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幹了

暮色漸濃。

孜然烤肉的味道也越發濃烈。

老孟燒烤攤上人滿爲患，甚至還有不少人站在一旁等位。

「我去，老孟這個新配方可以啊！！」

「味道絕了，小舞再給我們這桌加三十串！！」

「我們這邊再要四十串！！」

小舞擡起玉臂，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聲音清脆亮麗地回應着客人們。

「好嘞，稍等！！」

而在大路的另一邊，名爲霸哥燒烤的生意，卻是一片慘淡。

明明已經到了上人的時候，店門口的露天座位上，僅僅坐了不到三四桌。

「你大爺的，還敢和老子叫板！！」

老板王霸站在路邊，目光嫉恨地盯着路對面的老孟燒烤攤，臉上的橫肉微微顫抖。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強子，老孟燒烤攤又開張了，又得麻煩你了，哈哈哈哈，好，回頭我請兄弟喝酒！！」

約莫十幾分鍾後，五六個光膀花臂的小青年們，出現在清平路附近。

領頭的黃毛是附近城區有名的混混，人稱強哥。

「強哥，這老孟燒烤攤還敢開張，這明顯就是看不起你啊！！」

「哎喲，那小妮子也在！！」

「今晚大夥都努努力，把這小妮子弄到強哥的牀上去，嘿嘿嘿！」

一羣小弟露出猥瑣的笑意來。

黃毛強哥也是面露戲虐的笑意，目光火熱地看着在燒烤攤中忙裏忙外的孟小舞，嘴角微微一掀。

「過來，我交代你辦個事！！」

一名小弟聽話地走到了強哥身旁。

強哥悄聲在那小弟耳邊說了句什麼。

小弟臉上頓然露出一絲淫蕩陰險的笑意，衝着強哥豎起了大拇指，「牛啊強哥，就您這個智謀，放在古代，那肯定能掛象印！！」

「滾，別只知道拍馬屁，快去！」強哥一腳踹去。

「好嘞！」

小弟屁顛屁顛地跑開。

不久之後，小弟提着一個大綠桶去而復返。

「強哥，嘿嘿嘿，現在這玩意還真不好整，費了老大的勁，弄了一桶稠的！！」

小弟面帶一絲炫耀，奔到強哥面前後，將綠桶裏的東西，展示了一下。

「嘔，滾，拿開！！」

強哥連忙捂住口鼻，幹嘔不斷。

其他小弟這才明白了強哥的陰損招數，雖然都是滿心惡心，但還是豎起了大拇指。

「強哥，牛！」

「這法子只有天才能想出來！！」

「……」

強哥捂着口鼻，目光陰冷地看了一眼老孟燒烤攤，冷笑道：「走！！」

……

「什麼味啊？！」

「我去，你們這些人惡心不惡心，這是吃飯的地方！！」

隨着強哥一等人走到老孟燒烤攤前，各處客人都是怒罵不止。

「別廢話，再逼逼，老子弄死你！！」

強哥從口袋掏出一把折疊刀，朝着四周客人虛劃了幾下。

不滿的怒罵聲頓然偃旗息鼓，不少客人都是害怕地起身走開。

「你們太過分了！！」

剛從店裏送串出來的孟小舞，看到強哥等人再次出現後，嗔怒地斥責道。

「嘿嘿嘿，我還有更過分的，你還沒見過呢！」

強哥死豬不怕開水燙，語聲曖昧地開口調侃起來。

「哈哈哈哈，是啊，我們強哥的本事大着呢！」

「等你見識了，一定會喜歡的！」

「嘿嘿嘿！！」

幾個花臂小弟全都不懷好意地大笑起來。

「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孟小舞氣得淚花閃爍，玉手緊緊攥起。

強哥隨意地坐了下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孟小舞姣好的身姿上掃掠。

「不想怎麼樣，我就是坐坐，想讓我走也行，簡單，給二十萬，要不你跟我睡一覺也行，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做夢！！」孟小舞決然道。

