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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線,將層層疊疊的群山,染成了紫褐色的一抹。
天柱峰十裡外的翠屏山上突兀的出現了兩人,看樣貌都是二十歲上下,身穿藏青色道袍,為首之人眼神閃爍著狡詐,嘴角微微翹起陰森森的笑著,露出慘白閃著寒光的牙齒,在太陽的餘暉下格外刺目驚心。
「師兄,凝雲子那老頭才練氣四層能有什麼好東西,還要跑這麼遠值得嗎?」
夏權聞言狠狠的瞪了張超一眼,說道:「別廢話了,馬上就到了,你現在不想幹了嗎?」夏權說到這裡,眼光中閃爍出一抹殺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找張超來無非就是住自己一臂之力,等麻煩解決了之後再殺人滅口。在離開青雲宗的時候,夏權特地提前一天申請外出歷練,並且在山下等了兩人才讓張超悄悄出山,為得就是不留後患。
他是什麼意思?張超在心裡盤問著自己,他有點拿捏不准夏權的心思,同是青雲宗內門弟子,以他對夏權還是比較瞭解的,為人貪婪陰險,有好處他一定一個人獨吞,這次怎麼這麼好心,其中必然有古怪。張超答應跟他一起來,其實也是動了其它心思,否則夏權那點花言巧語又怎麼可能讓張超心動。
內門競爭很大,比起外門也只強不弱,就如同在養蠱蟲一樣不斷的在篩選門人。從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就開始,一直到內門,競爭也越來越激烈,只有成為精英核心弟子,才算修成正果了。
廝殺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手段,為了挑選這些新入門的弟子,門派都會有生死擂臺,凡是矛盾到了不可激化的時候,生死擂臺是最後的選擇。
真傳弟子的權利很大,僅次於長老,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山頭、轄區、洞府以及僕役童子,可以說除了只比長老第一級之外,完全享受著長老所享受的待遇,當然為了區分真傳弟子跟長老之間的區別,月例都會比長老少三成,就算是這樣,也是所以內門弟子嚮往追求的。
明年就是五年一度的內門打比了,只有進入前三才能成為真傳弟子,大師兄、二師兄兩人早就是練氣四層修為了,明年的打比兩人爭奪前二名,第三名就在夏權和自己之間產生,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了。
張超心裡盤算著,自己修為稍弱于夏權,但好在還有立軒師叔的支持,大家差不多,這一次夏權相邀張超肯答應也是因為從吳立軒哪裡借到了一把下品靈器。
想到這裡,張超捏了一把儲物袋,心裡才踏實一點。
(修真界大門派普遍是築基期才能成為內門弟子,但一般的小門派,啟靈期是外門弟子,而到了練氣期開始就是內門弟子了,青雲宗就是這樣的門派。)
對於張超的猶豫,夏權也看了出來,現在不能讓他退縮,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張師弟,你別以為凝雲子只要練氣四層,你可別忘了他可是老牌的練氣期,進入練氣期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要說沒有一點好東西鬼都不相信,這一次他死定了,唯一要防的就是他還有幾個弟子,只要我們兩人聯手,所得的東西五五分。」
聽完夏權的說辭,張超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強烈了,現在就動手還是等一下,看看夏權倒地在玩什麼花樣,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張超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示出來,還是一臉詫異的說道:「師兄,你似乎對凝雲子非常熟悉,難道你們以前認識。」
夏權楞了一下,斜了張超一眼,說道:「不需要知道的你就別問了,對你沒好處!」
張超沉默了一下,說道:「師兄,凝雲子被墨松師叔重傷,就算跑回去也命不久矣,如今過了這麼長時間,你就不怕天心宗那幾個傢伙跑了。」
「跑~!」夏權瞥了一眼張超,說道:「那三個傢伙都是賤骨頭,老東西死了,他們一定滿腹心思想報仇,怎麼可能跑掉躲起來。況且當時那老東西根本沒認出我來,就算他血遁逃了回去,也一定想不到會有人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裡,所以你的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果然!張超瞥了夏權一眼,說道:「師兄,都已經到地頭了,你就跟我說實話吧!一個區區散修,就算練氣四層幾十年也未必能收集到什麼好東西,否則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四處奔波了。」
夏權聞言,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冷冷的說道:「你還懷疑我不成,要知道同門相殘罪可是很大的,為了你讓我受罰~~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你,是真的有些不值。」
「你~!」張超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一般,一陣陣心悸和壓抑,他擠出笑容說道:「師兄,您誤會了,我怎麼會懷疑您呢!只是有點好奇,純粹的好奇而已。」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硬撐下去了,現在更夏權翻臉自己毫無勝算,他可是內門有數的高手,一般核心弟子都未必是他對手,更何況自己呢?
