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許通心中升騰起熊熊怒氣,不過他依然一臉地冷靜,走近剛才出聲的那個守衛身邊,又說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你這個許家廢物。」那個守衛說罷,得意看了看其它的守衛,似乎在說你們瞧,接著他又戲謔地看著許通,道,「怎麼?我說得不是麼?」
「呱」的一聲。
許通一個巴掌就狠狠地掄了過去,冷聲道:「你活膩歪了吧?」
「你,你敢打我,你這是違犯青牛城的鎮律,你這個廢物!」
「哼,打你又如何?還鎮律!」說罷,一連串的啪啪啪啪聲音響起,許通又是正正反反,反反正正,一連給了這個守衛幾十個巴掌。
噗,鮮血從他的嘴中吐出,連帶著幾顆牙齒。
嗆的一聲,被打了幾十個巴掌的那個守衛,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眼神噴火,一臉的憤怒。
「阿丙,不可胡來。許家是青牛城有記錄的大家族,冒犯他們,黃家為了大局,不會保我們,小心被砍了腦袋。」其中一個年老的守衛說道。
「哼,你那老爹被廢掉了武功,以後等到許家將你逐出,到時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那個阿丙的守衛抹了把嘴唇,恨恨地道。
「收拾我?」許通冷笑。
啪啪,啪啪。
一下之間,許通又是直接給了這守衛四大巴掌。
「許家少爺,算了吧?」年老的守衛走過來求道。
「哼,先饒了你。」
許通冷笑一聲,接著加快腳步,向著許家府邸跑去。
不過,他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爹爹以前是許家家主,不管是在青牛城,還是走出去,知道的人,無不是對我們客客氣氣,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的摸樣,但是如今爹爹挑戰那黃萬里失敗了,被廢掉了武功,這些人的本性就漏了出來了!」
「真是人心難測!」
「我們神武國講的是實力為尊,有實力就有地位,走到哪裡,誰都不敢輕視。哼,我若是有足夠的實力,那些人,怎麼敢嘲弄我?家族裡的人,又怎麼敢廢掉我爹爹的武功修為?」
「這修煉的境界,練氣境有九層,一練體通經,二引氣入體,三練氣凝脈,四破竅通武,五內視開識,六錘氣煉神,七元氣出體,八凝氣成兵,九通靈化氣。我現在不過才四層練竅通武,勉強可以將許家家傳的拳法和刀法練得半熟,不過我才十六歲,以後等到我突破到了五層,六層,甚至九層,或者突破到法力境,一定要為爹爹報仇,那些人所給我們的侮辱,我一定要加了千倍,萬倍地奉還給他們。」
許通滿臉地狠辣之色,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
想到自己爹爹這個時候,受著重傷,武功被廢,還被關進那冰冷而殘酷的水牢裡面,現在過去了一個月,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他要受了怎麼樣的苦,許通想到這,就一陣心痛,悲傷,憤懣。
青牛城有三大家族,第一大家族就是黃家,黃家勢力最大,因為青牛城的鎮住黃萬里就是黃家的人,每年不知道多少家族,給青牛城鎮府進貢,就連許家都不例外,而剩下的兩個家族,其中一個就是虎家,另一個就是許通的家族,許家。
許家府邸在青牛城的東邊,占地百畝,裡面亭臺樓閣,假山池水,花樹滿園,極是豪華,府邸裡面,也是崗哨林立,即便如今大雨傾盆,但這些守衛一動都不敢動,靜靜地挺立在雨中,但相比青牛城城牆上那一個個騎著狼獸的士兵,氣勢上不知道遜色多少。
這個時候,在許家府邸一間房子之中,大廳之上,十幾個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商談著什麼。
其中一個人,年紀在四五十歲上下,虎背熊腰,長得極是高大,他方字臉,此刻坐在大廳的上首,冷峻無比,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出來,令人心悸。
他叫許戰。
下面兩旁,每邊都分別坐著兩個,都是這許戰的親兄弟,和許戰長得有幾分相似,而他們身後,則是站著四五個年輕人,這個時候,一個個的,他們看著大廳上首坐著的大哥、大伯,一臉的喜色。