「還等什麼？！」強哥聳了聳肩，側目看向了那個手提糞桶的小弟。

那小弟強忍着惡心，抓起糞瓢就舀了一勺。

「大哥，嘔，揚哪？！嘔！！」

「你是不是傻？嘔，隨便揚啊，嘔！！」強哥自己都直泛幹嘔。

「嘿嘿嘿嘿！！嘔！」

那小弟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看向了周圍還沒離開的客人。

那些客人嚇得立馬起身離開。

「早走不走，現在還想……嘔……走？！」

糞桶小弟端着糞瓢，正想動手。

卻在此時，有人忽然大喊一聲，「有話好好說！！」

「韓塵哥！！」

孟小舞聽到這個熟悉聲音後，連忙擦了擦眼角的熱淚，心頭安穩了下來。

韓塵洋溢着和氣生財的笑意，從店內走出。

「你誰啊？！」強哥撕開一包擯榔，塞進嘴裏，目光陰冷地瞥了一眼韓塵。

「我姓巴，單名一個霸！！」韓塵咧嘴一笑。

強哥與一羣小弟下意識地開口念道：「爸爸？！」

韓塵露出一絲「靦腆」的笑意，「都是第一次見面，不用這麼客氣！！」

「法克，敢佔老子便宜！！」

強哥大手狠狠一拍桌面，「上，給老子削他！！」

一羣花臂小弟憋了一肚子火，一窩蜂地朝着韓塵圍了過去。

「韓塵哥！！」孟小舞驚叫道。

「老子弄死你！！」

一名最爲高大魁梧的青年，握拳直衝韓塵的面門。

韓塵臉上笑意依舊，一邊出手，一邊開口罵道：「剛叫過爸爸，就翻臉不認人，逆子！！」

那高大魁梧的青年幾乎應聲倒飛，其他圍過來的小弟們也是瞬間哀嚎倒地。

「硬茬子？！！」

強哥眉頭一皺，站了起來。

「大兒子，怎麼樣，你爸我的身手，還可以吧！！」

韓塵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朝着強哥擡步走近。

「你嚇唬誰呢，老子不信你是刀槍不入！！」

強哥眼底閃過一絲獰狠，攥緊了手中的短刀，朝着韓塵猛衝而上。

「小心！」孟小舞俏臉緊張，驚聲提醒。

韓塵隨意探出大手，手掌在半空畫圓，略有一絲太極拳的韻味。

噗！！

刀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入耳。

「嘿嘿嘿嘿！」強哥看着近在眼前的韓塵，獰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韓塵皺了皺眉，露出一絲「心疼」的神情來。

「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大兒子，你怎麼能這樣傷害自己？！」

「嗯？！」

強哥詫然低頭。

明明應該扎在韓塵身上的刀刃，卻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

看着血跡泊泊的傷口，他慘叫一聲，正想拔出刀柄。

「千萬別拔，會血崩！！」韓塵好心地提醒道。

「醫院，醫院！！」強哥顧不上和韓塵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抱歉，你可走不了！！」韓塵大手輕輕地搭在了強哥的肩頭。

無論強哥怎麼用力，都難以掙脫。

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知道這一次踢到了鐵板，雙膝一軟，不由跪在了韓塵面前，痛哭流涕道。

「爸爸，您就讓我走吧！！」

「想走不難，我給你出個法子！！」

韓塵走到了糞桶小弟身旁，指了指地上的一桶糞水。

「一人一瓢，幹了這桶，你們都能走！！」

「你可以錘死我們，但不能侮辱我們的人格！？」

一羣小弟們都是憤怒地操起了周圍的板凳，準備拼命。

「哎呀，忘了說，剛才動手，我看你們一個個臉色發白明顯腎虛，就給你們治療了一下，放心，以後你們絕不會再有這方面的困擾了！！」

韓塵咧嘴一笑，白牙森寒，「因爲那玩意基本廢了！！」

「我……我去，我……」

一名小弟率先有了感覺，說還未說完，褲子便被尿水浸溼。

「我也憋不住了！！」

「喂！！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喂！！」一羣花臂混混欲哭無淚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