現在他還不能退縮，因為，要是他這樣子回去了，自己的烏紗帽可別想要了。

無奈，夜捕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顧大夫，你也別為難我，要是縣太爺知道你也沒辦法，我。」

「你不好交代，就能拿這些災民的性命開玩笑嘛？」顧南軒嘴角勾勒起一絲笑意，繼續說道：「你們是命，難道他們的命不是命嗎？就因為怕朝廷責怪，你們就要找一個替死鬼，是吧！」

被人洞察到自己內心的想法，夜捕頭也是紅了臉頰，原先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給葉落瑾設的局，為的就是讓葉落瑾代替他們去頂替這個瘟疫的災禍。

這個計還真是高。

「顧大夫，不過是一個丫頭。」雖然遭受到訓斥，但是還是想做最後一次掙扎。

看到夜捕頭的掙扎，顧南軒抬眼，對著小廝喊道：「送客。」

還沒等顧南軒的話說完，小廝就從後堂走了出來，笑著對夜捕頭說：「夜捕頭，請吧！」

這邊受了這樣的諷刺，夜捕頭哪還敢造次，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那一行人走了，葉落瑾立刻就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終於走了，這陣仗真是要把她的膽嚇出來了。

「怎麼，剛剛不還是虎虎生威的，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此刻葉落瑾哪還有回嘴的勇氣，只能實話實說：「我哪知道他們那麼嚇人，硬是要帶我走。」

看著葉落瑾這驚魂未定的樣子，顧南軒難得的好脾氣，接著發問：「那要是再問你，你還會說嗎？」

「會啊！要是被庸醫看了，那些人真的一命嗚呼，怎麼辦。」

葉落瑾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嗎？那個醫生會選擇見死不救，會選擇看著人死啊！

能不能不要把她想的那麼卑鄙，自己雖然是慫，但是醫生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好吧！

看著葉落瑾那副樣子，顧南軒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鬟竟然會有這樣的覺悟，但是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畢竟人世複雜。

眼神晦暗晦明，不知沉浮著多少心思，

是夜，葉落瑾借著眾人熟睡的功夫從後門外偷偷地跑入顧氏醫館的藏書樓。

她記得古醫書裡面有記載一種和天花類似的疾病，會不會這次夜捕頭提到的會是這種病。

書籍被翻得散落一地，伴著微風，稀稀拉拉的。

「你在做什麼。」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把葉落瑾嚇了一跳。

這一下子著實讓葉落瑾嚇了一跳，手中的醫術被丟落在地上，一下子不大的書房被弄得萬分狼藉。

回頭一看，只看見自己的身後出現了顧南軒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一下子葉落瑾變得語塞起來：「我。」

「最好老老實實的說，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怎麼對你。」看著葉落瑾有些語塞樣子，顧南軒覺得有些好笑。

看著顧南軒威脅的樣子，葉落瑾很是無語，自己怎麼那麼倒楣，不過是偷看個醫術都會被他捉到。

哎！早死晚死都是死，就告訴他吧！

「我希望能夠從這裡找到一些救治天花的方法。」

「救治天花方法。」顧南軒的眼神裡閃現出一絲疑惑。

這個丫頭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事情。

察覺到顧南軒的思緒，葉落瑾開始開口解釋：「其實，我在懷疑城南的瘟疫不是，而是另外一種和天花類似的疾病。」

「類似的疾病。」顧南軒皺了皺眉頭，這作何解釋。

「在我的家鄉有一種病和天花極其類似，也是出這種這種紅色的斑點，但是，那種病是可以治好的。」

「那種病是什麼，怎麼治。」還未等葉落瑾說完，顧南軒就發瘋似的打斷了葉落瑾的言語。

現在他迫切的只想知道，這種病到底應該怎麼治療。

「那種病叫水痘，一開始也是向這樣出現紅色斑點，發燒，並且化膿，但是那種病只要護理得當是不會死。」

「怎麼治。」顧南軒再次提問。

「用艾葉每日熏煮就可以了。」葉落瑾無奈說出這句話，這個顧南軒也太猴急了吧！

「艾葉。」

明顯，顧南軒不願意相信，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治好了，這不會是騙她的吧！

「真的，因為艾葉有預防疾病的效果。」葉落瑾有些無力的辯解，還好自己在這裡的醫術裡看到關於艾葉的記載。

臨時抱佛腳。

顧南軒打量了葉落瑾幾眼，又轉頭看了看醫術，只看見那散落一地的醫書，反問：「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治療水痘的方法。」

「嗯。」葉落瑾點頭。

「為什麼。」這一刻饒是顧南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問，想知道是因為什麼讓葉落瑾能做到如斯的地步。

「我覺得，今天是我闖的禍，害整個醫館因為我被夜捕頭責難，所以我想將功補過。」

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不過真的葉落瑾是想要將功補過的。

就在剛才，葉落瑾私下裡打探了平城縣太爺的作風，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平日裡最愛的就是壓榨地方百姓，為非作歹，關鍵是這人最愛記仇，要是那個人違逆了他的旨意，他必定是會要他不好過的。

如果不是因為救她，顧南軒大可以推辭 說自己不知此事，可是現在，只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所以，她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她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畢竟，這件事情是因為她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