「大哥,今晚你召集我們過來,到底商量什麼事情?」左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對著自己的大哥開口問道。
「是啊,大哥,到底啥事?」右邊坐在末位的一人也出聲問起來了。
「你們兩個,就是大老粗,要我說啊,這一次大哥叫我們過來,就是要商量家主之位的事情。」
「哈哈,還是三弟瞭解我。」
許戰坐在大廳的上首,得意地哈哈大笑,而後接著開口道,「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那許封之前是家主,但現在被我們廢掉了武功,而今晚我叫你們過來,就是商量一下家主之位的事情。」
「當然是大哥坐的。」剛才沒開口的一個道。
「沒錯,十多年前,這家主之位,本來就是大哥的。我們才是許家真正的嫡系,當年,那旁系的許封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將家主之位奪了過去。」
「要不是當年大哥你在和那許封比試之前受了傷,可不會輸給他。」
「現在大哥也已經到了練氣境八層,在我們許家所有人之中,實力最高。而且大哥行事果決,只要我們召集一下許家所有的旁門支系,召開一下家族大會,誰敢不選大哥?」
「不過,那許封怎麼辦?」
「那許封居然去挑戰黃萬里,現在落敗了,我們也已經將他的武功廢掉,關進了水牢裡面,折磨得半死,任是他有通天的能力,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而等到我們召開家族大會,我登上了家主的大位,就要在所有族人面前,治他的罪,讓族中的人都心服口服。」
「爹,那他兒子許通,我們幹嘛不直接廢掉他的武功?」站在下面的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說道。
他也是國字臉,和許戰七八分相似,正是許戰的兒子,許虎。
「對啊,大哥,為什麼你不殺了許通?許通那小子性格沉穩,行事果決,又懂得隱忍,頗有梟雄氣質,留下他可是一個隱患,現在大哥你讓他去萬古絕地尋找天元草,若是他真的找到,大哥豈非就得放出許封?」
「哈哈,許通。」許戰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來,「許通這人天賦雖然不高,但的確有梟雄的潛質,就連我們這幾個人的兒子之中,都沒人有他那種氣質。而且據說他還是許封和某個神秘的家族中人生下的孩子,我豈會不知道如果任其發展,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大大的隱患,但是你們知道不知道,作為一個家族的上位者,掌控著數千人,你要怎麼服人?不能只靠武力!還有肚量!」
「那萬古絕地,萬年來都是兇險無比的地方,裡面險地、妖獸無數。平時我們這些練氣七層的人進去殺妖獸,都只敢在外緣地帶,而如果深入其中,即便是到了法力境,都是有死無生。而天元草,只有在深處才有,更且天元草生長的地方,一般都有妖獸守護,你說這許通小小的年紀,才不過練氣四層,能夠得到天元草?」
許戰冷哼了一聲,滿臉地不屑,「讓他去尋找那天元草,讓魔獸吞噬了他不好麼?如此一來,不但能夠除掉一個隱患,還顯示出我們這一脈的大度來,何必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即便是他真尋找到了天元草,我們難道還能留他?到時候我們還能憑空得到一顆天元草,再除掉他不遲。」
「對,天元草可是一種高等級的藥草,疏經通脈,固本培元,是煉製一些上好丹藥不可或缺的藥草,即使在拍賣行,一般都是有價無市。」
「你們就是頭腦簡單,不知道運用謀略!」許戰教訓道。
「大哥教訓得是。」
「爹高明。」
「大伯高明。」
「對了,大哥,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情?」許戰三弟雙目熾熱,看著許戰問道。
「這是件大事情,等到召開了家族大會,我登上了家主之位,到時候再宣佈出來,給我們族中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許戰道。