張超怎麼也沒想到哪裡得罪了夏權,其實他哪裡知道,就因為夏權剛入門的時候,他說的一句嘲弄的話呢?——
*
「主人,他們已經到了山腳下了。」
李存勖臉色微變,忙一邊用靈識詢問靈兒,「靈兒,掃描兩人的屬性。」
夏權:練氣四層(偽裝成練氣三層)張超:練氣三層
門派:青雲宗(內門弟子)門派:青雲宗(內門弟子)
壽元:32/150壽元:29/150
真元:300/300真元:200/200
法寶:????法寶:????
神通:????神通:????
聽到靈兒的提示,李存勖立刻說道:「果然是他來了,雪兒和阿旭你們兩先藏起來,沒我的信號就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先向夏權下手,對方兩人同時反擊的話,我會吸引他們注意,當我手中的玄冰符一打出去,三吸之內你們從張超背後就聯手偷襲他。至於夏權就由我來牽制,你們就別管了,只管宰了張超,我們三人再聯手對方夏權。」兩人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兩人剛到院西頭的假山後藏好,就見李存勖大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吆喝~~!不錯嘛!才六七年沒見面,你確實長進了不少啊!」話音剛落,就見兩人破門而入,夏權手中把玩著一隻翠綠色的玉簫,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張超緊跟其後也走了進來好奇的看了一眼李存勖,然後又打量起了整個天心觀來。
見兩人進來,李存勖陰沉著臉道:「我當是那只不開眼的畜生來搗亂呢!原來是你這個叛徒,你還有臉回來,難道就不怕師父他老人家拿你問罪嗎?」
夏權心中一緊,難道那老東西沒死只是受了重傷現在恢復了,不對!可能是這個兔崽子在詐我,帶我試試他。
夏權想到這裡,故作一臉不屑的看著李存勖,輕蔑的說道:「小兔崽子,老子唬人的時候你還在玩尿泥呢?以為這種程度的瞎話就能騙的了老子,別以為本道爺不知道凝雲子那老東西已經死翹翹了,本道爺敢來這裡就是知道那死鬼死定了,你還想嚇唬我,白日做夢吧。」
李存勖心中咯噔一下,他是怎麼知道的,莫非……,想到這裡,李存勖胸口砰砰的一陣亂跳,氣血不斷翻滾直沖頭頂,眼睛一陣發黑。他強自按下胸頭的怒火,眼中怒光暴漲,死死的盯著夏權,厲聲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此事,莫非跟你有關不成。」
聽到李存勖的話之後,躲在暗處的李幼菱和李毅兩人也恨的牙根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活撕了夏權,可是師兄先前說過,沒有他的信號否則不允許他們出手。兩人跟凝雲子感情都非常深厚,但是幼菱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妄動否則功虧一簣,但李毅畢竟年輕,被夏權一激就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李幼菱急忙把李毅按住,在他耳邊傳音道:「不要輕舉妄動,師兄吩咐過一定要等他的信號,否則會打亂了師兄的計畫,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李毅咬著嘴唇把拳頭攥的嘎吱響,就連嘴唇被牙齒咬破滲出鮮血都不知道,他認真的看了一眼飄絮,緩緩的點點頭,說道:「姐,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說完又將視線投向夏權兩人身上。
李存勖這時也怕幼菱和李毅他們兩一時沒忍住沖了出來,破壞了整個計畫,便不著痕跡的把拳頭握了握,拇指向下安了三下,這是他們多年相處產生的默契,意思就是忍耐。
對於李存勖的動作,夏權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便沒有深究,只是冷笑著說道:「怎麼沒看到雪兒跟李毅那個兔崽子啊!」
李存勖狠狠的盯了夏權一眼,怒道:「夏權,你別轉移話題,師父是不是你謀害的。」李存勖說話的同時,一邊自己的打量夏權和他身旁的那人,一邊向東邊移動,儘量讓兩人背對著假山。
李存勖看到夏權的屬性後,稍稍皺了下眉,對夏權的重視程度有增加的幾分。「這個夏權不簡單,一定要搶佔先手,要不然很可能會被壓著打,到時候就真的危險了。」李存勖的腦筋急速轉動著。
這時,哼~!夏權輕蔑的冷哼一聲,道:「就是本道爺需要向你解釋嗎?就算是的你又能如何,你能奈何的了我嗎?」夏權從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李存勖也有練氣三層的修為,自己剛剛晉級到練氣四層又有中品法器護身,想要殺掉李存勖也花費不了多少手腳。
不過現在李幼菱和李毅都不在觀中,這讓夏權更加欣喜,對於李幼菱他窺視已久,只是凝雲子老道跟李存勖這兩個混帳一直礙事,否則自己早就得手了。只是夏權沒想到,沒想到李存勖也能修煉到練氣三層,著更讓夏權惱火了,當年凝雲子那老東西一定藏私了,否則自己不可能修煉況且還有李飄絮和李毅兩人,想必也是練氣修為了,所以夏權現在特別謹慎,先故意激怒李存勖,然後好從李存勖口中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