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品

趙無名一走，孫雲心裡樂開了花。「李太！趙無名給你做事？」

「嗯，一個星期試用。」

「這樣呀，你趁早把他開了吧。一個差勁的中醫說不定會瞧錯病。你不知道呀，他在學校可是挨過不少處分的，這樣的人你能放心用？」

「真的假的？」傅惜月一臉不信。

「真的！不信你問其他同學。還有聽說他老媽是個不乾淨的女人，給家婆趕出來的。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爸找過他們母子倆。」

孫雲添油加醋的把趙無名家裡有事兒，只要是負面的都拿出來說說。沒辦法他們是一個鄉的，負面消息又傳得快。反正不管它真不真，只要聽說了的全說。

傅惜月給說得心慌慌的。「那個，真的偷看女生洗澡？」

「我們宿舍的男人無人不知！要不我叫個同學給你證實？」

「這個……」

「哈哈，李太如果不開了他，不知道會發生啥呢！」孫雲很得意。總算報仇了，以前趙無名總跟他不對付。不過他下一句話卻讓傅惜月看破了真相。「李太，這犢子最本事的就是吹牛。吹噓過能起死回生呢。」

「哦，這樣呀。那個我還有事兒……」傅惜月有些不奈地站起來。她又不是沒見過孫雲這類人。

「嗯嗯，李太要走呀。這是我名片，有需要聯繫我。」孫雲屁癲屁癲地湊上前。

傅惜月淡淡地接過名片，一轉身就把名片扔了。啥玩意兒，就沖他這人品再好的醫術也不感興趣。

聽說好友來了香市就住在這家酒店。傅惜月準備給她點驚喜，想想也有個六七年沒見面了。

她叫方可青是二流偏上點的小明星，出演些肥皂劇的女主角。除了運氣之外，還有些力挺的富人朋友，在上流社會混得蠻開。她們的友誼由來已久，在未出名前就認識。

這是個豪華套房，裡邊有個小會議室。只有經濟人出來招呼，會議室裡坐著些醫生，包括剛才見過的孫雲。

孫雲一見傅惜月熱情帖了上去，他是跟著他的實習老師在這裡出診的。他不停地吹噓自己如何了得，老師如何誇他。

聽得傅惜月直搖頭，因為這犢子不小心說漏了嘴。他之所以能跟著這位出名的周醫生，靠著院長是他家親戚。

氣得周醫生臉色鐵青。直到周醫生有所暗示孫雲才算停了他的誇誇其談。

過了好些時間，醫生們都見完了，經濟人才讓傅惜月進去。感情把她也當成出診的醫生了。

直到進了門，方可青也沒轉頭，一臉憂愁地看著鏡子。

「方大名星你這是咋了？」

「喲！惜月！」方可青楞了下，轉頭發現是傅惜月臉上堆起笑容。只是她這笑容難看得讓人感到陌生。

「不舒服？咋請了這麼多名醫。」傅惜月吃了一驚，方可青變化也特大了。就算四十幾也不可能顯得這樣衰老。

「唉！別提了。」方可青長長歎了口氣。「還記得以前的跟班小侯不？」

「嗯。」傅惜月會意地笑了笑。「他人不錯。」

說好聽點是扶助新人，其實就是跟這些個年輕帥哥談談生活啥的。一段時間換一個，只要帥點，有沒有演技都無所謂。

「不錯個屁！」一提到這事兒，方可青情緒就很激動。「你不知道，這犢子竟然敢放我鴿子。還說我看上去象三十歲，他不想找個姐姐型的！」

「哦！那也不錯了，可青我記得你都四十好幾了。」傅惜月在心裡補了句，看起來卻象六十好幾的人。

「唔……」方可青氣得趴在桌子上低泣，「就算我們是好姐妹也不能這樣說……」

傅惜月有些氣結。沒錯，時間就是女人的敵人。但誰又敵得過時間呢？不禁想起她們青春年茂的事兒。

「唉。好了別哭了，心亂。這麼說你沒病，剛才瞧著那幾個醫生還以為你得病了。」

「就是得病了！你看看，這兒，還有這兒起皺了，還有長出些黑點兒！」方可青很氣憤地指著鏡子。

「外邊那些醫生可治不了這個，他們只會動刀子。」傅惜月強忍笑意。

「正是！他們說可以給我拉皮。知不知道，拉皮會造成嚴重損傷，而且這些個黑點也去不掉。就算上了粉一樣遮不住！」

「哦哦，這是沒辦法的可青，你看我也有些。」

「不一樣！你又不是演員不用靠臉吃飯！」方可青有些激動，外行人永遠也不能瞭解文藝圈的事兒。「全怪那些個醫生，個個牛皮吹上了天，還啥聖手！一旦要他們做事就慫了！」

唉！傅惜月心裡歎了口氣。她跟方可青交情不淺，看著方可青這個樣兒不免有些感傷。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不知為啥她突然想起了趙無名。那個治好了傅強的神秘男人。那雙充滿自信跟傲氣的眼神。

「看過中醫沒？」

「中醫？」方可青有點轉不過彎，這年頭基本上沒人看中醫了。

「對！我有個保健師還是博士畢業，要不給她看看？」傅惜月也不是很自信，中醫師不是美容師。就算是美容師，也弄不了方可青這種情況。之所以介紹趙無名，只是想捉弄下他罷了。

一個電話，趙無名急衝衝趕了過來。

會議室裡的醫生都沒走，他們還得給雇主拿出個行之有效的方案來。畢竟方可青在香市也算是個大人物，于公於私他們都要盡力。

「趙無名！」孫雲有些驚訝，難道他也是出診？不象，應該是找人的。「是不是走錯門了？我們在出診。」

「請等等，可青還在跟李太聊天呢。」經濟人裝足女人樣兒搖擺著走過來。他剛才給趙無名開門去了。

「他也出診？」孫雲的聲音有些嘶啞。

「嗯，他可是李太介紹的。」經濟人一臉得色地擺弄了個蘭花指。

「他！」孫雲差點跳起來，「就他！他是個中醫。」

「啥！」不單會議室裡的醫生有些反應不來，經濟人的動作最為誇張。「天呀！咋能讓中醫師過來？可青可不想喝花兒，草根煮的水！」

「聽說還沒拿牌。」孫雲不失時機地加了句。

「沒牌！不會醫死人吧？」以濟人的臉貌似塌了下來，「要是害了我家可青……我也不想活了。」

趙無名冷哼了聲，「死不了人。」

場面靜了點，趙無名的話裡充滿了自信，這自信不知不覺地感染了在場的人。

「胖子，你沒聽說中醫經常誤診，喝些馬尿啥的……」孫雲又加了把火。

在場的醫生掃了眼孫雲，顯然生產了不好印象。雖然他們心底裡也不咋樣瞧得起中醫，但中醫畢竟是國學，哪能這般輕賤。

「天！這不是把可青往死裡逼嗎？姓趙的給我出去。」經濟人肥胖的身軀被氣得直顫。

「呵呵，這個姓趙的還心理變態！經常偷看女生洗澡……老媽也不是好人，行為不端被趕了出來。他打小心理就有問題……」

「夠了！」趙無名眼裡閃過一絲怒火。說啥他都可以不在意，只是不能涉及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