「對,那樣子即使一些人不服,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就都安心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僕人。
普通一聲跪下,這僕人氣喘吁吁地道:「老爺,老爺,那許通,那許通……」
「阿方,怎麼回事,慢慢說。」許戰不滿地說道。
「許通他,居然,居然活著回來了。」
「什麼?」
聽到這叫做阿方的僕人的話,許戰的幾個弟弟,都霍地站了起來,齊齊地,臉色均是變了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站在他們後面的那幾個年輕人,更是一臉豬肝色,每個人都露出了陰險的神色。
只有許戰依然坐在位置之上,一副冷峻摸樣,兩隻牛眼轉了轉,眯了眯,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現在在哪?」許戰問道。
「就在大廳外面。」阿方應道。
「大哥,怎麼辦?」下麵一人問道。
「讓他進來。」
「是。」阿方走了出去。
……
「許通拜見幾位長輩,幾位哥哥。」
許通站在大廳之中,對著大廳中的許戰等人,拱了拱手。
燈光之下,只見他滿臉污垢,全身上下,完全濕透,一身衣服破爛不堪,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而從碎裂的衣服間,看到他身上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只是他目光堅毅,讓人不敢直視,特別是目光之中,那股憤懣,更是讓人不敢小瞧。
看著許通如此狼狽的摸樣,許戰等人都是露出一抹快意,而許虎等人卻是一臉戲謔,不過許通卻似乎沒有看見一般,一臉的沉靜。
「許通,你這是求見我們,難道不懂跪下麼?」許虎喝道。
「跪下!」阿方走到他身邊,也曆喝道。
「是。」
許通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許通拜見幾位長輩,幾位哥哥。」
「爹爹說過,人,要懂得屈伸,現在我給他們跪下,今後我一定加倍討還回來。」許通暗暗想到。
「幾位長輩,許通這一次進入萬古絕地,幸運得到一個人的幫助,尋到了那天元草,現在我就上交給家族,希望幾位長輩能夠遵守諾言,釋放了我爹爹。」許通說罷,從懷中掏出了天元草。
「是天元草麼?拿過來看看。」許戰吩咐道。
阿方走過去,一把將天元草扯了過去。
「嗯,果然是天元草。」許戰接過阿方遞過來的天元草,一臉的喜色。
要知道,練武之人,比起平常的強身健體又是不同,強身健體,意在一個健字,就是讓身體健康,長壽。
而這練武,三分練,三分閑,四分養,說的就是養身體的重要性。
練武就是要淬煉肌肉,突破極限,重點是要將自身的力量和速度提升,而在這個過程之中,身體也會遭受到不小的傷害,如果沒有藥物及時地療傷,讓身體得到休養,日積月累下來,體內暗傷越來越多,最終不但不能突破,反而是將身體練廢了。
現在這許戰已經到了練氣八層的境界,可以凝氣成兵,出手之間,真氣化為一把把武器,擊殺敵人,厲害無比。
但要從練氣八層突破到練氣九層通靈化氣,又是一個大門檻,而如果要靠自身修煉來突破非常地難,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而天元草卻具備著非常大的藥力,不但能夠療傷身體,舒筋通脈,固本培元,如果能夠把它煉製成丹藥,更是讓人的武功快速地再進一層。
天元草,就在拍賣行之中,一般都不多見,有價無市,即使有,也是非常高的價格。
「既然確認是天元草,還請幾位長輩遵守諾言,釋放了我爹爹。」許通請求道。
「哼,許通,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釋放你爹爹?」
許戰冷哼一聲,接著冷聲說道,「你爹爹居然去挑戰那鎮主黃萬里,企圖登上這鎮主的大位,而將家族的利益於不顧,你看現在如何?黃家、虎家如何看我們許家?甚至是青牛城上面的玉龍城城主,怎麼看我們?你爹爹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這等人,怎麼能夠釋放?」
「你前一個月不是說過,只要我尋來一顆天元草,進獻給你們……進獻給家族,你們就釋放了我爹爹麼?」許通憤怒地站了起來。
