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山腳下清溪村,唐家大院之中。
「爹爹!天上有人在飛!」
一女孩如看到天外來客一般興奮的喊道,樣子甚是可愛。
「奧?」
一身穿袍服頭戴方巾,給人感覺甚是斯文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的走到女孩身邊,一把把後者抱在懷中,順著女孩的目光看向天際。
「軒兒又在拿爹爹開玩笑。」
說話之人正是清溪村最為富有的唐家家主唐振,而女孩則是唐振唯一子嗣唐雨軒。
唐振一臉柔和的笑容,似有沐浴春風的感覺,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唐雨軒柔順的髮絲,心中真的很是喜歡這個女兒。
在古代延續香火還是被人們很看中的,重男輕女的心態也是那時每一個人心中都會產生的,而唐振卻出人意料的給了唐家一個說法,女兒身同樣也能延續香火!在唐振的觀念中從來沒有存在過重男輕女的想法,子嗣是男是女並不是由人來決定的,既然上天賜給自己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必須用所有的心去照顧,去愛護。是男是女又如何?子嗣有一則足以,所以唐雨軒對唐振來說真的就是掌上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
「軒兒沒有說謊!」
唐雨軒撅起粉嘟嘟的嘴唇,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滿的對著近在咫尺的唐振說道。
「好好好,軒兒沒有說謊,軒兒沒有說謊……」
年幼的唐雨軒卻如男孩一般很是淘氣,但是卻讓唐振生不起絲毫的氣氛,或許只有自己的女兒自己才能包容一切吧,唐振抱著唐雨軒走向不遠處的門口。
會飛的人,唐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平常的思維去思考的,這個世界會飛的人不是沒有,抬頭便能看到的雄偉蜀山之上神秘的蜀山派中便有這種神人,而這對於他這個普通人來說猶如神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唐振想到,如果清溪村不是坐落在蜀山腳下,或許他們根本過不上這安寧的生活,回想三十年前,在自己還很幼小的時候,一夥強盜洗劫了清溪村,女子被帶走,男子則全部殺掉,如果不是蒼天顯靈可憐清溪村,派遣一乘著巨劍飛行的神人前來搭救,或許早在三十年前清溪村便不復存在了,之後便有很多的傳說流傳了下來,其中就有近乎神一般的蜀山劍仙!
種種神跡在當時唐振幼小純真的心靈中刻下了很深的烙印,曾經一度執著去尋找劍仙,不過卻怎麼也尋不到蜀山派,所以就放棄了,不過在唐振心中始終堅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乘著巨劍飛行的人!
「爹爹!爹爹!」
唐振抱著唐雨軒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色,半響,唐雨軒見唐振發愣便出聲喚醒後者。
「呵呵,軒兒乖。」說著,唐振微微一笑便抱著唐雨軒進入了房中。
悠悠青山入雲間,
野鶴無羈樂自然;
夢中之人夢中現,
宿世姻緣斷崖邊。
十年之後……
蜀山斷崖之上,一身著青衣的男子躺在巨石之上,任憑峰間襲來的冷風吹打著自己,飄逸的青衣隨風而舞,猶如身處世外,嘴中自然的銜著一個草根,悠然極其享受的看著野鶴從山間飛過,瀟灑的外表,不羈的神情,似乎這個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他關注,他關注的是此時靜靜的享受。
「小……師弟!」
不用刻意去聽,也能知道這醉醺醺聲音的主人肯定是被成為酒劍仙的二師兄浩宇,身影未現,聲音已經傳來,不久之後,一道晃晃悠悠的身影從通往斷崖的石道之上出現,右手持有以酒壺,一口接一口的往嘴中倒著,好像生怕別人搶她酒喝似的,模糊的身影漸漸的開始清晰起來,赫然便是被成為酒劍仙,也就是冷天的二師兄浩宇,不過經過十年歲月,如今的浩宇更加的隨意,自然,不過一種自然的豪氣卻彌漫在浩宇身前,或許這就是成熟吧。
聽到醉醺醺的聲音,躺在巨石之上的男子略微歪了一下頭,旋即一口吐掉嘴中的草根,
「二師兄,放過我好不好。」
說話之人正是冷天,十年過後,如今冷天已滿二十歲,十年的時間也越加讓冷天開始變得成熟,不過天生的那絲天真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消失而消失。
從十年之前冷天誤認為浩宇向師傅玄真告狀前者偷懶,從那時起冷天心中就對二師兄浩宇產生了一些芥蒂,不過二師兄浩宇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一般一喝酒便會叫上冷天,久而久之,冷天也不得不敗給浩宇,如今浩宇又來找冷天,冷天明顯感覺到自己背脊間吹過一道冰寒入骨的冷風,酒可以喝,不過像浩宇那般拿酒當作水喝,冷天還是做不到的。
「哈哈……小師弟又在偷懶,這……」
一句話浩宇慢悠悠的說著,最後卻沒有完全表明,難道真的是喝酒喝醉了?
