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戰內門弟子

　　靜如處子。

　　動若脫兔。

　　肖然這一拳，就一個字，快！

　　右臂骨脈中赤色元氣瘋狂湧動，盡數灌輸到他的拳頭上，偌大的拳頭表面，蒙上了一層扎眼的赤紅色。

　　「轟！」

　　空氣直接被轟爆，如雷霆炸響。

　　這一拳！

　　劉池只感覺眼前紅光一閃，一股莫大的壓力迎面壓來，倉惶失措，連忙架起手中長劍一擋。

　　鏘！

　　金石之鳴大作。

　　長劍顫抖悲泣，只是堪堪阻擋了一瞬，肖然那只仿若能轟碎一座汕頭的拳頭，便已經闖過了它的防線。

　　「嘭！」

　　拳頭結結實實地落在劉池胸口。

　　失去了長劍的守護，劉池根本沒有一絲抵擋的能力，直接被轟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向後跌出，撞在木棚簡陋的牆壁上。伴隨著哢嚓脆響，木石碎裂，草屑紛飛，木棚直接坍塌，將他埋在了廢墟之中。

　　一拳破敵！

　　就連肖然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拳竟有如此威勢，連身為四品武徒的劉池都無法抵擋。

　　神奇的骨脈，神奇的赤色元氣。

　　看著拳頭表面的血色光芒，肖然心中狂喜。

　　不過，只是轉瞬，他便將視線重新扯回眼前的木棚廢墟。

　　劉池，已經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已經不見剛才的淡然，取代而至的是猙獰與瘋狂，眼眸之中，殺意大作。

　　「小兔崽子，我要你死！」

　　他像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般降臨，卻沒想到，在後山這個殘破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怪胎，僅憑肉體力量，便一拳崩飛了身為四品武徒的自己。

　　這是恥辱！

　　憑他高傲的心，根本無法忍受。

　　「小雜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劍法！」

　　劉池惡狠狠地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

　　「呼。」

　　話音未落，他已經捏起劍訣，渾身氣勢大變。

　　他手中的精鐵劍尖上，一點紅芒陡然出現，顏色漸漸加深。即便是站在三丈開外，肖然也能清晰地感應到，身邊的空氣正在灼熱起來。

　　烈陽劍法？

　　有點意思。

　　這套劍法，肖然前一世曾經見過。

　　雖然也是基礎劍法，但與清風十二劍不同，烈火劍法已經有了等階——黃階低級，同樣是內門子弟專屬的劍法，只要四肢經脈全部打通，成就四品武徒，便可以習得。

　　並且，這套劍法，能引動五行火之力。

　　見劉池、肖然兩人即將交手，一旁握著斷腕的王嘉豐連忙出言沖劉池告誡。

　　「劉師兄小心，這小子好像能看透劍法。」

　　「看透劍法？」

　　劉池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邪笑更濃。

　　「一個空有些蠻力，最多只有二品的武徒的螻蟻能夠看透什麼劍法。」

　　「我這烈陽劍法，可不是那種不上檔次的低等貨。」

　　「呼！」

　　此時，劉池手中的精鐵劍，劍尖紅芒已經達到最盛。

　　「小雜碎，給我去死吧！」

　　咻——

　　長劍揮舞，火光四射，劉池悍然出招。

　　在劍尖紅芒的映照下，他的精鐵劍猶如一道紅色霹靂，速度極快。

　　這就是四階武徒施展烈火劍法的威力，只是看見，便讓人心驚膽戰。

　　「來得好！」

　　肖然眼神驟然亮起，臉上毫無懼意。

　　他的雙拳上也已有紅芒閃耀，那是源自骨脈中的赤色元氣加持形成的。渾身力量凝聚，他的一拳重達千斤。

　　「轟！」

　　氣爆之聲炸響，肖然赤手空拳，迅猛揮出，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之勢。

　　想用肉身，來擋我鐵劍？

　　劉池的嘴角閃過一絲譏諷，手中長劍依然沉穩，就像一條赤色匹練，直指肖然心臟處。

　　然而，待他劍勢走到一半，卻陡然發現，一個紅得發紫的手掌，已經貼在了自己的精鐵劍劍背上。

　　手掌，是肖然的！

　　「嘭！」

　　手掌拍下，劉池只覺得手中長劍猛地一顫，竟然有些抓不穩的趨勢。

　　肖然這一掌，正拍在他長劍最不著力的那一處。

　　是巧合？

　　還是他已經看透了我的劍法？

　　想到之前王嘉豐的警告，劉池不由臉色一變。不過，心中的高傲，還是讓他沒有改變自己的劍法。

　　我不信！

　　他一個莽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力和經驗？

　　劉池一咬牙，強行抓住想要脫手的長劍，用力一撥，劍勢大變。

　　攜帶紅芒火光的長劍，高高揚起，待到最高點時，劍尖紅芒已達最盛。只見他手腕一翻，長劍猶如一條火龍，卷著紅光火雲，向肖然的脖頸揮去。

　　這是烈火劍法壓箱底的招式——星火燎原！

　　「著！」

　　火光的映照下，劉池的模樣煞是猙獰。

　　顯然，這一式已經用盡了他全身力氣。

　　只不過可惜的是，當這承載他所有信念與意志的一式施展到一半時，一個仿若從虛空中鑽出的巴掌，再次貼在了他的劍背上。

　　「不！」

　　劉池痛苦哀嚎，卻依然擋不住巴掌的拍落。

　　「鏘！」

　　巴掌與精鐵劍碰撞出了金石之鳴，劉池只覺得一股大力沿著長劍襲來，手心巨震，手中長劍再也握不住，飛了出去。

　　一巴掌扇飛劉池的長劍，肖然並未停歇。

　　「嘭嘭嘭！」

　　成劉池還沒有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肖然連續揮出三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噗……」