「哼,我說過又如何,你父親犯下了大罪,你作為他的兒子,也脫不了干係。」許戰冷冷地說道,「到時候我召開家族大會,在所有族人面前,一定要將你們一同治罪,以敬祖宗。」
「你……」
許通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因為過度用力,指甲都刺入肉裡,手掌中滲出了鮮紅的鮮血。
但他沒有莽撞,他才練氣四層的境界,要對上這幾個老傢伙,連半分機會都沒有,但如果有五成的機會,許通絕不會幹站著。
「前一個月,他們叫我去尋找天元草,我就知道,他們可能不會遵守諾言,但他們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只能心存僥倖,祈禱他們真的放過我爹爹。」
「來人,將許通拿下,關到大獄之中,等著和那大逆不道的許封一起治罪。」
「大哥,先廢了他吧?」那個許戰的三弟建議道。
「哼,他才練氣四層,現在元氣也基本消耗殆盡,量他弄不出什麼動靜來,先不廢掉他,這樣一來,也好讓族人知道,我們按罪而罰,公平、公道,以後統領他們,會更加容易。」
「大哥說的是。」
「還不將許通拿下?」
「是。」幾個守衛沖了過來,將許通綁住。
許通聽著許戰他們的談話,心中怒火騰騰,這些人居然說什麼公平、公道,簡直就是放屁。
但是他沒有反抗,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反抗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先順其自然,再待機而發才是最理智的選擇,不過他傷痕累累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虎狼一樣冷冷地盯著許戰。
「這小子的目光,居然有種特別的威懾力,我對上他的目光,居然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息,看來,絕對留他不得。」許戰也將目光向他瞪了過來,感受到從許通眼睛之中傳遞過來的冰冷氣息,眼珠轉了轉,立馬就決定如何處決許通。
「大哥,現在許通下獄了,我們什麼時候召集族人,開家族大會?」等到許通被人綁了出去,大廳之中,其中一個人問道。
許戰卻是不說話,而是猛地站了起來,大喊道:「來人!」
「老爺。」一個老僕人走了進來,跪下。
「召集人馬,去通知許家所有的旁門支系,三天之後,召開家族大會。」許戰冷冷地道。
「是。」僕人退了出去。
……
許家大獄之中。
昏暗的燈光之下,只見一個個牢房門邊,標槍一樣豎立著一個個守衛的下人。
一個個牢房裡,全部都關押著無數的囚犯,這些囚犯瞪大著眼睛,看著許通,滿臉的嬉皮,似乎很興奮看到又一個將要遭受牢獄之災的夥伴。
「這些牢房全部關滿了人,老爺沒有說清楚讓我們將他關到哪裡,你說我們怎麼辦?」其中一個僕人對著為首的年老僕人說道。
另一個僕人冷哼一聲,正是剛才呵斥許通跪下的那個阿方,只見阿方道:「許封不再是家主了,這小子也不會再是少爺,他奶奶的,把他隨便關到這裡的一個牢房算了,讓牢房裡的人‘關照關照’這小子,讓這小子享受享受他們的毒打。」
「呱!」
一聲耳光的脆響。
為首的一個年老僕人,一巴掌甩了過去,教訓道:「你忘記了?當年你調戲家族中的那個少女,若不是通少爺保了下來,你還能活命麼?哼,別忘記了,許家所有少爺之中,平時只有通少爺將我們好好地看待,對我們極好,其他的人,都是將我們當成豬狗指使。現在通少爺落難,難道你要忘恩負義麼?」
「記住了,做人,可以對敵人陰險毒辣,但千萬不能對恩人忘恩負義。」
那個叫做阿方的僕人被打了一耳光,又被連番教訓了一頓,滿臉的憤怒之色,瞪著那個年老的僕人,一隻手握住了身邊的刀柄。但為首的年老僕人是許家早年開家創業的功臣,地位很高,家族之中,都不敢隨意地動他。
阿方咬了咬牙,最終又鬆開了手,盯著許通的眼神,卻是更加地怨毒起來。
許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只是笑了笑。
「老梁,還有沒有空著的牢房?」這年老僕人回頭問道,原來跟在他們後面的,正是牢房的統領老梁。
老梁立馬恭敬地道:「有是有,只是……」
「怎麼了?」老僕人皺著眉問道。