「哼!在這裡反正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那一兩天了。」
旋即冷天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年的時間有十個月在這裡度過,也就是說冷天偷懶一年的時間中有十個月在這裡面壁,久而久之,冷天真的對這裡產生感情了。
「也是!這種懲罰對你還是簡單了點,對了,師傅在找你,讓你現在過去。」
浩宇一臉壞笑的看著冷天說道,而冷天聽到二師兄浩宇的話心中卻突然一冷,不會吧,挺二師兄的意思好像還有更殘酷的懲罰等著自己,冷天無奈不再理浩宇轉身走向石道,離開之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上浩宇一眼。
「嘿嘿!小師弟還是這麼容易上當。」
浩宇舉起手中的酒壺大喝一口,旋即左右一招,背後的寶劍自動出鞘懸在浩宇腳下。
「走嘍!」
浩宇豪爽一叫,刹那間浩宇的身形消失在天際。
「徒兒拜見師傅!」
無極殿門外,冷天雙手抱拳跪在地上對著殿內喊道。
「天兒進來吧!」
一道蒼老卻令人感覺神清氣爽的聲音從殿中傳出,旋即冷天起身推門而入。
「師傅!」冷天看到眼前十年沒有任何變化的師傅,心中一陣感歎,十年歲月流逝依然沒在師傅身上留下什麼,如果說師傅哪有變化,也唯有師傅身上的氣息更加渾圓,讓人感覺更加的舒暢。
「嗯。」
玄真輕輕嗯了一聲,慢慢走到冷天身邊,目光掃過冷天身體的每一處似乎很滿意似的輕輕點了點頭。
「天兒,最近修煉如何?」玄真別有用意的問道。
冷天心中一突,該不會二師兄那個酒鬼真的向師傅告狀了吧,慌亂之下冷天隨便找了個藉口。
「徒兒很努力修煉,不過……不過徒兒天資愚笨。」前半句冷天是實打實的假話,因為冷天發現不管自己多麼努力修煉依然體內沒有產生絲毫的真氣,這也讓冷天心灰意冷,修煉與否如何,嘴中只有一個結果。
「嗯?」玄真嘗嘗的白眉一掀,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冷天,看的冷天一陣發慌。
「嗯。」冷天在一旁聽著唯有師傅才明白的嗯聲,心中也在奇怪師傅到底在想些什麼。
「跟我來!」突然玄真目光轉移,袖袍輕輕一揮便向著大殿深處走去,而冷天則慢悠悠的跟在玄真身後,好像很不情願跟著去似的,好像是被逼的。
「躺下。」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一間密室之中,密室之中除了一張桌子,能呈現在眼前的就只有不遠處的那張木床。
聽到玄真讓其躺下,冷天心中一顫,難道師傅真的連懲罰方式都換了?不過心中再懷疑玄真,冷天還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不待冷天回神,玄真快速的在點著冷天身上每一個大穴,絲絲能量從玄真身上度向冷天,雖然能量不多,不過冷天的身體從始至終都沒產生過絲毫的能量,是一個完全的空白體,從能量入體的一瞬間,冷天便感到自己的身體如刀絞一般疼痛,片刻之後冷天額頭之上已有汗珠滲出。
「啊!」
終於忍受不住那剜心般的疼痛,冷天痛苦的喊叫著,而玄真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冷天痛苦的喊叫而有所減緩,而是更加的快速,更加強大的能量強行度進冷天體內。
「啊!忘恩負義的小人!啊!你妄為君子……」感受這鑽心般的疼痛,冷天心裡狠狠的咒駡著二師兄浩宇,沒想到由於自己的偷懶師傅會下這麼重的手。
「啊!師傅饒了我吧,徒兒再也不敢偷懶了!」冷天原本瀟灑的俊臉也開始漸漸的扭曲,如果能動還好受些,最讓人無奈的是玄真徹底的封住了冷天的軀體,現在冷天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忍受著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玄真沒有理會,持續的在冷天體內注入能量,雙眼微閉,仔細探視著冷天體內的變化。
一股股精純的能量不斷湧進冷天的經脈中,原本細小的經脈也被能量撐的比先前擴大了兩倍有餘,而在冷天身體每個大穴位的地方的經脈卻如封死了一般,強大的能量只能積存在冷天原本細小的經脈中越積越多,以至於很有可能撐飽冷天的經脈。
看到這般情況,玄真原本輕鬆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如果這樣下去冷天只有一個下場,經脈盡毀徹底的成為廢人,這種結果玄真當然不願意見到,旋即從眉心處湧出強大的心神力量努力的維護著冷天的經脈,被玄真心神瞬間維護,冷天明顯的感覺到痛苦在慢慢的減少,降低後的痛苦已經在冷天的承受範圍之內。
「噗!」
一聲悶響在冷天體內傳出,玄真凝重的神色也陡然減輕了一些,就在強大能量的衝擊下,冷天體內一處經脈阻塞已經順利被打通了,看到這般情形,玄真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笑容,如果這般順利進行下去,明天晌午冷天應該會「重獲新生」,而這一切還被冷天誤認為是二師兄打小報告玄真對他的懲罰。(大把的票票砸過來吧,木瓜戴好安全帽拼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