　　血肉橫飛。

　　這名從一開始便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口中連續噴出三團血霧，整個人像破布娃娃一樣被砸了出去。

　　劉池重重跌倒在地，立刻掙扎著想要起身。但也不知是因為傷勢，還是怒氣攻心，未等他支起身子，便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了。

　　昏了？

　　肖然停止動作，臉上仍然掛著冷笑。

　　在我面前施展烈火劍法，這不是找死？

　　解決掉劉池，肖然扭頭看向王嘉豐，卻見他愣在原地，已經完全嚇傻了，甚至連自己都到他身邊都沒有察覺。

　　對於這樣的渣滓，他甚至連同他對話的欲望都沒有，揚起巴掌，乾脆地一把扇出。

　　肖然的力量，經過骨脈中赤色元氣的加持，已經無比巨大。王嘉豐臉上挨了一巴掌，就像被一柄鐵錘擊中，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便被抽的直接昏死了過去。

　　轉瞬間，木棚廢墟前挺立的，便只剩下了肖然自己。

　　站在原地想了想，他俯下身，在王嘉豐、劉池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兩個錢袋。兩個錢袋裡面的錢加起來，足有兩千白銀。

　　「竟然敢來招惹我，這些銀兩就當作對你們的懲罰吧。」

　　做完一切，肖然長籲一口氣。

　　抬頭看看天，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又到了每天值日打掃山道的時間。

　　肖然現在還是外門弟子，這些雜物還是要做的。

　　從木棚廢墟中，撈出自己需要的一切，背在肩上，肖然踏步朝後山外走去。

　　至於昏迷中的劉池、王嘉豐，肖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渾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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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是真正的離開。

　　東方的朝陽已經攀上了山頭，陽光極好。

　　肖然和往常一樣，臉上掛著笑容，一路走來，和遇到的外門同門打著招呼，一臉和善。

　　沒人知道，他這一去便不再回來了。

　　後山，對肖然來說已經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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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到肖然頭上的雜務很簡單。

　　清掃天玄宗第九條山道的其中一段。

　　和武者有脈絡「外四內五」一樣，天玄宗的山道，也有九道。

　　它們通往不同的地方。

　　他要清掃的第九條山道，是通向後山外門。

　　如果肖然還是一品武徒，清掃完分內的山道，至少需要三四個時辰。

　　也許是因為體制改善，修為晉升的緣故，今天他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完成了全部工作。

　　然後，肖然開始在林中修行。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深知勤奮在修煉一途的重要性。更何況，內門測試一直如一柄利刃，懸在頭頂，讓他不得不更加認真。

　　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修煉任何武技，所謂修行，不過是打熬筋骨。

　　距離內門測試僅剩十二三天，這麼短的時間內，熟練一門武技太不現實。

　　縱然心念通達，前世早已修煉過某些武技，肉身與武技的契合，也並非那麼容易。

　　幸好，天玄宗的內門測試，並無武技修煉的要求。

　　除了武技之外，玄功心法對武者而言同樣重要。

　　如果說，武技是克敵之道，那麼玄功心法，則是渡己之道。能讓武者的修煉之途，走的更快，更遠。

　　對於一個武徒，修煉心法與未修煉心法，差距極大。

　　「修武道，通九脈；凝玄丹，破神海……」

　　這是連孩童都會的民謠，傳頌的便是武者修煉之途。

　　大致來說，修煉的第一步，是將肉身修煉到極致。

　　肉身的九條脈絡全部打通，便是肉身極致的標誌。

　　如果有玄氣功法在身，一個武徒的提升速度是極快的。無論是天地元氣的掌控力，還是打破脈絡桎梏，都有極大的優勢。

　　不修煉武技，沒有合適的玄氣功法，肖然像是一個三無人員，以自己的方式修行著。

　　如果換一個人，像肖然這般修行，只是憑藉肉身吸納天地元氣，修煉速度肯定極慢。不過，肖然不同，他有自己的依仗。

　　骨脈。

　　神奇的骨脈，無時無刻不再向他提供著赤色元氣。有了它的加持，肖然的肉身每時每刻都在提升之中。

　　按照他的預計，也就是三兩天的時間，他的身體便可以達到打通第三條脈絡的層次了。

　　三品武徒，晉升內門的可能性，已經極大了。

　　如果沒有意外，天玄宗是不會捨得將一個三品武徒逐出山門的。即便，肖然已經將要十五歲，早已成為了外門武徒中的「大齡少年」。

　　「很好。」

　　連續修煉一個時辰，肖然停歇下來，內視打量了一下進度，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內門測試前，成為三品武徒，已經穩了。

　　只是，他對自身的要求，又豈會安于三品武徒？

　　對於自己接下來的修行，肖然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煉製丹藥！

　　前世身為一代丹皇，借丹藥之效連續晉升，這才是肖然真正的底牌。

　　看到西方夕陽將要落山，肖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精芒，起身向天玄宗第八條山道和第九條山道之間的區域走去。

　　那裡，是天玄宗低階弟子眼中的天堂——黑市。