老梁又是恭敬地道:「那牢房據說當年關押過一個大人物,裡面陰氣沉沉,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氣息,每次被關押到裡面的人,都是氣血大失,甚至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仿佛丟了魂一樣,最後無一倖免,都死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通少爺關到那裡。」
「走吧,就把我關到那裡。」許通冷冷地道。
「當年爹爹說過,我們家族曾經關押過一個大人物,據說是一個比法力境還要高級的修者。但也不知道我們家族為何能夠把他關押得住?以前我也去那個牢房看過,的確陰森恐怖,但也沒發現什麼玄機。但如今我正落難,俗話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靠,現在我落難了,正是禍,說不定那牢房就是我的福氣。」許通想起了爹爹曾經告訴過自己的事情,又想起一句俗話,分析著。
「通少爺,這……」
「囉嗦幹什麼。」許通把眼一瞪。
「好吧。」老僕人無奈地答應。他是看著許通長大的,知道通少爺是個果決的人,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
哐啷一聲。
以巨大青石做成的牢房,大門被關了起來。
許通站在這個牢房的中間,往四處一瞧,這牢房空空蕩蕩,除了一張石床之外,什麼都沒有,站在那裡才那麼一會兒,他果然就感覺到一股陰氣沉沉,令人產生恐怖的感覺來。
「果然。」
許通躺倒在石床上面,又感受著陰氣沉沉的氣息,不由自主的,內心深處,就產生驚懼,害怕的感覺,就如同凡人,平時看見一個厲鬼一樣的感覺。
「哼,我就是我,天上地下,我許通誰也不怕。」
感受到靈魂深處,那種不由自主的恐懼,許通靠著意志,告誡自己,要讓自己不怕這股威壓。
「真是奇怪啊,也不知道當年關押在這裡的那個大人物是誰?現在他已經死去了,這裡居然產生這種恐怖的氣息,以前被關到這裡的人,看來都是被這股恐怖的氣息弄得精神失常,最後全死光光了,也不知道我會不會也會這樣?」許通又站了起來,喃喃地說道。
「嗯,什麼東西?」
突然之間,許通眼睛轉過一個角度,似乎在對面的那個牆面上,看見了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但是下一刻,他再仔細一瞧,那面石牆之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那是什麼?難道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許通心中興奮,仿佛看見了一個寶貝的線索一樣。
也顧不得什麼勞累了,立刻就蹦起來,就往那邊走過去,仔細地研究起來。
但是讓他失望了,那面牆壁,光溜溜的,如同冬日陽光下,那光潔溜溜的冰面,什麼都沒有。
「看來是我勞累過度,出現了幻覺。」
許通在仔細研究了一會兒之後,毫無發現,立刻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太幻想了,覺得那是幻覺,一顆心沉了下來,很是失望。
「算了,還是休息一下吧,這一次進入萬古絕地,要不是遇見了那個孤獨問天,我早就不能活命,更不可能取得天元草。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若是不休息,恐怖就交代在這裡了。」許通看著自己全身的傷痕,最後伸出手,看見剛才由於過度地憤怒,被指甲紮傷鮮血依然淌出的手掌。
「哼,許戰那幾個老傢伙,你們如此毒辣,不但不幫我爹爹療傷,還將他關押到水牢裡面,而且還擺了我一道,現在又把我關在牢裡!真是可恨!如果有機會,這些仇,我一定會讓你們千萬倍地還給你們!什麼祖宗,在你們眼裡,都已經沒有祖宗,沒有了家族,還口口聲聲說公道,公平!」
許通惡狠狠地想到,咬牙切齒。這些人,給他的仇恨,實在太深。是自己家族的人,卻給了自己和父親毀天滅地一般的加害,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不憤怒。
「嗯?」
許通剛想躺下,突然之間,他又看見了對面的牆上的那枚戒指。
