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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VIP病房。
一番折騰完,時間便晚了。
在洛葉嘉的極力勸說下,老太太和管家先回去了。
一時間,病房裏只剩下了洛葉嘉、以及不想讓她跟江司川獨處的沈柔煙兩人。
看着洛葉嘉那張白皙嬌俏的臉龐,沈柔煙眸帶嫉恨,忿忿不平道:「你別以爲江奶奶認可你,你就可以在江太太這位置上安然無憂,阿川他是被迫娶你的,他絕不會喜歡你!」
江太太的位置本應該是她,卻被這個女人霸佔。
這讓沈柔煙心中怎能不氣不恨!
洛葉嘉目光清冷,對她的話不置一詞,在房內的椅子上坐下來。
等契約的期限一到,兩人離了婚,江太太的位置愛誰要誰拿去!
可她的沉默,讓沈柔煙越發的惱恨,只覺得她是在無聲的嘲諷和示威。
半小時後,江司川醒來。
洛葉嘉雖然一直沒理會沈柔煙,卻第一時間察覺。男人臉色泛白,眉宇皺出一道深痕,她愧疚難當,站起身去倒了杯水,朝男人遞了過去。
「你……」
沈柔煙將水杯奪了過去,瞪着獻殷勤的洛葉嘉,直接趕人,「阿川醒了,你也可以走了,這裏有我照看,省得你再害阿川進急診室。」
說完走至牀邊,一臉的心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聲音溫柔至極。
「阿川你感覺怎麼樣?先喝點水潤潤喉。」
「不用。」江司川半坐起身,蹙眉移開了喂到嘴邊的茶杯。
「不渴?那就先不喝。」沈柔煙臉色有一瞬的尷尬,但很快斂去,「我給你叫醫生過來看看。」
不等男人回話,她便轉身出了病房。
男人身上的紅疹大半都褪了下去,只是人從鬼門關走了一圈,臉色顯出病態的蒼白,許是因爲如此,他原本清雋矜冷的面容竟透出幾分柔和。
洛葉嘉抿抿脣,擡步上前,一時竟不敢去直視那雙眸色深深地墨眸,她垂下小臉,誠心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花生過敏。」
原本是爲了感謝他提前下班做晚餐的。
那杯果汁她放的花生並不多,可她沒想到江司川對花生過敏這麼嚴重,幾乎要了他的命。
女人的聲音難得帶着幾分儒軟,她低着頭,安安靜靜的站在病牀前,看着模樣乖巧。
江司川眼皮微掀,腦子裏卻回想起之前昏迷前的畫面。
當時從臥室洗完澡出來時他就已經情況不對了,聽到她的聲音在臥室外時他正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難受至極。
從臥室到車上,他幾乎是壓在她身上的,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緊抓着自己的那雙手在不停地顫抖,她的聲音都帶了哽咽的哭腔,聲線裏全是害怕。
「江司川你、你別嚇我。」
「不要睡,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到醫院的……」
「開快點……再快一點……」
意識墜入黑暗前,耳邊不斷的回響起她的聲音。
江司川知道,她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
許久不曾聽到男人開口,洛葉嘉心裏惴惴不安,忍不住的擡起頭來,正對上男人那雙墨眸,眸色格外地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像是要將她拉進去一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洛葉嘉再次誠懇的申明。
即使她不喜歡他,她也絕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管家爲什麼要這樣做。
若是她當時在果汁添加的花生再多些,也許江司川會撐不到醫院,在中途就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一股透心的涼意從腳底往上竄,直往她的心窩上戳。
她不敢想。
江司川瞧着她蒼白如紙的小臉,反倒比他這個病人還白了幾分,看來真的嚇壞了。
墨眸微斂,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這一聲不鹹不淡的回應,男人神情也是讓人看不出他心思幾何,洛葉嘉心裏的忐忑不安沒有消減多少,她脣瓣動了動,還想再說些什麼。
「阿川,醫生來了。」
沈柔煙帶着醫生走了進來,當看到洛葉嘉站在病牀前,她頓時變了臉色。
「你離阿川這麼近幹什麼?是不是還想害死阿川?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
面對江司川,洛葉嘉心裏是愧疚的,可這沈柔煙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口不擇言的辱罵,即使是江司川的心上人她也不想忍了。
這段婚姻本就是協議了的。
若不是爲了江奶奶的病情,她當初不會一敲定音的同意領證。
洛葉嘉眸色清冷冷地看向沈柔煙,冷聲陳述:「我若真想害死他,不用折騰到醫院來。」
在別墅她就有的是機會。
江司川聽到這話,眉梢不動聲色的挑了挑。
「呵,你以爲你狡辯就有用了?反正有我在這裏,你就別想再害阿川!」沈柔煙根本不買賬。
奪了她江太太的名頭,她恨不得將洛葉嘉扒骨抽筋。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洛葉嘉翻了個白眼,不想再去理會。
清者自清。
即使她在果汁這件事上有很大的過錯,但她確實是無心之失。
「沒話說了?還想狡辯……」沈柔煙見此,反而越發的來勁,不依不饒。
「夠了。」
女人聒噪的聲音吵的江司川頭疼。
男人突然出聲呵斥,這讓沈柔煙覺得很落面子,她臉色難看,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真的惹怒江司川。只好轉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朝醫生道:「醫生,你快檢查看看。」
目睹了一場女人爭奪同一個男人撕逼大戲後,突然被cue到的醫生立刻上前替江司川檢查。
一番檢查後,醫生鬆了口氣,「江先生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再誤食這些過敏性食物就好,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很快離開,病房內再度剩下幾人。
外面的夜色漸深,病房裏的氣氛卻有些詭異,江司川在不久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沈柔煙卻不敢開口再說洛葉嘉,怕吵醒江司川也怕惹怒到他,只能不時的拿怨恨的目光去瞪人。
洛葉嘉對她仇視的目光熟視無睹,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視線不時的瞧一眼牀上的男人,心裏依舊有些難安。
好在他沒出事。
否則她這輩子都會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