只是身體一動之下,又看不見了,戒指又消失了。
「再過去看看,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覺。」
許通心頭一震,本來已經沉到底的心,幾乎都跳了出來:「傳言,在古代的時候,曾有人被關押在牢房裡面,得到了上次關押在牢房裡面的人的寶物,從此修為突飛猛進,難道,我也有這種氣運麼?難道真的是我的福氣到了?」
這一次,他走過去,再也不是簡單地用眼睛觀看,研究牆壁而已,而是伸出手掌,慢慢地估量著方才戒指出現的方位,一寸寸地摸索了過去。
手掌上,鮮血依然流淌而出,被摸索過的牆面上,留下一道道殷紅的血痕,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顯得異常的腥邪。
突然——
轟隆隆。
仿佛天搖地動一般,許通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精血,如滔滔黃河一般,沸騰了起來,讓他難受萬分。那種感覺,就如同是天地末日的來臨一樣。
而後,隨著血液的沸騰,某種吸力,從那面牆上傳遞了出來,對著許通的血液就狠狠地吸扯了起來。那種洗車之力,簡直就是如同洪荒猛獸,要吞噬一切,許通自然是心中害怕萬分,但是他無法抵抗。而體內的血液,一下子,就洶湧澎湃的要朝著那個吸扯之力的方向奔湧而去,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血,快速地流失了出去,而他自己,卻是頭暈目眩起來。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吸走我的精血,我不能這麼死去。」
許通心中發狠,拼命地想抵抗,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但是許通沒有放棄,心中升起了一股決不妥協,決不放棄的意志。
依然沒有任何用處。
漸漸地,許通臉色青白,意識開始模糊,接著他失去了知覺,傷痕累累的身體,軟軟地靠著牆面滑落,癱倒在地上。
不過,就在許通體內血液快要流失殆盡的刹那,一圈聖潔的戒指光影,快速地從牆面上激射而出,環繞在了許通右手的拇指之上。
一圈圈如水波一樣聖潔的光芒,從那一圈戒指光影之上散發出來,由點到面,如水一般,緩緩地流淌過許通的身體,仿佛在為他洗禮,要將他身體上的一切,都要洗刷一遍的感覺。
最後,那聖潔的光芒,將許通整個身體都籠罩了起來,如一個蛋殼一般。
而許通,這個時候,也從之前的昏迷過去,清醒了過來。
同時,他感受到,一股浩瀚的意志,仿佛是天,仿佛是神,天地唯我獨尊,世界萬物,什麼人,什麼仙,什麼神,都要在我腳下顫抖,匍匐的意志,傳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感受到這種意志,許通頓時之間,立刻就沉迷其中,在享受。
那種感覺,高高在上,比皇帝坐在龍椅之上,享受千萬民眾的朝拜,還要讓人激動。
許通沒有反抗,因為他感覺到,這股意志,沒有任何的惡意。
就在許通在享受這些意志的同時,他發現,從手指上,有一個黑影,突然之間就進入了自己的腦海深處,靜靜地潛伏在那裡,那仿佛是一個人,但是如今許通不能內視,根本無法清楚。
而後,一道聲音,從腦海深處響了起來,許通停的清清楚楚,那道聲音說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唯我戰神。」
「戰神?」
許通在納悶著,而後一道功法,突然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無始經》。
《無始經》,傳到了許通腦海,許通就感覺到,這功法,浩瀚如海,裡面種種的高明,比起自己家族傳授給的,都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如果說,自己家族的功法,是一個小孩子的想法,那這個《無始經》,絕對就是神創造出來的功法。
許通吸收和消化著這《無始經》,立刻就有這種感覺。
而後他大喊一聲。
不由自主的,就按照這《無始經》修煉了起來。
噗通噗通。
隨著他按照這《無始經》修煉起來,身體的經脈,丹田,竟然都爆碎了起來。
竟然是無法承受這《無始經》凝練出來的真氣!
啊。
一陣痛到骨髓的感覺,讓許通都大喊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聖潔的光芒突然如潮水一般退去,許通又重新恢復了神識,清醒了過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非常地恐怖。」許通清醒過來,萬幸自己還活著,心有餘悸地想到。
「有沒有受傷?」
許通呼的站了起來,伸出手掌,要觀察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但是這個時候,許通發現,自己的右手指上,居然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戒指痕跡,那痕跡就像一個人戴久了戒指留下的一樣,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但他確確實實地就在那裡,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手上的傷痕居然不見了。
手掌光潔異常,被指甲紮傷的地方,沒有留下一絲傷口,且,比起以前,手掌似乎還要滑嫩了一些。不但如此,全身上下,原本的那些累累傷痕,居然都已不藥而愈,一層層結痂,掉落在自己的衣服裡面,地下。
「這——」許通非常地無語,但臉上卻是露出的無比興奮的神色。
「嗯?我體內的元氣,也似乎雄渾了許多。」下一刻,許通又感覺到了另一件令自己興奮無比的事情。
「現在估計都已經進入了練氣五層。」
凝下神來,許通感受著自身的元氣,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元氣比起以前最巔峰的時候,更雄渾了一倍都不止,自己的肉體,其上的累累傷痕,不但都已不藥而愈,而且一動之下,說不出地輕靈,柔韌,以前一些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動作,如今隨隨便便,一扭之下,就可以做到。
許通感覺,如果自己想把臉完全轉到身後,也並非不可能!
現在,許通渾身上下,精力充沛,元氣雄渾,仿佛可開山碎石一般,真想大戰一場。
「看來,實力高強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許通感慨。
「本來我就在練氣四層的巔峰,現在元氣如此雄厚,看看我突破了練氣四層沒有!」
「練氣五層,就可以內視!如果我可以內視,看到自己體內經脈走向,竅穴,五臟六腑,骨頭等等,那我就是進入了練氣五層。」
許通凝下神來,盤腿坐在石床上面,開始運起自身的元氣,要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內視。
「可惜,還是沒有突破!」
許通有點失望,他還是沒能內視。不過這一下,自己身上的累累傷痕,都已經完全癒合了,自己體內的元氣,雄渾了至少一倍,而且似乎和以前有了一些不同,以前體內元氣是平和安詳,而現在,卻仿佛帶著一種刺人的陰氣,不過這種感覺不但不給許通帶來不好的感覺,反而讓他覺得自己的戰鬥力提升了數倍。
如果現在和一般的練氣六層的人對決,許通都非常有信心戰勝他。
「這枚戒指帶給我的好處真不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許通摸了摸右手拇指之上的那枚戒指痕,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許家拳!」
一個鯉魚打挺,許通高興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呼呼,呼呼。
許通在這牢房裡面,運起了體內的元氣,要習練這許家拳法。許家拳法,許通自小習練,雖然不是非常低複雜,但是即便到了練氣境四層的他,之前也依然沒能練全。
「拳鬥虎狼」「拳打天下」「九拳連擊」「七拳變」……
這許家拳法,雖然在這神武國中算不得什麼,不過許通只習練過許家拳和許家刀法,現在牢房裡根本沒有刀,所以許通只是嘗試著一遍遍地打出這一套拳。
兩天兩夜之後。
「成功了,我用兩天兩夜的時間,居然能夠熟練地使出這許家拳法!」許通在牢房之中,非常地興奮。
「哼,這兩天,許戰他們,既然沒人給我送飯送菜,還好,我這一番被關進了這個牢房之中,得到了這番奇遇,真元雄渾無比,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都不感覺到一點餓感。」
「呼!」
許通吸氣,而後雙腳一蹬,身體輕巧如飛燕,從地面一躍而起,拍拍兩聲,雙掌擊打在牢房的天板之上,身體再一扭,輕輕落下,再使勁,身體又是騰躍而起,在牢房的四面牆壁之上,輕巧如山中猿猴,雙腳踏在牢壁之上,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呼!」
許通凝氣,將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
「現在,我不但將許家拳法都能夠熟練使出來,而我的速度,比起以前來,至少快上了三倍,要救出爹爹,就增加了幾分的可能!」
「哼,許戰他們這一脈的人,平時就心狠手辣,而且不怎麼服我爹做家主,現在見我們落難,居然落井下石,簡直就是狗!以後我一定要將他們打得像狗一樣!」許通憤懣地想到。
「阿方,那許通在哪個牢房?」
突然之間,許通聽見了在牢房外面的通道上,傳來了一聲曆喝,聽聲音,正是許戰的兒子許虎的聲音。這許虎已經二十二歲,是許通這一輩人中年紀最大的,是家族中的大哥。
不過雖然他年紀比起許通大了許多,但也不過才練氣境五層而已,那許家拳法都根本還沒能練全,現在許通覺得,就算是三四個許虎,都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
「大少爺,許通就關在那邊!」那個叫做阿方的僕人回答道,聲音之中,充滿了興奮。
「好啊,我剛想打老狗,小狗就先屁顛屁顛地來找抽!」許通冷笑一聲,重新躺倒在床上,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
「嘎嘎」一聲,牢房被許虎他們從外面打開。
魚貫而入幾個人,正是許虎,阿方,以及許虎後面跟著的幾個他叔叔的兒子,許龍,許飛,許付,許豪。
這幾個人,許虎二十二歲,其餘的人都比許通大上一兩歲,而他們的修為,許虎是練氣境五層,阿方兩層,許龍、許飛、許付,許豪都是練氣境四層。
「許虎,你這是要幹什麼?」許通一看到這幾個人魚貫而入,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心中興奮,不過他依然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
「阿方,把這牢門給關好,不准外面的任何人進來,哼,關好了之後,我們再好好地告訴他,我們想要幹什麼。」許虎陰陰地說道,一雙眼睛看著許通,就像在看著死人一樣。
「哼,你們要關上牢門,那最好不過!」許通看到這許虎居然吩咐阿方要將牢門給關好,不准外面的人進來,這正合他心意,心中暗暗發笑。
「已經關好,大少爺!」
阿方關好了牢門,回到許虎的身邊,而雙眼,卻是惡狠狠地盯著許通,那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樣。
「哼,一個僕人,居然敢用這眼前看我,等下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手段!」許通冷冷地想到。
「許通,家族中很多老一輩的人物,都看好你,說你性格沉穩,行事果決,頗有梟雄氣質,是我們許家將來興旺的希望,而且,你平時也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很多家族事情上,都要發表發表自己的看法,意見,哼,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自己真胸有大才,雄蓋天下?」許虎冷冷地看著許通,嘲諷道,「還有你的老爹,本來就是許家旁系,根本不是嫡出,當年要不是趁著我爹爹受著了一點傷,在家族比試上輸給你爹,你爹哪裡有機會登上家主之位,根本就是狗屁一個。」
「大哥,讓我先教訓教訓他!」跟在他後面的許龍走出來道。
「別忙,他進入萬古絕地,元氣已經耗盡,而且身上也受到很多傷,現在我們要弄死他,就像碾死一頭螞蟻一樣容易,今天我們要好好玩他,弄他個半死,等到明天家族大會的時候,再殺掉他。」
許虎擺了擺手說道。
「嗯?明天就要開家族大會?之前我就想到,這許戰要登上家主之位,必定要召開家族大會,沒想到這麼快!看來我得趕緊救出爹爹,要不然,明天,我和爹爹凶多吉少!」聽到許虎這話,許通心中一驚,腦海急轉,要想出個辦法來,救出爹爹。
許虎冷冷地看著許通,一臉的得色,似乎許通在想什麼,他就知道的摸樣,接著,他走到許通的身邊,道,「許通,你可能在想,我真蠢,居然洩露出家族大會召開的時間?讓你想辦法救出你爹爹,對不對?」許虎說罷,臉色突然猙獰了起來,惡狠狠地道,「我就是要告訴你,讓你知道自己的死期,據說,一個人等死的時候,會有很多種表現,或者屎尿失禁,或者鬼哭狼嚎,或者蒙頭大睡,或者趕緊自己弄一下那活兒,再爭取快活快活一下。」
「大哥,這小子不像我們,早就嘗遍花叢,他可是從沒有嘗過那女人的銷魂滋味,我想,屎尿失禁倒不一定,但是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會趕緊自己弄一下那活兒,快活快活!」許付嘿嘿說道。
「哈哈。」
許虎他們幾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